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冬日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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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不日将至,越执这人没心肝的很,不记往事也好,他也乐的自在逍遥,摸了摸肚子,他嘴里馋的很。

    奇子衿那家伙总把他关家里,喂些奇奇怪怪的汤药,他嘴里发苦,那家伙却不许他吃辣。

    偷摸翻墙出来,为的就是找些吃食。

    “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俞句竟不知何时搭了这戏台子。

    越执心中好奇,那露天的戏台子看着也别有一番情调,他挤上前去寻了处坐,要了一盒梨花糕来,二见他穿的华丽出手阔绰面上便露出几分谄媚。

    越执看着台上的人,又转头扫视周遭,目光突然落在角落处的锦衣公子身上。

    那公子生的俊俏的很,模样是一等一的好,越执想着,尤其是那双眸子,浅淡的眸色如晶莹剔透的琉璃美玉似的。

    只是越执倒不是为看脸而去。

    “公子,荷包。”

    越执声音也大,然而台上却突然响起敲锣鼓的声音,他的声音被台上的盖了过去。

    “公子!”

    无人应答,越执心觉不对,转而看了看那二,虽鞠着半身,可手却始终有意无意的摸着中袖。

    他的手垂着,像是放了什么东西似的。

    越执招了招手,那二便立刻迎上来。

    “梨花酿有吗?”

    二点头。

    “帮我给哪位公子送一壶去。”

    越执始终看着那方,方才有个贼一直贴着那公子坐着,若是不出意外,他是要莫了人家的荷包。

    只是……

    手怎么看上去不甚规矩?

    那公子看着倒像是好欺负似的。

    越执在方才提醒那公子时便猜测这戏班子恐与那贼人有勾结,他故意叫二去送梨花酿而那贼人却有恃无恐的模样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岂有此理。

    越执塞了一大口梨花糕,尚未来得及的急咽下却见着那贼已然掏出一枚银光闪闪的刀片来。

    贼!

    越执迅速起身,却未留意衣带勾在桌角上,只一用力,木桌被他带的动了动。

    “我,操……”

    越执腰撞的生疼,龇牙咧嘴的也顾不得公子不公子的,只爬起身捂着腰。

    “啊啊啊啊,疼疼疼,你放手放手,疼!”

    越执暗自腹诽,自己还没闹呢,谁倒是挺自觉替他叫嚷了出来。

    他抬头,方才看他的人都转了方向,那人群中央分明是方才那被偷的白衣公子。

    那公子兴致正高,只当什么都未发生似的,倒是那贼如一只待宰的鸡被一黑衣男人揪住脖颈。

    臂力不错。

    腰间那块肉疼的厉害,他念起花生米丢进嘴里。

    那公子不是普通人。

    越执心想着。

    那黑衣男人方才并不在他身侧,想来是暗卫,这世间能如此光明正大豢养暗卫的怕是再寻不出第二个人了。

    许伯容。

    越执对这名字带着与生俱来的亲切。

    他看了看桌上的一坛酒,拿起便要向着那许伯容走去。

    “子衿?!”

    他被人拉住,不用转头,只听所以也能猜出一定是奇叶。

    “子冠。”

    “你怎会在这里?”

    越执哑然,他不能。

    他不愿于奇叶待在一处,并非不喜他,可越想到要与他在一起心中便越发排斥。

    只是假戏罢了。

    他想。

    奇叶于他有恩。

    “走吧。”

    他,心中倒也坦然,却是装给自己看的。

    “不过你怎会来此处?”

    “处理些事情罢了。”

    奇叶看上去心情不佳,他唇角笑意浅淡,眉宇间那愁绪几乎要结出云来,他鲜少露出如此表情的。

    “武器的事?”

    奇叶有些惊讶,无奈摇了摇头随后赞许问那越执。

    “你怎么知道?”

    “总是能猜出几分的。”

    越执心中其实早有一番对策。

    “冬日干冷的很,该备些柴火了。”

    越执笑言。

    奇叶不解其意。

    “火攻。”

    他戳了戳奇叶道脑袋。

    “傻。”

    原是这般亲密了吗?

    许伯容只在人群中草草撇了眼两人,冷笑一声。

    “公子何不擒贼先擒王。”

    十三低言。

    “这城本就收不得。”

    许伯容深吸一口气。

    “那家伙狼子野心,为何收不得?”

    那家伙自是指的奇叶。

    “俞句虽非要塞,却是鈅国真正的国库,但要真正掌握这地方,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

    许伯容道,随后又看了看越执离开方向。

    “他便是是子衿?”

    十三点头。

    “我总觉得这人熟悉的很。”

    许伯容又道。

    “奇然的徒弟。”

    许伯容浅浅的看了十三一眼,他心知,十三向来别扭,若是话简洁明了了,反而是有事藏着掖着不肯道明白。

    他不,许伯容自懒得再问。

    “不过这两人何时成婚?”

    十三转头看着许伯容。

    “公子不是没兴致去凑这热闹?”

    “若不是奇将军功高盖主又起二心的话,他该是我的老师的。”

    即便如此那二人的事又与你何干?

    十三心中腹诽,他只觉许伯容这理由并不足矣让人信服。

    不过是藕断丝连。

    他又想着,然而却不敢出口,于是便换了法,总归是自己听着舒坦就行。

    “所以公子要去那二人婚宴?”

    “嗯,我想去看看。”

    只是想而已么?

    他并不觉许伯容心思有这般单纯。

    “那奇叶心思不正,婚宴那日定会十分热闹的。”

    许伯容嗤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越执渐行渐远的背影。

    “我总觉得公子自醒来后就变了。”

    十三道。

    “怎么?”

    “变坏了。”

    啧……

    许伯容挑眉。

    “公子从前便是再坏面上总是要装出几分云淡风轻,现在可……”

    “装?”

    十三闭嘴。

    “走吧公子。”

    他一步离去,倒是许伯容未有动作,他负手站定,双眸微眯,十三见状心中一怵,竟有种想要快些离开的心思。

    “你知道的不少。”

    他道。

    “若是不愿告诉我,便一点也不要,如此试探,又是想要知道些什么?”

    十三面色渐白。

    到底是许伯容,便是丢了记忆又如何,他从未对谁放下戒心,更不会推心置腹。

    故而谁的一言一行,都带了算计。

    “十三并不想试探什么,只是想知道太……公子,纠结对前尘往事是否还记得一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