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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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望书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 哪怕江丛羡一直不肯睡觉,她也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不耐烦。直到他酒劲上头,真的撑不住了。

    他睡的熟, 手却紧紧攥着她的袖子,仿佛怕她会趁着自己睡着离开一样。

    和他担心的倒也没差别,林望书扯出袖子,还是走了。

    他攥的紧, 她也多费了些力气。

    出去之前替他把窗帘拉上了,屋子里陷入一片漆黑, 只有他逐渐变平稳的呼吸声。

    随着门开,又关上, 黑暗中,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吧,他一直都是被抛下的那个。

    哪怕他再卑微的求, 也没用。

    --

    因为前一天晚上折腾到太晚, 林望书睡过了头,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点了。

    闹钟都没能将她吵醒。

    教授一到周五就会点名的。

    在床上躺了一会, 她捂着脸痛苦的躺下。

    这回完了。

    花瓶里的花每天都得换,还有院子里的绿植花草, 也得精心理。

    林望书从楼上下来的时候, 吴婶正盯着抱着花进来的佣人,偶尔出声叮嘱一句:“心点,别碰到花瓣了。”

    上面甚至还带着露珠。

    是一早从荷兰空运过来的。

    不过今天到的晚了些。

    吴婶见到林望书了,擦净手过来:“饿了吧, 我去给你盛饭。”

    林望书摇了摇头:“不用了吴婶,我待会去学校吃就行。”

    “这怎么行,学校的饭哪有家里的好吃。”

    林望书无奈的笑了一会:“已经旷掉一节课了,我怕吃完饭后直接连第二节 课也给旷掉了。”

    相比之前,她今天是起的晚了些。

    吴婶让她先等一会,然后从厨房给她装了两个奶黄包:“在路上吃,先垫垫,不吃早饭的话对胃不好。”

    林望书接过后道谢:“谢谢吴婶。”

    她走到玄关换鞋子,“那我先走了。”

    “路上心点啊。”

    “嗯,好的。”

    到了学校,原本做好了被教授批评的准备,相熟些的女同学告诉她,教授今天点名的时候她替她答了到。

    她问林望书:“你今天怎么迟到了呀,是哪里不舒服吗?”

    林望书向她道过谢后,把电脑拿出来,有些羞怯的笑了一下:“睡过头了。”

    女同学愣了片刻,然后笑出了声。

    她:“林望书,我突然觉得你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校花的传言在校内一直盛为传播。

    陈素敏只能算是外表好看,而林望书,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是不吸引人的。

    永远不卑不亢,清冷淡然。

    对谁都保持着该有的礼貌,骨子里的疏离却让人无法轻易靠近。

    她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

    可能是接触的深,没有那么多的隔阂,她突然发现,林望书其实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难以靠近。

    听到她的话,林望书也只是笑笑:“我本来就是个凡人。”

    今天的课有点多,甚至还有一节公开课。

    林望书抱着电脑去了阶梯教室,那里已经坐满了人。

    随着她的到来,偶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视若无睹,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徐景阳,你这么盯着你前女神看,就不怕你女朋友吃醋?”

    男人干净微沉的声音慌乱断他:“你别乱。”

    林望书不为所动,把电脑开。

    自从那次以后,她和徐景阳便没再联系了,除却她中途和他道过一次歉。

    关于徐景阳。

    她心里对他是有愧疚的,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在这段感情里陷入太久。

    很快就开始了新的恋情。

    林望书的愧疚也得以减轻了一些。

    徐景阳看着她,心里乱的很。

    这些日子以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也不去找她。

    甚至还答应了一个学妹的追求。

    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她的。

    可是再次见到,他发现自己还是那么难受。

    控制不住的想去看她,也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脏。

    明明知道这样不好,可他还是忍不住,还是会心动。

    那节课结束后,林望书收好电脑准备离开,恰好和回教室拿东西的徐景阳撞见。

    她礼貌的让出位置,等他进去。

    徐景阳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的刺痛。

    她真的,完全和他形同陌路了。

    明明这是他想要的,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

    从阶梯教室离开后,林望书回了宿舍放东西。

    寻雅上午没课,在宿舍睡了个天昏地暗。

    林望书问她要不要带点什么。

    她:“你给我带碗关东煮,多放点辣椒。”

    林望书回了个好以后,绕远路去了学校超市。

    等她到宿舍的时候,寻雅已经化好妆了。

    林望书把包盒放在她的桌上:“怕你吃不饱,所以给你多买了个饭团。”

    寻雅顿时嘤嘤怪附体:“嘤嘤嘤,要什么男朋友啊,有书书就够了。”

    她无奈的笑,笑她的不正经。

    “好啦,先吃饭吧。”

    宿舍门被推开,苏来走进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看到林望书了,她双臂环胸,往墙上一靠,脸上笑意媚的不行:“哟,我们的金丝雀今天怎么来宿舍了,不用陪你的主人了?”

    她这话里话外的刺,但凡有耳朵的都能听的出来。

    寻雅脾气暴又护短。

    这会已经冲上去和她吵了起来:“嘴巴这么臭,是没刷牙吗?”

    她笑的漫不经心,还带了点轻佻:“刚给男的口完,还来不及刷呢。”

    哪怕寻雅平时再怎么自称祖安少女,网络喷子,可她到底也只是一个学生。

    亲耳听到苏来出这种露骨的话,也有些面红耳赤。

    苏来见她这个样子,笑道:“都是成年人了,脸红个什么,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吗,你的好姐妹一看就没少给男人口呢,我看她的肚子里啊,早就被喂的满满当当了。”

    寻雅指着她骂道:“你他妈不会话就闭嘴,在这恶心谁呢。”

    苏来漫不经心的点了一支烟,看着林望书笑。

    “我错了吗,不信你自己问她,有没有给男人口过?”

    寻雅实在忍不住了,冲过去和她扭在了一块:“你他妈再一遍!“

    苏来也不是一个不还手的人软柿子,扔了烟扯过她的头发。

    寻雅明显不是她的对手,林望书想将苏来拉开。

    苏来见状松开扯着寻雅头发的手,直接把林望书攥到门边。

    她力气,没有挣开,胳膊被攥着,往门沿上放。

    苏来狠狠带上门。

    手被夹住,林望书疼的脸色发白,右手逐渐失去了知觉。

    冷汗沿着额头往下流。

    “我……我的手。”

    寻雅见状急忙过来:“怎么了?”

    她颤抖的厉害,因为恐惧,眼泪如破堤一般。

    寻雅很少看到她哭的这么凶。

    “怎么办,我的手……我的手动不了。”

    她慌了神,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的手动不了,怎么办,它……动不了了。”

    寻雅一直都知道大提琴对林望书来意味着什么。

    她不知道的她的人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不太乐观的。

    很多时候,她的眼里是没有光的。

    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洋娃娃。

    可唯独摸到琴的那一刻,这个洋娃娃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寻雅不敢去想,如果林望书再也拉不了琴的话,她的人生会变的怎么样。

    后果太惨重了。

    苏来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发被寻雅薅乱了,脖子上也被抓出几道触目惊心的印子。

    她看到林望书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笑了。

    活该啊。

    残了活该。

    寻雅也顾不上苏来了,搂着林望书车去医院。

    她低着头,不话,只是一直在抖。

    寻雅抱着她安抚:“没事的没事的,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肯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要有事。

    寻雅在心里祈祷,哪怕是让她用十年单身来换也没事。

    她深知手对林望书来有多重要。

    ------

    林望书全程一句话也没,恐惧在心里被无限放大。

    如果真的不能拉琴了该怎么办。

    她不敢去想。

    到了医院以后,寻雅让林望书在等候椅上坐下,她去挂号。

    好在这个点挂号的人并不错,很快就排到了她。

    林望书在寻雅的陪同下进了诊室。

    医生戴上眼镜,低头看病例:“林望书对吧?”

    “嗯。”

    “哪里伤了?”

    寻雅忙:“手,您帮忙看一下,以后还能动吗?”

    医生心翼翼的托着林望书的手,仔细检查一遍。

    “握拳试试。”

    痛感更强烈了,但至少已经可以动了。

    林望书忍着疼痛握了下拳,唇色也变的惨白,毫无血色。

    太痛了。

    医生又检查了一遍她的红肿处。

    寻雅见他不话,顿时慌了神:“医生,她的手以后还能拉大提琴吗?”

    医生看了眼林望书,姑娘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此时哭的又红又肿,我见犹怜的可怜样。

    他低头写病例:“闭合性损伤,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但皮下组织已经伤了,待会会越来越肿,虽然疼,但也不是什么不可逆的损伤,不必太担心,休养半个月就可以了。”

    他把病历本递给林望书,看了眼她的手,又转递给寻雅,“待会记得替你朋友冷敷下伤口,四十八时再热敷。”

    听到医生的话后,寻雅松了一口气,接过病历本:“谢谢医生。”

    她和林望书一起出去。

    “医生都没什么大碍了,你别太难过。”

    林望书低垂着眼睫:“休养半个月,比赛都结束了。”

    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让夏早输了这场比赛的话,她会内疚死的。

    寻雅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怪只能怪苏来那个贱人。“

    苏来。

    听到这个名字后,林望书再次陷入沉默。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处处针对自己。

    可是将她的话串联起来,似乎也不难猜出答案。

    江丛羡。

    只能是因为他了。

    她低垂着眼睫不话。

    寻雅替她请了假,还是有点不放心,就陪着她一块回家了。

    莲已经从老家回来了,是下午到的,正在院里和吴婶唠嗑,脸薄红:“我爸爸是挺满意他的,在给批发店进货,开货车的。”

    吴婶笑:“那挺好的,现在开货车挺赚钱,你嫁过去啊,肯定享福。”

    莲脸更红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人老实的话可以试着交往看,长的怎么样?”

    “挺普通的,我的眼光都被先生的长相养刁了,现在不管看谁都觉得普通。”

    “别嫌婶子话难听,丛羡这样的毕竟是少数,而且像他这种优秀的喜欢的不也都是书那样的女孩子吗,偶像剧都是假的,普通人还是得找普通人。”

    莲笑:“我知道的,过些日子他会来一趟北城,我带您见见,您帮我把把关。”

    “好,婶子就先帮你看看。”

    她们这边正聊着,院外的门铃响个不停。

    莲疑惑的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铁门外的林望书,还有站在她身旁的陌生女人。

    林望书从来不将自己的朋友带回家,莲一直担心她是因为话不多,所以没交到朋友。

    眼下看到有人来家里玩,她连忙把门开,高兴的不得了:“书书姐姐。”

    正着话呢,眼睛看到她肿的有些吓人的右手。

    她惊呼道:“怎么回事,手怎么了?”

    寻雅:“碰到个疯子,被夹了。”

    “你去找个冰袋过来,待会给她冰敷一下。”

    莲应了一声后,匆忙转身去准备了。

    这还是寻雅第一次来她家,除了一句牛逼以外她实在无话可。

    这地段,这豪宅,再配上江丛羡的那张脸,妥妥的霸总标配啊。

    真他妈太绝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心疼林望书还是该羡慕她了。

    吴婶看到林望书的手后,眼睛顿时心疼的红了:“哎哟我的乖崽啊,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肿成这样了。”

    林望书怕她担心,只:“不心被门夹到了。”

    “这也太不心了。”

    莲拿着冰袋过来,吴婶连忙给她敷上:“这几天别去学校了,好好在家休养几天。”

    林望书低着头,没有话。

    要去的,哪怕是受伤,她也得参加完那场比赛。

    不能因为她,而让夏早的梦想功亏一篑。

    寻雅把人送到后,也差不多要走了。

    林望书请了假,她没请假,待会还有课。

    吴婶非要留她下来吃饭,寻雅有些抵抗不住热情,于是:“我下次有时间了一定过来。”

    走之前她还不忘安慰林望书:“别担心,休息几天,等消肿就好了。“

    林望书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别和她争。“

    她怕寻雅再和她起来,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寻雅。

    苏来不是学校的学生,架吃处分的是寻雅,她顶多搬出去而已。

    寻雅:“不会的,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

    林望书不算是个有攻击性的女生,似乎对谁都足够包容,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租住床位这种事情在学校本身就是明令禁止的。

    舍友之间都是有联系方式的,虽然入学那天后,她们便没什么接触了。

    林望书拨通了那个租床位的舍友电话。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并希望她不要再将床位租给校外的人了。

    她话的语气不重,全程平静的叙述。

    那个女生和苏来也不熟悉,当初还是后者主动找上的她,问她床位租不租。

    反正她也不在学校住,床位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租给她,一个月还能多得几百块钱,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妹子居然这么虎,非本校人居然还来了场校园暴力。

    害怕林望书将这事捅到领导那里去,她忙:“你放心好了,我今天就让她搬出去。”

    “嗯,谢谢。”

    电话挂断后,右手的疼痛逐渐让她的意识回笼。

    她疼的轻嘶一声。

    莲端着茶过来,正好将她电话里的内容听了去。

    校园暴力她只在电视里看到过,没想到林望书的手竟然是被别人故意夹伤的。

    太恶毒了!

    她一定要去先生那里告状,让他给望书姐出气。

    ---

    孙朝从马背上下来,摘了手套接过旁边助理递过来的水。

    “还是江总有眼界,在这里建马场,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江丛羡垂眸温和的笑,身上的黑色骑装还没换下。

    黑色马靴之下的双腿修长笔直,他模样随意的靠在椅子上,肩上搭了件深色大衣。

    金边眼镜遮挡住眼底锋芒,流露出的,皆是谦卑:“不过捡了个漏,侥幸而已。”

    孙朝心里冷笑,几亿几亿的往里砸,眼睛都不带砸一下的,这也叫侥幸?

    当初这块地因为位置原因无人问津,一时之间地价降的厉害。

    别人生怕赔里面了,江丛羡却以高价拍下了这块地皮的所有权。

    还弄了个马场。

    他年少有为,圈内谁不知道。

    不过那段时间大家背地里都在嘲讽,江郎才尽,眼睛也跟着一块瞎了。

    赔本的生意也敢做。

    可人家仅仅就用了两年的时间就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这马场非但没赔,还成了他最赚钱的产业之一,一年的盈利就将先前的投资给赚了回来。

    孙朝落座后,盯着马场边上那匹被精心照料的纯白色汗血。

    江丛羡这马他可是眼馋很久了。

    “江总这马,没八位数下不来吧。”

    他轻声笑笑:“绿耳是我从养到大的,价格倒是次要。”

    孙朝也跟着笑道:“那倒也是。”

    边上一个腰细臀圆的女人摘下头盔过来,一边抱怨天太热,一边往孙朝的怀里躺:“热死了,你给我吹吹。”

    孙朝搂着她:“好,我给你吹吹。”

    美人嘛,谁不喜欢。

    他们这些二代们在结婚前都会放肆了玩,名模演员网红。

    长的好看的统统来者不拒。

    最主要的是听话,多给点钱就能听话的翘着屁股。

    越是虚荣的他越爱。

    那些清纯的他反而提不起兴趣。

    譬如江丛羡家里养着的那位。

    他其实也没见过,只是偶尔听过一些传闻,江丛羡这棵万年铁树开了花。

    可惜人家姑娘压根就不是自愿的,死活不从。

    孙朝觉得没劲,江丛羡要钱有钱,要身材有身材,像他这样的,勾勾手指大把女人主动扑上去,犯不着去舔着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不过不准他就喜欢玩强迫这套呢。

    其实听起来也挺带劲的。

    美人在他怀里躺了一会,眼睛却控制不住的一直往江丛羡那里瞟。、

    孙朝看见了也不制止。

    男人喜欢美女,女人肯定也喜欢帅哥,这是人之常情。

    他也不需要她对自己一心一意,他想要的时候乖乖撅着屁股等着就行,别的他倒无所谓。

    反正玩不了多久他就腻了。

    “怎么。”他捏了捏她的脸,“喜欢上了?”

    她娇嗔的在他胸口捶了一拳:“你别乱。”

    “怕承认啊,喜欢上我们江总不丢脸,追他的女人早就可以站满这整个马场了。”

    江丛羡仍旧只是笑笑,眉眼温和,他取下眼镜,仔细地擦拭镜片。

    相比孙朝的粗暴,面前这个男人似乎更绅士儒雅一些。

    看孙朝对他的态度,应该是个特别牛逼的人物,可半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到了极致。

    孙朝问江丛羡:“后天夏越的婚礼,你带不带女伴过去?”

    闻言,擦拭镜片的动作停下。

    江丛羡也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入神,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孙朝见状,在怀中女人的臀上拍了一下:“她有个姐妹,身材巨好,辣的不行,你要是没女伴的话,我让她……”

    “有的。”

    他的声音轻,将眼镜戴好,“有女伴的。”

    --

    从马场离开后,蒋苑把药喝和水一块递给江丛羡,他随意的服下,进了后座。

    司机握着方向盘,安静等着。

    江丛羡揉了揉眉心:“回家吧。”

    蒋苑坐在副驾驶上,犹豫片刻:“林姐可能不会愿意……”

    男人的声音清冷平静:“由不得她。”

    蒋苑没再开口。

    莲刚把饭菜端出来,门外就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她过去开门,江丛羡和蒋苑一前一后的进来。

    她接过江丛羡臂弯的外套,走过去挂好。

    他扯开领带,想先回房换身衣服,进了客厅,视线定格在林望书的身上。

    她坐在那里,眼睛很肿,像是哭过。

    江丛羡将领带抽出,走过去:“怎么了?”

    她听到声音站起身,下意识的就将手往身后藏,不想让他看见。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的手受伤的话,下周的比赛肯定是不会让她去的。

    她的反常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他眉头一皱,攥着她藏在身后的胳膊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