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龙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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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佐佐听后愣了下,好半响吐出一口夹杂着酸涩的气:“你爸真不是人。”

    “无所谓啦。”

    黄槿白伸了伸懒腰,笑道,“我已经不在乎了。”

    “对了,”他似乎想到什么,光着身子站了起来,弯腰往山洞里面走,不一会儿拿出几件发霉的衣服递过去,“抱歉啊。”

    黄槿白有些害羞的挠了挠头:“这是我以前放着穿的衣服。”

    万佐佐接过来却没盖上放在一边,对他了声谢谢后抱着膝盖睡了一觉。

    黄槿白也不在意,头枕着石头,怎么睡也没睡着。

    他目光定定的,望着山洞里的凸起的石头,眼神猛地一顿。

    上面似乎有东西。

    他狐疑的踩着咯脚的石头扬起头往上看。

    那似乎是一副寡淡的画,就好像刻在上面经久不变,任风吹雨林淋不尽晒不着吹不到。

    那颜色已经很淡了。

    颜料退了半截,只留下深刻的凹痕,下笔之重由此以观。

    黄槿白来这个洞很多次,却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

    他叫醒万佐佐,万佐佐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她其实也不太懂,仰着头努力辨认好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怔了不到两秒钟后,脑内有灵光一闪而过。

    她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她原来待的那个世界,曾经电视里有这么一则新闻。

    主持人播报中:

    “近日在黄山农山上地震,那边有村民发现一处山洞,里面一墙壁画,报了警后专家认为这是一千五百年前前人传下来的东西,非常有研究价值。”

    下面附上的图片跟此时此刻看见的一模一样。

    龙首斩尾,凤凰啼血!

    邪恶又阴森。

    那时候她还,但是对这个东西异常深刻。

    因为二十年后的专家又再一次播报。

    当时几个专家灰头土脸一脸严肃的盯着摄像头。

    其中为首的专家咳嗽了下清了清许久微张开口的嘴巴,那声音其实非常干涩,如同拉风箱似的接不上气。

    “非常抱歉告诉大家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沉重而冷静道,“经过我们与同行朋友研究,这可能是一千五年前由我们前人发出的对我们的求救信号。”

    当时大家都不当一回事,后来逐渐由东北部分那边传来猪瘟潮,由北朝南扩散,猪死后发出的气味好比中毒,一头接着一头尸横遍野,直接将一个村子的人感染全部死亡,死了几万人。政府花了好大的力气利用高科技终于将这场可能会将整个人类灭亡的东西彻底铲除。

    从此太平盛世,再也没有遇见过相同类似的事情。

    万佐佐手心里冒汗。

    她一回头,看见黄槿白眼底闪烁着微光,有些期待又好奇的看着她,似乎想从她嘴里听见可能会变好的事情。

    万佐佐艰难的张了张口,发现自己此刻完全失声。

    这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声响!

    那声响一声接一声,并不大却十分带有节奏感。

    却在此刻仿佛成了夺命符。

    万佐佐背心里全是汗,尚未被冷风吹干的衣服已经又一次完全湿透了。

    风一吹来,她直直的了个哆嗦,黄槿白有些兴奋。

    “走,我们往里面瞧瞧,我来这里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看见、听见这些东西。”

    万佐佐下意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最终同意了。

    她们顺着洞穴往里走,越走越深,不知走了多久,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洞穴的壁沿上全部是一些让人看不懂的画,为此万佐佐还停了下端详了许久,没认出来是什么东西。

    黄槿白催着她继续走。

    万佐佐脚步很慢,一边走一边扶着墙往前挪,仿佛历经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久到黄槿白的兴奋已经完全冷却下来有些后悔的时候。

    突然,万佐佐脚步猛地一顿。

    她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壁沿上的画,不走了。

    黄槿白饿的肚子一声一声的叫。

    顺着她的注视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副不上来却异常诡异的图画。

    一头强壮而勇猛的龙仰天长啸,眼神里似乎充满了不甘、怨恨和阴毒,四只爪子已经没了,不知道是雕刻的时候故意没刻上去还是被腐蚀了,黄槿白下意识一模。

    异常冰冷和黏腻。

    龙首的不远处,有一根血红的尾巴。

    万佐佐倒吸一口凉气,轻喝一声:“别碰!”

    黄槿白无辜的看着她:“已经碰了。”

    万佐佐跟黄槿白一起屏住呼吸盯着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