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别装好人

    “杀人啦！杀人啦！大祭司府上乱杀人了！”

    “杀人啦！杀人啦！”

    金蝉儿还在思考到底进不进随身空间。

    急匆匆的姜子牙顺着呼救声而去，家丁丫鬟阻拦不成，只好灰溜溜地跟在祭司身后，大刀落下的瞬间，姜子牙输入灵气将随身携带的匕首化作柳叶般飞去，震落炼斧的砍刀。

    管家见来人是祭司，慌张之下跪倒在地，解释道：

    “大祭司，法不留情，您请来的这位客人，先是偷盗府上贵重物品，后杀害您两只爱犬，其罪当诛，老奴也是按家规办事！”

    “哟呵！这位大叔可真是会避重就轻啊！竟对自己有利的。”没了生命危险的金蝉儿厌恶地皱皱眉头，仿佛有一只绿油油的毛毛虫爬到她的脚面，除了恶心外还想一脚踩死它。

    府里的老人抢先开口，明显想让姜子牙先入为主的产生判断，他见管家对这个姑娘起了杀意，便闭口不谈此事谁对谁错，只是让亲信去给金蝉儿松绑。

    心有怨气的金蝉儿用脑袋撞开了前来解绳子的亲信，而后则借势一倒，在脏兮兮的地面滚来滚去，滚到大砍刀旁边时，一愣神，心有余悸往后挪了半米，毕竟刀枪无眼，需心为妙。

    绑成大粽子的金蝉儿对大砍刀的害怕，细心的姜子牙早已洞察，他同样也很是不解，既然那么怕死，又为何不让自己的亲信去解开麻绳，他瞧了眼地上气鼓鼓的人儿，会心一笑，道：

    “姑娘，你想要什么法？”

    “什么叫想要法，是你们本来就欠我法，你们想绑就绑想放就放，凭什么？”板着脸的金蝉儿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模样，她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什么，在这个不懂何为人身自由的国度，她哪来的基本人权，淡淡的凄凉在她眼中挥之不去。

    去门口调查的护卫翻墙而入，着急忙慌的跑到主子面前，在大祭司耳边神情严肃得密语一番。

    面色大变的姜子牙浑身僵硬，他张了张嘴，见周围人多就又避而不，他连忙屏退了闲杂热，只留地上倔强的女子一枚，亭子上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不甚明亮的灯光下，他一步一步靠近女子。

    “干嘛？干嘛！你要是再靠近我，别怪我不客气，我可是有师父的人！”脚不能动弹的金蝉儿看着大大的院子里，如今只有孤男寡女两人，怕被侵犯的她身子不由害怕地缩成一团。

    当金蝉儿闻到一股淡淡的焚香味时，勒紧腕的麻绳顿时断了，目瞪口呆的她又眼睁睁得看着半跪在地的姜子牙，用匕首割开了绑在她身上的数根麻绳，这一举动如同冬夜里的暖宝，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事，却直接温暖了她最冷的地方。

    眼眶湿湿的金蝉儿满是后悔，她承认自己是有点以人度君子之腹，脸上火烧火燎的她满是愧疚地声道了句：

    “谢谢！”

    “你要是真谢我，就告诉我外面的疫情怎么处理吧！”姜子牙没有拐弯抹角的，直白地明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金蝉儿一惊，她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虚心请教的学生是曾经傲气慢慢的大祭司，沉默良久的她心翼翼开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直觉！”姜子牙答。

    以为姜子牙会用各种长篇大论服自己的金蝉儿，直接被这两字搞糊涂了，搞毛线啊，人家夫子让人吃苦的时候，还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厮想要“直觉”二字忽悠自己，解决那么大的烫山芋，有病吧！

    深吸几口气的金蝉儿扶着台阶起身，扭了扭被勒红聊腕，用跪麻聊双腿艰难地向前迈着步子，与姜子牙擦肩而过时，回头好意劝导道：

    “既然你知道这是疫情，就趁没染病之前和我一起快点逃吧！”

    刚得知疫情时的金蝉儿也是一心想着救人，单纯得想着能少死一人便少死一人，可是几近努力后发现事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积极面对发生任何反转，她已经开始麻木了，就算所有人死，她也不能让姜子牙死，因为他可是目前她仅知的英雄，如果冒然放弃，谁知道下一个在哪里？

    “不走！”姜子牙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的回答着。

    压抑一晚上的金蝉儿抬拍掉了姜子牙绑头发的玉簪，生硬地挤出一抹笑，挖苦道：

    “别给我装什么好人哈！我可是亲眼看见你拿活人祭祀，杀孩的时候到处都是鲜红的血，你眼睛眨都没眨！”

    仍旧半跪地上的姜子牙，任由头发凌乱不堪，格外注重仪态的他一反常态，没有立刻伸整理自己的头发，而是异常平静地道：

    “有些东西无法避免！”

    “现在的瘟疫也是无法避免！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金蝉儿见姜子牙跪在自己面前，格外扎眼，就用抓住他的肩膀想要拉他起身。

    姜子牙推开了金蝉儿的好意搀扶，快速起身的他浑身散发着雨夜的寒意，他一把拎住金蝉儿的衣领，墨色的黑眸一扫，咬牙切齿道：

    “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不容易活着的！你凭什么得那么轻飘飘！”

    被寒意包裹的金蝉儿从姜子牙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有心无力的无可奈何，她想去反驳，可话到嘴边，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意识到失态的姜子牙连忙松开了已经被自己拽歪聊衣衫。

    两饶沉默让空气突然凝结如同静止，而浩瀚的空中一轮弯月朦胧，树影依稀可见，唯独心急的风儿不停催促着群星赶紧回屋补觉

    东方山脉处鱼肚白初现，黎明来了。

    金蝉儿打破了许久的沉寂，再问：

    “你明明知道生命很可贵，为什么要拿那些无辜的人祭祀，你信奉神，你直接让神去救那些劳苦大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