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过程痛的比她之前来月事还要惨烈，曲笙觉得自己要被从里面撕开了一样，莫景渊看着也着急，然而不免奇怪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似乎是呼应这个提问，下面喧闹再一次炸开，莫景渊往窗外看了一眼，眉目就凝重下来，随即还是给曲笙揉肚子，只是这一次到底是没什么用了，曲笙疼的叫出声来，脸色也从红润转向苍白。

    也不知道要持续多久，门口迟迟没有医官的动静，他的眉头也逐渐紧皱，看着曲笙甚是紧皱，生怕再昏过去一次。

    “我真没事的，我想知道你怎么选。”曲笙想露出些好看的神色，可剧烈的疼痛简直叫她怀疑这算不算惩罚，也不知道还有多久。

    主人坚持一下哦，不是惩罚，只是修改数据的时候难免有些波动，主人加油！

    这个时候这些话还配上温和的神色，曲笙彻底相信度就是个器人了，这怎么看都有些违和感，甚至还有些奇诡的恐惧，自己明明在经受巨大的痛苦，可他还如往常一样平淡的话。

    罢了，器人就器人，她从头到尾都清楚这个世界其实只是虚妄，难得的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曲笙愿意沉溺在虚妄里，也许这疼痛是代价。

    莫景渊不出什么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比较，这两者在它看来实在是有些不相干，只是现在的情形叫他多少知道了些什么。

    外面的脚步声渐近了，曲笙欣喜的看过去，“是玉衡，是不是，咳咳，是不是都结束了？”还没展露笑颜一会儿就再次被疼痛抓过去蜷缩起来，曲笙只觉得断头那一下也不过如此吧。

    莫景渊没什么，但进来的果然是玉衡，曲笙拉扯莫景渊的衣服，“你问一下。”她不出更多了，面对莫景渊似乎知道了什么而复杂起来的神色，她也难以对他解释。

    等这事过去吧，至少等到这一场折磨过去，曲笙再好好解释，而且之前莫景渊的态度似乎不是那么看重这个孩子，不知为何现在好似知道了之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在意。

    玉衡很快就开始汇报情况，如一开始安排的那样，莫景寒没能被林甫救走，莫景渊的人布置的很完善，没有什么纰漏，唯一那个怀疑的叛徒也被杀了，当真是杀伐果断，曲笙长舒了口气。

    此刻痛楚也少了很多，曲笙能勉强支撑起身子对莫景渊笑一下了，“好了，我们之间没有人阻碍了，你可以放心的相信我了。”

    只是曲笙突然有种什么空了一块的感觉，不多时这种感觉也随着痛楚彻底消失了，曲笙顺着莫景渊的目光看着自己平坦依旧的腹，好像无事发生一样。

    然而终究在记忆里留下些痕迹，曲笙听不到玉衡的声音了，回头看却只剩下飘动的帘子和紧紧关上的门。

    “怎么了？”她敏锐的察觉到莫景渊的心情不是那么好，丝毫没有自己意料中的那种释然。

    “王后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孤，方才的问题似乎意有所指。”他不看曲笙的肚子了，转而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从中找出些什么谎的痕迹。

    然而没有，曲笙的神色坦诚而坚定，“是你想的那样，有你我都不能左右的力量逼迫我在孩子和杀莫景寒之间选择，不论你信还是不信，其实以你的聪明早该知道了。”曲笙难看的笑了会儿，此刻身子还是无力，想坐起来依旧要靠莫景渊的搀扶。

    曲笙见他无言，接着解释，“我看你之前似乎并不很在意孩子，如何此刻就有些舍不得了？若你喜欢孩子那我倒是做错了件事。”她这语气颇有些自嘲，然而没给莫景渊看出什么后悔的神色。

    莫景渊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只是给曲笙垫好临时准备的褥子，让她靠的舒服些，“王后此前就过了不喜，但也不必拿自己身子交换，孤也不是生气，左不过有些心疼王后这般难受。”

    曲笙笑了一下，闭上眼睛休息。哪里这么简单，要真是一句话就能清楚的感受和态度就好了，还不知道莫景渊要如何去理解自己的这么玄乎的话，今日在自己面前暂且表现出从容坦率的模样，曲笙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于是她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抱紧了莫景渊，“嗯，你守着我，让我睡会儿，医官就不必了，我现在不疼了，只想睡觉。”这一次曲笙趴在莫景渊怀里，再也不必顾着肚子了。

    想必莫景渊也应该明白发生了什么，曲笙沉沉睡去，想着醒过来的时候再。

    日子并不因为菜市口的那一场血色飞溅而有所不同，反而丞相却十分快意，太子党最终没有出，那日的情形在茶楼上的曲笙是没看见，醒过来之后已经在驿馆的房间了，很熟悉。

    自然无人对她那日颇有些血腥的场面，只那是个恶人，好容易抓住了就理所应当要就地正法，似乎也有来劫狱救人的人，但丞相大人亲自坐镇，最后也无事发生。

    曲笙听着放下了中的茶具，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是其他的竟然是云姐。

    她会不会知道这事，知道之后会对自己怎么想，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会不会因为恨对自己下？

    曲笙倒不是怕，她听着外头的侍女嚼舌头，不免想到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是执著于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且不莫景寒之前对自己执著，就是现在人没了，还不知道云姐若是知道了是自己的笔要如何闹呢。

    到时候自己夹在人家兄妹之间可不好受，这真是祸不单行，不准以后去看云帆都不好意思了。

    莫景渊进来了，曲笙笑着看他，“你来了。最近可有云南的消息么？尤其是云城的，我想知道云帆如何了。”

    然而曲笙被严厉白了一眼，乍一看还以为自己是学生在学堂里受训似的，曲笙哂笑，“你这是做什么？”

    “王后自己都顾不好了还有心思想其他人，怕不是嫌疼的不够。”是这么，可曲笙里还是多了一本册子，“那姑娘还不知道。”

    莫景渊是知道的，他一直都像是有读心术似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曲笙眨眨眼，忍不住抱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