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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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之后,当原本已经离开的王玄义又回到了开封府之时,此时正欲离开的黄院判不由得惊讶万分。

    “王院判!你不是回去了吗?”

    “黄院判,你还在正好,我刚才在路上遇到一件奇事!”

    “奇事?”

    “嗯!”

    王玄义神情谨慎,先是打量了一下左右,随后才拉着黄院判又重新回到屋内,只见他先是端起茶盏给自己斟了一盏凉茶,随即一饮而尽,这才擦着嘴边的茶渍道:

    “方才我回家之时,路过景福坊外一家皮货行,我见一女子从轿中出来之后进了货行,心中不免诧异,按理现在虽已入秋,可也正是气炎热之时。此时去皮货行不是有些早吗?当时我心里好奇,便在货行外的茶摊上坐了片刻,你猜,接着我见到谁了?”

    “谁?”

    “我见到了辽国驿馆那位萧大饶侄女!她乘着马车从那批货行里出来,然后便拐向了出城的大路!”

    “什么,可是为何无人禀报此事?”

    “黄院判,这还不是最奇的!你猜我在城门前拦住皮货行马车之后,又看见了什么?”

    “王院判快!”

    “那女子居然不见了踪迹!”

    “什么?”

    “就在我追上之后,那车内居然空无一人,只有几卷狐狸皮,还有羊皮被放在车内”

    “那人呢?”

    “我也不知,想必是在车子走到车门之前跑掉了。”

    “跑掉了?”

    黄院判听了王玄义的法,心中更是惊讶了,这王玄义可不是一般人,上也是有功夫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一个丫头从他眼前跑了?

    “王院判的意思是”

    “我觉的这货行也许有问题,可是却不知今日这一举动是否打草惊蛇,我现在已经让城门处的兵勇随便找了罪名,将那车夫扣下了。以防他回去之后通风报信!”

    “扣下了?人可带回来了?”

    “嗯,我暂时让人将他押往城外的勐朗村,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听到王玄义的这番布置,黄院判心中这才稍安一些。现在凡是跟辽国人沾边都是敏感事情。官家接连大败,已然不敢轻启战端,因此朝廷上下无不对辽人近来的挑衅一忍再忍。所以,王玄义此举倒是稳妥之措。

    “王院判的意思是想查那家皮货行?”

    “查是要查的只是今日那妇人似乎认得我,我看要安排几个生面孔盯着这家皮货行!”

    “这没问题”

    当黄院判从王玄义那里问清楚了情形之后,立刻就叫来了留守的弓把任务安排了下去。可就在他刚派人前去盯梢不久,所派之人立刻就慌张的前来禀报道:

    “不不好了!”

    “怎么了?”

    “禀院判!那那皮货行已然已然没人了?”

    “什么?”

    王玄义和黄院判一听,不由得大惊失色,便赶忙带人前往皮货行查看情形。等到二人赶到之时,却见此处却是早已无人,只余下一只火盆中尚有些刚烧过的纸屑残余。王玄义见状,赶忙一脚踢翻了那火盆,然后抢救其中的线索。

    “王院判!这伙人如此惊觉,你方才不过走了一个时辰,这伙人便连老窝都不要了,看来果然跟辽人有关!”

    王玄义听到黄院判担心的话,没有回答,只见他先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烧掉了大半的纸片。随后拿起来仔细的查看了起来。纸上的内容已然无法看清,可是这纸张入却轻薄坚韧,一上便知不是凡品。

    “这是布头笺!”

    “让我看看!”

    黄院判听到王玄义的话,便赶忙拿起那片纸片,用指捻了试了一下厚度,然后又稍加用力试着撕扯了一下。随后便点头道:

    “却实是蜀中名产绢纹宣,此物虽是蜀中特产,可因制作繁琐,产量不高。在京中除了皇宫大内,也只有官府中才有少量留存,这的皮货行,怎用得起如此昂贵的纸张?”

    “这就是了!你看着火盆,歹人离去之时还记得要一把火烧了这些纸张,显然是不想让我们看到纸上的东西。”

    就在王玄义正在琢磨这绢纹宣上所记的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旁的王玄勇却是急冲冲的跑来道:

    “院判,我带人去附近搜了搜,没发现这户汝家的下落。问了周围的几家店铺,也都不知情!”

    “坏了!”

    王玄义心下着恼,眼看着差一步就能抓到线索。现在却是扑了个空,心下自是懊悔不已。不过此时却也不是一无所樱起码这绢纹宣还有继续追查的价值。

    黄院判里拿着那片绢纹宣,随即又从火盆的灰烬中扒拉出几片烧剩下的碎纸片。其中有几片似有笔墨的痕迹。黄院判见到连忙又从灰烬中捡起随后拿到眼前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笔画细长,且无章法,这看起来不像是字啊!”

    “不是字?”

    王玄义听到黄院判的话,也赶紧从黄院判的里接过碎纸,然后拿在上查看了起来。

    “确实不像字,看起来倒像是绘画的笔迹,不过这画的是什么,我着实看不出来”

    火盆中所余残片不过八九片,其中带有笔墨的更是只有三两片。王玄义只在这些残片上找到了几道线条,还有半个认不出是什么的字。只见他沉吟许久之后,突然冷不丁的抬起头来。然后突然道:

    “画院!翰林院画院常用布头笺!”

    “对啊!这布头笺最善丹青,而且这纸上的笔迹也不像是单纯的文字!”

    “黄院判,此事关系辽国,事关重大你,我看还是先回去禀报府尹吧!”

    “王院判言之有理,我这就去拜见王爷!”

    黄院判听到王玄义的提醒,便连忙掏出帕来,将这些纸屑收在了帕子上,随后放入衣袖郑而王玄义则对下众人道:

    “留几个人,把这里好好地搜一搜,其余人,给我以此为中心,沿街查访!务必查到这皮货行一伙饶下落!明白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