第215章 215司马师之死
孙吴建兴二年末,因毋丘俭的淮南之乱引起的寿春之战与汝南之战彻底平息。此次战争,以孙吴近卫军歼敌七万余人,并掳掠北民十余万,获得寿春、汝南大部而告终。
洛阳城内,曹魏君臣十分震惊,众臣对司马氏十分不满,但司马氏的强压下又敢怒而不敢言。司马师与司马昭领兵二十余万,坐镇许昌。但洛阳城内,曹魏君臣仍一日三惊,迁都长安或邺都之议甚嚣尘上,真到近卫军停下北上步伐,才渐渐平息。
许昌城内,司马师因左眼眼疾而进入了人生最后的阶段。妻妾子子都从洛阳赶了过来,围绕在病榻前。
司马师正妻夏候徽,及是曹魏宗族,夏候尚之女,大司马曹真之妹,即是高平陵之变时被诛杀的大将军曹爽的亲姑姑。夏候徽很有见识器度,司马师甚是顾忌其曹魏亲族的身份,于十几年前,就把她毒杀了。夏候徽育有五女。
现任妻子是羊徽瑜,羊徽瑜出身官宦世家,她是南阳太守羊续的孙女,上党太守羊衜之女;其母为东汉名士左中郎将蔡邕之女、蔡文姬的姐妹,更是有着名士之称的羊祜的亲姐姐。
羊徽瑜与司马师未育有子女,以司马昭次子司马攸为继子,这次司马师病重,羊徽瑜在弟弟羊祜的护卫下,带着司马师几个女儿,一起赶到了许昌。
孙吴建兴三年,曹魏正元二年正月,司马师又一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夫君,好点了吗?”羊徽瑜端起汤碗,走到榻前。
司马师无力地看了看病榻前的妻妾子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恐怕不能陪你终老了。你以后,好好照顾儿女,让她们嫁个好人家。”
“夫君病情,必有痊愈的一天,女儿们还,还等着夫君主持呢。”
“我的病情,我自己清楚。今天,我就把家里全部托付给你了。”司马师完,闭了会眼,又叫道:“大猷(司马攸字大猷),大猷。”
司马攸急忙上前,道:“父亲,我在这里。”
司马师看了看,轻声道:“天不假年,你阿耶今日怕是要去见你祖父了。在家中,你在孝敬母亲,照顾好众妹妹。国事之上,你要多多帮扶你叔父,咱们司马氏要团结一心,不可内起纷争,否则必有灭族之祸。”
“攸谨遵父亲教诲。”司马攸拱道。
“好吧,你们都退下吧,把子上,士季、兰石等人都叫进来。”司马师吩咐道。意识到司马师这是做临终准备了,羊徽瑜忍着悲伤,把女儿们带了下去。
门外的司马昭、钟会,傅暇等人走了进来。
“兄长。”司马昭来到病榻前哽咽道。
“元上,不用哀伤。人生百岁,终有一死。死了,也算是解脱了。”司马师轻轻笑道。
“兄长不要太悲观,眼疾而已,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元上,不要多了。父亲当日曾言,这权柄不可轻易许人,或则我司马家必有灭族之祸。今日,我把大将军印绶移交给你,你切记慎而重之。”司马师挣扎着就欲去取枕边的大将军印绶。司马攸见了,忙取过,司马师指了指司马昭。司马攸转递给了自已亲生父亲,现在的叔父。
“兄长。”司马昭接过,在榻前跪了下去。
“元上,起来。咱们司马氏一族走到现在,但近年来屡招败绩。你与诸臣,当精诚团结,以保社稷。东吴儿,竟扬言断我司马之根,将我等族人尽皆流放海岛,告戒族人,当时时警醒,励精图治。或则受流放之难。”
“兄长放心,弟有日必当踏平孙吴,把孙氏一族流放到海外荒岛中去。”
“大将军何需忧心,孙吴儿口出狂言,倒行逆施,必招天下士族之恨,不久必有覆国灭国之祸。”傅暇也到榻前,拱道。
司马师点了点头,又道:“兰石、士季,你等皆为国士,今后,当多多襄助元上。”
“吾等必效死以报。”傅暇、钟会等拱道。
大事已经托付好,司马师也安心地闭上眼。司马昭领着众人出了病房。次日,司马师身死,司马昭以大将军印信,接掌了许昌大军。
为防洛阳朝廷得知司马师病故另有安排,傅暇和钟会密谋,按下司马师死之消息,由司马昭统领十万大军回洛阳,再行发丧。许昌由司马炎驻守,留羊祜辅之。
司马昭秘载司马师棺木于大军之中,离洛阳城三十里驻扎,并假托司马师之令,召司马昭入洛阳。朝堂上曹髦措不及,只好令司马昭统兵十万进入洛阳,封司马昭为丞相,大将军,继司马师统领曹魏军政诸事。
司马昭顺利执掌朝政后,加司马炎为典农将军,驻屯洛阳,石苞为镇南将军,驻汝阳,诸葛诞为镇东将军,豫州刺史,驻谯县,胡遵、邓艾仍任原职,从徐州、豫州丶汝阳、许州重新组织对孙吴的防线。
消息传到武昌,孙亮一笑置之。司马昭继承了司马师的军政大权,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反而,武昌日报上。有儒士对此事大作文章,抨击司马昭以兵逼主,乃是乱臣贼子所为。又有人把傅暇丶钟会等人在其中所作所为暴了出来,一时,作为曹**代的一代名士,都被一个个被拉了出来批倒批臭。
有人想起了最高法院缺席审判司马师诛夏候玄之事,也写了诉状递到法院,要求审理傅暇、钟会买主求荣之罪行。最高法院认为,其人本就是司马氏之臣而非曹髦之臣,自当忠心于司马氏,投不予受理。众儒士不依,鼓动一批人在法廷前请愿。最后,法院重申了对司马氏流放判决,并把寿春之战中捕获的司马氏族人判处立即执行,押送侯官,流放台湾。儒士们这才稍解了怨愤之气,平息了下来。
消息传到曹魏,朝野愕然,而后议论纷纷。司马昭恨得牙关紧咬,扬言马上出兵南下。傅暇、钟会贼子之名也是象喻户哓,除了富有野心之辈,好些洁身自好的人避之远之。司马士族之中也是人人自危,许多偏选的族人基至有喑自改姓之举。
“陛下,那些儒士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竟聚众胁迫法院!”武昌官中,全纪愤愤道。
“法不明令即可行。这儒士们不也没影响到法院顺利运转吗?也算里无可厚非了。”孙亮谈谈道。
“我就担心他们得寸进尺,以后动不动就跑到各官衙搅扰!”
“嗯,你得也有理。子瑞,你让找人研究下,该如何阿范,也把那些喜欢请愿的人请去,咨询下他们意见,为这种行为定个尺寸。以后请愿也要守法。哪些地方能请愿,哪些地方不能都耍有规矩。各官府前,都可划定地方,允许请愿。让请愿有度、有规矩。”
“这样早早防范也好,否则发展开来,各官暑都不用办公了。”
“好了。有人肯请愿,明百姓还里相信朝廷能办事的。不要介怀了。”孙亮笑道,“听,武昌市的钟楼建好了,在武昌宫中怎么听不到钟声啊?”
全纪不由心里鄙视了面对昏君一般嘴脸的孙亮一番,“这武昌宫距钟楼起码有五六里,陛下又在殿中,得有多响的钟声才能传到陛下耳中?”
“呵呵,也是啊!要去,咱们过去看看吧!”孙亮呵呵笑道。
“钟楼那边人山人海的,微臣不敢追随。陛下要听钟声,微臣去召人到宫里建个钟楼就是。”
“那个就算了。朕是个明君嘛,朝廷财政紧着呢。不宜大建宫室。”孙亮摆摆道。本想出去散散心,搞成建钟楼那就完全会错意啦。
“陛下,在宫里呆不住,想出去玩玩了吧?”全纪笑着,轻声道。
到了这个时空,也算是爬上了这个世间权力的顶峰,可是不曾想却行动处处被限,好似被禁足于宫中,成了整天翻看奏折的苦工。
孙亮又眼一亮,道:“陪我出去散散心?”
“微臣没办法,微臣也不敢了。”全纪摊摊道。上次,和孙亮偷偷去外面逛了逛,回来没被一干勋臣喷死,这帮勋臣,倒不敢把皇帝怎么样,罪行都堆到自己头来来了,好象自己成了个奸佞人了。
“要不,咱们去武昌大学或者去樊口造船场看看,这也算是国事了吧。”孙亮腼着脸道。
咳,咳站在一旁的丁立轻声咳了几声。
“怎么啦?”
“陛下,一会还要与内阁诸位商议政事呢。周侍郎还在外面等着呢。”
“算了。下次再吧。子瑞,一会咱们一起去。”孙亮有些意兴阑珊。这要做一个好皇帝,可不是一般的艰难。怪不得历史上嬉戏玩乐的昏君远比勤政有为的明君多的多。皇帝这份工作比什么工作都来得沉闷无趣。
今天,内阁大臣召集诸勋臣,为得是处置扬州之事。遭遇了大败,大吴丞相诸葛恪意气消沉,寿春初定,他就跑来了武昌,自求处分,如今居住在武昌闭门不出,扬州那边政事也不去处置。这事可非同可,打乱了孙亮与诸勋臣的安排,很是让孙亮头痛。
“陛下,建业那边,如何处置?要不,咱们回去?”全纪问道。
“看众臣们怎么,再看看如何处置吧。”孙亮叹道。这几天都为这事烦心。扬州是世家最为集中,是推广新政最为难啃的骨头。朝廷本来打算先广州、交州再最后解决扬州问题,想不到不可一世、刚愎自用的诸葛恪突然搁了担子,把这问题硬是提到了日程上来。
“扬州我大吴之根基毫不为过,陛下还需谨慎行事。”全纪沉重地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推倒重来。这个问题早晚是要解决的。”孙亮挥了挥,道,“走,咱们去门下省的议政厅。”
“摆驾,门下省议政厅。”丁立扯着尖细的鸭公嗓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