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谁能为结果负责?(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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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萤已暗,流水却永不停歇。有些事物总有时间限制,如同蜉蝣生命一般短暂。有些事物却孤立几世,见证着许多世事变迁。

    房内的烛火再次暗淡,因他们两人安静无话,流萤也慢慢停歇。

    孙伽哙看见屋内的烛光也暗淡,便起身。

    “走吧,该我们守下夜,流萤们表演完,也该歇息下了。”

    如此的话语总是令人难掩欢喜,任吉绣抬头浮现出那镶着梨涡的笑容。

    见她笑成月牙形的嘴唇,眼中映射出屋内的烛光与流萤的光亮,犹如充满星光。

    他勾起的眉梢唇角似乎在笑。同时将伸出去。

    会意般,任吉绣也将抬起握住孙伽哙的。握住她的孙伽哙一用力,便将她拽起身,一步站稳后,两人又是对视一笑。

    “可有取来烛火?”

    “看来夜色太美,那时吕大哥他们去的时候便顺道带去了。”

    被提醒的她才想起,那时吕大哥他们去时便一同带去了。不过

    “你觉着我笨?”

    一脸惊异的她一巴掌打在孙伽哙背上,这是不挖苦我不舒服吗?

    被一巴掌打着的他皱着眉头做出一副重伤的模样,任吉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啊,旧伤复发了!”

    “撒谎也得找个好理由啊!你何时受过伤?”

    看来没能骗着她,孙伽哙突然摸上她的头。

    被摸发的她愣住片刻,待她反应过来,孙伽哙已快跑到屋内。她赶忙追上去,怎么还是自己吃亏啊!

    她跑至门口时,孙伽哙已与他们交谈完,吕天一与林亦逵正打算离去。

    察觉到门口动静的林亦逵侧头看见任楚急匆匆的样子,赶忙示意那两人。

    “任公子,你发生何事如此着急?”

    一进屋目光便全落于她身上,她鄙夷的看一眼在忍住笑意的孙伽哙。

    “无事,我以为我错过时辰了。”

    所幸反应并不是很慢,只能如此来糊弄过去,若是在与孙伽哙打闹,他们该怎么想。

    她走进去,将上的厚衣物重重放于桌上。清澈的眼神愤恨的看着孙伽哙。

    “行,那没事儿我们便先出去了。”

    “走了啊!”

    那两人纷纷向守下夜的这两人道别,随后便回到棚中休息。

    见他们两人离去,孙伽哙也往外走去。“诶,你去哪儿?”她站在那处看着莫名往外走的孙伽哙,压低声音的询问着。

    “大恭,你也要去吗?”

    “你不害臊!”

    完,任吉绣便坐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沁人心脾的淡淡茶香只是令她减缓,未能令她冷静。

    是大恭,其实只是令她放心而已。他回到只有他们两人待过的棚内,从木箱中翻出细布。

    果不其然,方才那一巴掌已将伤口震开。

    “嘶!”

    因衣物已被侵染,将衣物扯下时,那种连着肉的撕裂感扑面而来。他不由得倒吸口冷气。

    上次与头狼对抗时未注意到背后扑来的狼,才被狼爪狠狠划过。

    等上片刻,孙伽哙都还未归来,任吉绣不由得猜测

    而在棚内的他咬着细布,为自己包扎着。

    “伤口怎会如此?”

    随着棚帘揭开的声音,另一人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他嘴角一扬,并未回话。

    “裂得如此严重,六哥,你是又去打了一架吗?”

    孙伏渊无奈的边边向他六哥走去。走近拿起那细布,心细腻的为他包扎着。

    “犹如百姓所,命大之人无畏伤痛,我可不止命大啊!”

    “别贫!”

    他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令孙伏渊很火大,他对待自己能不如此心大吗?

    在这四周并未看见伤痕处理药的孙伏渊紧皱着眉头,又重新将他的细布拆下。

    “伏渊,你干什么!”

    “你觉着天竺葵是凤毛麟角,很稀少吗?”

    他在这一点总是不上心,又可知令他们是怎样的着急。

    “伏渊,守下夜也有我。”

    此话不正是暗示孙伏渊动作快些,不要耽搁太多时间吗?

    话已出口,孙伏渊自然听进耳中。他三两下替他将药敷上,拿起细布再次为他包扎。

    待他正襟,本有事与他商量,可他立马便走去院落,话在嘴边又咽下。

    坐于屋中已不知喝上几杯茶的任吉绣百无聊赖的看着那具遗体发呆。

    此时的弋茹只衣着一件薄纱,薄纱内是白细布衬衣。而白布也只掩盖着她的躯体,臂以上皆暴露于外。

    她总觉着那薄纱下隐隐约约有一处暗色,但不敢确定,毕竟烛火并不通明,

    实在是好奇心作祟,她端起桌上的烛台向那具遗体靠近。

    走在院落中便能发现屋内的烛光有所移动。孙伽哙恐有异变,赶忙往里走去。

    走进发现是她端着烛台,孙伽哙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

    “住任吉绣,你在干什么?”

    “殿下!我我也不知,许是太无聊才会如此。”

    突然被压低嗓音的孙伽哙叫住,她赶忙稳住烛台转身。此话并无假,她确是因太无聊才如此。

    孙伽哙快步走过去,抢过她中的烛台,另一拉住她往屋中央走。

    被他拽过去的任吉绣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有错,所以低头等待着他的呵斥。

    “你刚才干什么,知不知道如果烛油滴下,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无意如此。”

    看着她低下的头,孙伽哙无奈之下叹口气,将语气放温柔的对她着。

    “我并无责备之意,只是方才那行为是真的很危险。”

    他知道突然向弋茹遗体靠近肯定有她的理由。

    如此久的相处令他明白此人不是只有蛮力之人,也不是轻易动邪意之人。

    若烛台一有偏倒,便有可能点燃这屋中丧用的纸质物件,在风力柔和的这个夜晚,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对不起,在此方面我失意了。”

    此次确实是自己未考虑到这些因素,方才被一点拨,她才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

    “不论有何事,方才你那行为都不尊重逝者。”

    或许正如孙伏渊所知,他从来不对自己的事上心,但对他人倒是考虑甚多。

    又或许她于他而言是不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