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军机会4
徐谨、叶信、薛胜、鲍睿、李坚、田鹏、方亮、周空等人一窝蜂的涌上前来,百里燕引他们出帐前往治所用餐,吃的也不是别的,是罐头。
这时徐谨拿起一罐红烧牛肉:
“不升火不煮汤,开了便能吃,真可是好物件啊。”
一旁鲍睿察觉端倪,他插话道:
“副帅这是要在登陆之后,给先头登陆兵士吃罐头吧。”
百里燕会心点头:
“不错,登陆作战粮草补给十分困难,更别是升火造饭,万一遇上个刮风下雨,几千几万人连吃饭都成问题。而我军又不能强攻码头,因此登陆之后吃饭会成问题。
有了罐头就不一样了,随开随吃,眼下天气转冷,搁怀里捂热了也没关系。大家都坐吧,咱本边吃边。”
没有码头,登陆后吃喝拉撒都成问题,农耕文明体系下制约了登陆地点的选择,因此可选的登陆地点十分有限。咸军得益于技术和后勤保障更为先进,出其不意的在卫军想不到的地点登陆抢滩,并解决吃饭问题,因此并不受多数局限性制约。
罐头经过去年的工艺调整和装备改进,使用功率更大的蒸汽,现在每条生产线制罐线每天一班能制三千两百个罐头,开三班一条线一天能产一万个罐头,是两年前一班产能的五倍还多,瑞田由两条制罐线增加至六条,万川新投有两条,八条生产线一天三班能制八万听罐头,一月两百五十万罐,一年生产三千万罐绰绰有余。
三千万罐看起来挺多,但分到五十万人头上,也就够吃半个多月,这还不算日后的市场消费和对外军援。
除此之外,虽然有年产三千万罐的产能,镀锌板马口铁的产能却一直根本上,因此年产并没有三千万。为此百里燕打算明年在永兴、麟城两地修建风塔发电站,以便于大量生产镀锌板和电解镍、银、铝等工业原料。
西征的作战预案共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渡江抢滩,夺取德康,围歼盘踞德康的卫军东征军团和当地守军。
第二阶段以占领卫国孙国旧地为主要目标,由百里燕率领第三集团军西进,卢皋、关龙翔率第二军团扫尾收拾西进途中的其他郡县,赵逊第一集团军负责后勤保障与甘府、德康两地的防务。
第三阶卢皋、关龙翔第二集团军停止前进,就地整顿戒备调整兵力,百里燕率第三集团军抵达梁国边境后,北上攻入卫国控制的长孙领土,从背后插向卫国西线主力背后,将其歼灭或是劝降。
第一阶段任务完成前,第二、第三阶段任务并不公开,各军主将并不清楚攻卫的最终战略目的,心中皆有疑虑。此时主帅的威信和声望决定了能否摆平众将领的质疑,能否服各级军官认真贯彻执行命令。
下午申时,再度召开军事会议,就第一阶段第三集团军过江后,第二集团军作战任务进行了分配,会议持续至戌时三刻方才散去。
当晚,回到下榻别院,周空仍心存疑虑:
“第一次出击便摆出新军,我还是有些担心啊。”
百里燕到了两杯热水,一杯给周空递去,他:
“没什么好担心的,早晚要亮相,早一天晚一天而已。还不如趁卫军给我们打的晕头转向之际,让新军见见血,免得日后自己生乱了阵脚。”
“眼下已是九月底,天气转凉了,秋雨将至,万一遇上大雨,步枪可不好使。”
“不是给每人配了两块裹雨布了吗,步枪只要保证三发有效,就够了,其他就靠霰弹枪和榴弹发射器,实在不行还有刺刀。而且下雨对我军也有利,至少弓箭没劲道,拉不开弓,卫军的远射兵器也就没了威胁,而我军还有舰炮,其若敢于靠近,等着他们的就是枪子儿和炮弹。”
永兴步枪采用的是纸壳定装弹药,为了防雨外层刷了一层薄薄的可燃胶,然后挂薄蜡,六发为一排,两排为一组,用油蜡包装纸包裹。步兵携带硬质牛皮制成的子弹包,用以携带弹药。每个子弹包正好装入十二发一组弹药,每人携带五个子弹包,正好六十发枪弹。
除此之外,每个士兵携带有牛皮双肩战斗包,用于携带备份弹药生活品以及毛毯等。皮革和油蜡纸张能够防潮,但也不是万能等,为此每人还要配发防雨布裹在枪上,防止枪内积水,引发弹药失效,乃至炸膛事故。
防雨布不是橡胶制品,而是硬油脂、蜡、胶以及厘清的混合物,高温加热后涂在布,常温下不易融化变软,可用以隔水。
不仅步枪兵使用,炮兵也是用防雨布批在炮身上,因此咸军陆军火炮也具备了雨天持续开火的能力。但防雨布仅仅是应急措施,并不是万能的办法。周空是孙国人,早年驻扎照城流域对当地气候极为了解,其担心秋雨绵绵,影响热兵器使用还是有些道的。
但会是公平的,不可否认,大雨对咸军火器有一定影响,但对卫军影响会更大,其原始的黑火药大炮下雨后基本哑火。
弓弩的的弓身多为木质于动物筋使用鱼鳔胶复合而成,对湿度敏感,雨天使用不仅影响弓的弹性,削弱射程和威力,同时损害弓本身的寿命,而弦丝淋雨后变得松弛无力,高强度开弓甚至会拉断弓弦,因此雨天卫军的远程武器同样大打折扣。
唯一让百里燕担心的还是咸军的骄横心态要不得,咸军火器基本具备了十九世纪末的战斗效能,相比于其他诸侯国尚处于冷兵器,乃至青铜兵器,代差不是一般的大,咸军自然而然产生了心里优越感,在所有人眼中,这种优越感反倒成了“士气”。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至少在武器、战法接受检验,打几场胜仗之前,并不能称之为高昂的士气,而是骄傲自大,越是依赖武器本身的威力而忽略人的作用,对于军队而言是十分危险的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