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还能坐的稳如泰山，也就只有林甫了。

    “别着急，现在是我们，待会就是他们。”

    今日怎么也算是个聚会，都是盘根错节的云梦各大世家，不管坐的多远都能扯上亲戚关系，莫景寒也是看着他们无差别的寒暄，才知道这云梦被莫景渊弄成了交缠着的一块板。

    但也不是完全撬不动，他是大将军的弟子，那么肯定是坐在他附近，此刻因着冯渊的身份来交谈的不少，大多都捎带提一下有些格格不入的莫景寒，“大将军的弟子定然不会叫我等失望。”

    这话的人不少，然而都是些锦衣玉带的公子，叫莫景寒即便是再冷心冷情。也不太受得了，也不知道冯渊为什么不劝阻他穿的这样破烂。

    他正想着，冯渊就站起来，他刚习惯性的想跟着起身，就因为耳边浑厚的声音意识到，依照座位来排，冯渊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也相当于一个主持全局。

    “各家的才俊都来了，今日本意是想介绍我这徒弟给各位，也教大家看看林家的风采。”

    林家果然是个金字招牌，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盯住了莫景寒，就算他再衣衫褴褛，也遮掩不住林家这两个字带来的光芒。

    “这就是林家人？”

    “何止啊，听是林家少主，这些天一直都跟着大将军。学武艺。”冯渊这个大将军可谓战功赫赫，在场的便很少有不服气者，偶有也被众人的热潮淹没，隐世的林家人很难看见，如今还出现了很是核心的人，招揽的心思也就藏不住了。

    看着那些炽热的眼神，莫景寒瞟了一眼就置之不理，他关心的是中场仅一刻钟的演武，这才是来到这里的目的，也是自己开始在云梦乃至云南重新立足的开始。

    但是这样的宴会即便是在演武场，也少不了吃喝玩乐和觥筹交错，在上演全武行之前，吃吃喝喝还有推杯换盏是少不了的，从前在京城的时候没几个人敢邀请自己，莫景寒也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酒量，此刻看着面前被斟满的白玉杯，有些不安。

    “把这个吃了。”林甫就坐在他身边，此刻突然在桌子底下递出一个药丸，黑不溜秋的，然而靠着袖子的遮掩和传音，到底也没什么人看见。

    林甫的话莫景寒自然是不怀疑的，只不过身边就是功夫高深的大将军，不远处还尽是盯着自己观察的人，这些都是不能得罪的，于是如何不动声色的吃下去这药就是一种考验。

    虽然今天这场聚会没有真正的主位，毕竟莫景渊还在京城，于是各家都是两边坐着，这一边是武将，那一边是文臣，莫景寒觉得似乎中间空空的，应该不止有比武的人，果不其然，舞女在在上菜之后马上就粉墨登场，水袖一甩，马上就遮挡了对面的视线。

    莫景寒轻松不少，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转身对着冯渊，“师父，我敬您一杯。”这里的虽然都是武将，但是喝酒的时候也要拿袖子遮掩，做出文雅的模样，于是那药丸就从里不动声色的滑进嘴里，酒的确也要喝些，不然这个“敬酒”就不太有诚意。

    “大将军，何时开始比武啊，我等都想着快些开开眼界，看看林家人是如何的文武双全。”这也是给冯渊脸上贴金，他不介意，只是看看莫景寒，那眼神分明就是询问是否准备好了，有人期待自然是好事，代表云梦政局多少不是完全排斥新鲜血液。

    也是莫景寒的会来了。

    他略一颔首，此刻舞女也识趣地慢慢退下来，留下了开阔的中间场地，莫景寒站在中央，对左右都抱一抱拳，随后就极力站的有林家人的模样。

    “林家人到底是什么样啊？”莫景寒之前在破屋子的时候问过林甫，他也不想露馅，然而更大的兴趣是对这个隐世家族的探究，若人人都是林甫这样卖弄权术，有着女子才用的驻颜术，那也是不让人相信的。

    但是他这舅舅也是个离家出走的半吊子，“我也不太清楚，你只需要做出你世子的样子来就行。”他也不太清楚，莫景寒此刻松鹤一样笔挺的身姿，倒还是招来了不少好评，暂且算是让人满意的结果，最主要的，冯渊也摸摸胡子，眉目中的得意隐藏在不易察觉的笑意里。

    “这就是林家少主，果然龙凤之姿，就是不晓得文治武功如何。”这想必是大多数人的想法，然而这么多人想知道莫景寒的底细，却没有一个站上来的。

    “哈哈哈，不必客气，我这徒弟最是懂礼数，今日咱们也点到即止。”冯渊都开口了，就不必担心伤亡，然而这也是对自己定了一个范围，不要出太狠，也要让这里的达官贵人们看见实力。

    只是林甫却不是这里的人之中一员，甚至他对于莫景寒上去接受挑战有些不太乐意，“林家的人什么时候要给外人看本事了，林家本身就是本事。”这是还没出门之前的抱怨，然而莫景寒听见了也只是笑一笑，“那我不去就是了。”

    “那怎么行，冯渊都了你要去的，你一定得去，不能丢了我林家的脸面。”他这话是十分倨傲，想必即便离家许久，心里还是牵挂着的，不过如此矛盾到了演武场可不是好事。

    还好是冯渊了一句，这么就有个公子上来了，“林公子，”他也是先一抱拳，然后自我介绍，“我是太史衡。”就这么简单一句，他马上就摆出了要开打的架势，一点都不含糊。

    莫景寒本来也不喜欢寒暄，如此正是合心意，他也收起了那做做样子的纸扇子，上面的题词还不知道是哪个穷书生的笔，被林甫塞过来了就只能如此了，可是比试还是要有武器的，好在演武场最不缺的就是刀剑。

    只不过哪太史公子似乎心太急了，莫景寒正走过去要拿武器就挥拳过去，那一下的力道带起劲风，实在是让人心神一凛，他一上来就给出了最大的敬意，几乎是脚并用的攻了过去，整个人的势头都十分尖锐，直冲莫景寒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