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也是学医的，但由于时间太久早就还给了老师，只记得些微的鸡毛蒜皮之事。

    胃癌无非就是生活起居不规律经常熬夜拼酒，最严重的莫过于长期食用熏烤、盐腌食品。

    她母亲何贝贝最喜欢吃的就是从乡下带过来的冬腌菜、霉干菜，出去应酬吃的是烧烤。

    有段时间硬是胖了一大圈之后去减肥减了下来，那段时间刚过又开始，如此反复。

    ——现在躺倒了病床上被医生发临危通知。

    万佐佐深呼吸一口气，感觉手心有点汗。

    她低头看了眼手心，发现那并不是汗，而是隐隐沁出的血迹，因为太过用力，指甲印深陷在皮肤里，以至于看上去略显触目惊心。

    旁边的万青和悚然一惊：“你干什么！”

    他牵起万佐佐就准备去拿点药上，没想到被万佐佐避开了。

    “我没事。”

    万佐佐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十分平淡，平淡得几乎让万青和觉得这人，他妹妹十分怪异。

    只听她话锋一转，一字一句顿道，“哥，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

    万青和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可以了。”

    万佐佐歪着头对他笑了下，那笑容竟然有些扎眼和讽刺。

    “五年前三月21号你在哪？”

    由于时过境迁，万青和一时没想起来这段记忆，当时就是一个蒙圈，没等他反应过来万佐佐收敛笑容往旁边走了几步推门而入。

    何贝贝是昨晚入的医院，当时就整进重症监护室抢救去了。

    万佐佐听别人何贝贝昨晚在应酬，应酬到一半口吐白沫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那些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人精见情况不对赶紧让人送医院。

    送到一半同时想起来还没通知她老公顿时火急火燎电话过去你老婆昏倒了。

    大半夜的万致远从公司赶来就听见医生病人胃癌晚期，已经扩散了。

    何贝贝脸色有点苍白，但整体还是比较好，可能因为刚出事不久，还没清瘦下去。

    她鼻子中插了氧气罩，仔细看去还有淡淡的白雾，那是在呼吸中产生的。

    万佐佐在病床边坐了一会，她爸爸万致远买了点粥准备等何贝贝醒了吃。

    气氛有种微妙的感觉。

    万致远把保温杯放一边，淡淡道：“你哥叫你的？”

    万佐佐：“嗯。”

    万致远冷笑了下：“如果他不叫你你是不是都不知道你妈生病住院了？”

    万佐佐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

    她本来想你是不是对你女儿有什么误解，但话一溜到嘴边发觉有点不合适。

    从万致远的角度看的时候，居高临下，万佐佐坐在床上，敛眉不语，嘴角总显得有一股不出来的笑意，但那并不是欢快和高兴的笑容，也不是被她母亲击之后的愁容，而是一种，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摆脱了什么一样，有些东西原本是高高挂起，这样一下就给沉到了地底下。

    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显得有点渗人。

    万致远这个年纪阅历，突然对自己女儿产生一种看不透的错觉。

    黄家。

    黄槿白在书房练字。

    “儿啊我你也老大不了，让你去相亲你不去，现在你看看你，同龄人跟你差不多的二胎都抱上了。”黄母拿着一本书在旁边絮絮叨叨，一边悄悄抹眼泪一边试探着看着黄槿白的神情。

    她手里拿着相亲十二手则正翻到第二页，□□裸的几个大字现了出来。

    跟女方相亲的时候你要注意什么？

    一、一定不能aa

    二、看菜下碟

    三......

    黄母捂住了。

    黄槿白有些无奈的停下笔看着她：“妈，我又不是没去相亲过，你看看结果如何。”

    “她看我是个病秧子，插科诨问我那方面怎么样。确定关系之前要先试试，你如果不怕把你儿子榨干的话尽管去托人听。”

    黄母有些愣住了：“现在形式这么严峻了？”

    “你也不想想你怕对方贪恋我家财产只跟他们是个稳定工作，能养活对方。既然这些一她自然是要考察别的地方的。”

    黄母闻言叹了口气：“得也对，你不是去见了万家姑娘么？怎么样，有苗头没？”

    黄槿白微微笑了下，拿起笔写了一个竖字，最后一笔拉的老长，笔锋豪迈带刺，有种剑走偏锋的感觉，跟他本身带给人的感觉不太相似。

    他想起了几年前的万佐佐。

    污秽肮脏的房间里那个女孩眼睛亮闪闪的，但表情却极为淡漠。

    “她啊，心气高，句不好听的，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