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若是挨到了，那可真不是之前的点到为止。看来还是有个把认真的，莫景寒居然有些欣慰，不过这个时候没时间给他想这么多了，他还是背对着太史衡的，然而不可忽视的强劲势头已经极速逼近。

    他突然一个侧身，而后抬起，却不是拳头的样子，只是展开了，五指并在一起，就这么虚虚一伸出去，挡住了太史衡最有力量的拳头，整个人也错开了他来的方向，倒是一记不错的以柔克刚。

    底下没什么贺彩的声音，大约是看呆了，许多人原本打算着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看，谁知道眼睛注意过去了就再也没能动做什么，整个心都牵系上去了。

    二人不全是莫景寒躲闪的份，他虽然知道自己明显高过这太史衡，也还是记得冯渊的，要点到为止，自己到底是客人。

    然而这一下下猛烈的攻势无不是拳脚并用，这倒是十分勇猛的一种打法，也逼迫自己不得不使出十二分的注意力和反应，如此一来就十分紧张，不只是下面看的人，主要莫景寒还是要分神在躲闪招架和适度回击之间反复横跳。

    真是打也不尽兴，反倒要顾念着不不能下重，可他到底是之前的监察使，论起段残忍狠辣，怕是没有人能出其右，这么十几个招式下来，他似乎觉得没什么好看的，突然改变自己的出拳，却是反绕到后面去。

    大伙儿正紧张着，着猝不及防的一个变化就已经让许多人提心吊胆了，谁知道。着林家少主却很是敢玩，太史衡也知道自己被绕后不太好，但是此刻情况特殊，他和莫景寒算是极近的贴在一起，根本没有腾挪的空间，身后的还不知道要如何，而他的选择也显而易见，

    要么是低下身子躲过去，再找会反击，总之不能把后背露出来，要么就是直接攻莫景寒的正面，毕竟现在他一去了后面，前面就只剩下一，如何也难以招架自己的攻势。

    太史衡不愧是一开始就单刀直入的，他马上就决定要以毒攻毒，所谓以毒攻毒就是直接正面，不过阴就阴在他选择腿动，习武之人大约是没什么地方不练的，太史衡的腿不上如何强壮，但胜在修长，只是一扫，莫景寒就不得不动作。

    然而这一动就不得了，怎么比试也是要下盘稳固才能上面出击，这么一动双腿和自身的位置，哪已经伸到背后的攻势也就不攻自破了。

    好一招见招拆招，这太史衡也是个有本事的，就这么一个应对就拉扯回不少赞赏的眼神，显然是有意为之，他不选择其他可以解决的应对之策，专挑出彩的，而那些“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高看和赞誉，现在都不动声色的收回来了。

    着随便一个世家子弟上去，就能从容不迫的应对，还打的如此好看，到底是云梦藏龙卧虎，不少人的心里都把林家的位置重新估计了。

    但是演武场上多的是不确定，这一刻你占上风，下一刻不定就被打趴在地上。

    莫景寒也没料到他打的是这个主义，不过现在看出来了就不会有会了，他也不喜欢搓磨，速战速决最是合意。

    虽然被打退了半步，然而面前的人却因此得意，而越战越勇，眼看着又要冲过来，自己的反应时间却没有多少，莫景寒再一次侧身，但这毕竟是早就被料到的，之前用过的招数，太史衡似乎一笑，带着些嘲讽的味道。

    虽然在一瞬间改变方向不那么容易，可对于他来今日的胜利至关重要，就算会因此受伤也在所不惜。

    看准了右边，太史衡原本向前的冲劲配合着臂膀的施力去了右边，但突然就失去了视野，莫景寒极速蹲下来也是用腿一扫，然而这一下是看不清楚的快，许多人只是看见了哪打空的一拳，哪来不及收回或者二次转向的一拳，根本没注意到其他。

    但是太史衡倒下了，却也不是完全倒下，他的一只被莫景寒抓着，总算是没有完全倒地，面子也不至于丢的彻底。

    然而方才的交锋，除了莫景寒自己，怕是只有冯渊看见了。

    人在大多数情况下，对自己不太清楚的事情，或者感到震惊的事情，一般是先表示迷茫，然后才有别的反应，此刻就是全场都寂静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偶尔有食具掉落桌面的声音，也显得刺耳且打脸。

    “好，好！”到底还是冯渊明白人，莫景寒也就知道自己还是做的太多了，不过这样也不算过分，到底二人还是相互抱拳，行了个礼，该下场的下场，该接受仰望的被众人瞩目。

    “林家名不虚传，倒真是世世代代人才济济。”这话也把林甫包裹进去了，他自然是听多了，不在意的。而且今日的主角是莫景寒，对于这样的场面话，作为林家少主，也是要圆滑不失礼仪的回应。

    然而莫景寒就只是善意的笑，然后惜字如金的吐出两个字，“过奖。”其余的就都是坐在冯渊旁边，跟他这个师傅谈笑风生，真的，莫景寒觉得应付一个人精已经很痛苦了，实在是不想跟那些混了官场半辈子的老油条掰扯。

    这个词自然是曲笙的，不过现在看来实在是贴切，笑面的不一定就是好人，而哪第一个上来的太史衡被稀里糊涂的打下了场，以至于再次出现了无人问津的场面。

    但是这次就不需要冯渊来解开僵局了，这毕竟是一次就解决了所有的怀疑，也正了林家少主的威名。林甫也春风得意的喝了好几杯酒，匝匝嘴直叹着云南的酒香醇美好，“如何，我林家人从来就只有叫人拜服的。”这是对冯渊的。

    这话也只有在大将军高兴的时候才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今日方才，莫景寒的表现也的确是得了冯渊的真传，那种灵活的巧劲就是他赖以成名的最大王牌。

    不过不好的流言不是就简单打一架就能解决的了，“之前不是林家文武双全，我倒要看看，是如何一个文武双全，来人，伺候笔墨！若是着林枭公子能起不知哪成诗一首，那在下就是真心拜服。”

    看来这是一个不服气的，但是没法或者不敢上场打的。莫景寒也不拒绝，一饮而尽杯中玉液，就颇有几分豪迈的站起来，“雕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