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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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槿白从隐秘的羞愧中突然生出一丝恶意来。

    现在没人帮助她,只有自己在这个空间里才是主宰孩的那个人,所有孩都应该听他的话才能免遭苦难和伐。

    于是他遵循着自己的心意,霎然抬头,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万佐佐,那眼神十分诡异,诡异到让万佐佐从内心深处升起一抹寒意来。

    万佐佐指尖猛颤了两下。

    她现在并不是黄槿白的对手。

    也不定那墙边空出来的一处瓷砖是特意让外面的人看见里面的情形的,如果一旦动了黄槿白,人贩倾巢而出,到时候能不能活着被卖都是两回事。

    万佐佐屏住呼吸,轻轻柔柔的问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其实她并不是软萌暖那一款,话声色十分清冷,清凌凌中带着几分乍暖还寒,让人极为不适。

    但当她软下来,故作乖巧和柔顺时,反而给她提供了一层鲜明的保护色,不仅会让人觉得十分好欺负的同时,也会加深别人对这个姑娘的喜爱。

    黄槿白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撩法。

    其他女孩大多也是满含敬畏和恐惧,而不是眼前这个似乎正在寻求依靠和帮助的姑娘。

    这种情况当即让他一愣。

    他毕竟也是十几岁的少年,如果在学校的话,撑破天了最多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但仿佛有一天,梦中的女神出现并对他招手的话,他会因此表现得十分腼腆和羞涩。

    就比如此刻。

    黄槿白别扭的转过头:“别叫我哥哥,我又不是没有名字。”

    话的同时又不经意间瞥见了墙角那静静安顺看着这边的眼睛,随后他收回目光,一言不发。

    万佐佐眼尖的瞥见他耳朵上微微泛红的颜色,十分柔软又好欺负。

    万佐佐觉得时机到了,又声问他:“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黄槿白闷闷道:“我姓黄,叫槿白。”

    黄槿白跟以前万佐佐认识的人不同。

    以前万佐佐眉眼漂亮又极具深情,精致的脸蛋颇受欢迎,企图让她做女朋友的男人从北京城排到上海,但每个人都几乎相同的表现出撩妹的九十九则手册,无一不是幽默、言谈、擅交。

    尽管那时候万佐佐非常穷,但志不短,因为在导师底下干出名的研究生并不多,她就是其中之一。

    当年她接近三十岁,身上的奖项布满了整整一个墙壁的半边,时而拿到国家助学金,拿到别人资助的救济。

    黄槿白还,并不懂那些,因为年纪太而导致的在他这个年龄应有的害羞、好奇、期待、懵懂一样不少,少年时纯真而又珍贵的情感仿佛仿佛平铺直叙的放在万佐佐面前。

    那样普通而又价值连城。

    万佐佐深呼一口气。

    她笑道:“名字真好听,你知道有一种花吗?”

    黄槿白微微侧过身来好奇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疑惑。

    万佐佐笑着给他解释:“那是非常漂亮又纯洁的一朵花,浑身雪白无比,绿叶也只能给它当陪衬,寒来暑往,花开凋零,一棵树上全部是它美丽的花朵。”

    “它叫朝天子,也叫木槿花。”

    黄槿白似乎沉浸在万佐佐给他描绘的世界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那木槿花到底是生的多好看,连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也在为它痴迷。

    “是我名字那个槿吗?”

    万佐佐点了点头,又问他:“你多大啦?”

    黄槿白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13了。”

    万佐佐轻轻吐出一口气,莞尔:“13真是个数字。”

    黄槿白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

    万佐佐朝他眨了眨眼:“你以后就知道了,是会给你带来好运的年纪。”

    黄槿白直到后来与人对薄公堂的时候才明白这时候万佐佐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现在他确实是不太明白的,只能苦闷道:“我觉得一点也不好。”

    万佐佐问他为什么,他却什么话也没,只是悄然侧过头去,看着冰冷斑驳的墙壁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过得很快,万佐佐在悄无声息中跟这房间里的老大得火热,一旁的孩看得羡煞不已。

    大门的锁又在转动中发出吭哧的声音,毫无暖意。

    今天脸上有疤的男人又提了一桶饭来。

    那是连日里,最难得的米饭。

    然而黄槿白知道,昨天,刚刚有个女孩子从这个大门走了出去,直到晚上也没回来过。

    他眼底有些迷茫的看着男人,想:

    那女孩真的是很幸福了,黄槿白记得那个女孩,刚来时乖乖的不哭不闹,没几天因为不哭而被男人揍了几下,等男人走后他又悄悄的前去补了两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