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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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犹迟推开书房大门, 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书桌上有一本崭新的大商务笔记本。

    笔记本壳子上有一张正正方方的宣纸,他收藏中最贵纸张,画了一个请开门的图像。

    贺犹迟根据上面指示开:

    第一页,一栋别墅, 天花顶上挑着一个巨大的电灯泡, 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每个人的表情特搞怪的围着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穿着一条深色的睡袍。

    旁边有位老者, 帽子上的标识可以看得出是一位医生。

    手上举着一根超大针管标识:1000cc

    一针砸了下去,床上的人嘴大到可以吞下一头大象了。

    床边还立了一个输液瓶跟个煤气罐一样高大!

    要不是有输液瓶三个字, 贺犹迟怎么也想不到是输液瓶!

    贺犹迟:“......”

    第二页, 病床上的人不听劝告,顶两只超大黑圆圈, 非要工作,还训斥别人。

    不,在贺犹迟看来哪里是黑圆圈, 那是眼睛珠子都凸挺出来的夸张。

    贺犹迟嘴角抽了下,看着如此狰狞的自己, 长指都抖了两下。

    第三页:病人暴躁的坐在书房,冲着桌在前的一个性感美女破口大骂, 没错就是破口大骂,口水还横飞。

    性感美女头上顶着一句话:

    「弱又无辜的最美潇潇」

    这几个字写得特别明显,用的他的字迹。

    而且潇潇这个人物特意花过不少心思画的, 很漂亮。

    贺犹迟揉了揉眉骨,继续往下翻,林潇潇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全过程用这种夸张抽象形式给表达了出来。

    很搞笑,很气人,但更暖心。

    最后一页,写了一页的字。

    歪歪扭扭的,很有个性,还故意写成镜像字。

    「贺总:爱护身体,人人有责。」

    然后,性感美女撩了撩头发走了,还发了一个飞机在天上。

    贺犹迟轻笑了一下,又一笑,“无聊。”

    转身把这本独有的画册,放进了保险柜中。

    贺犹迟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滑动了两下,点开林潇潇的微信,迅速编辑一条短信。

    「什么丑八怪玩意儿,林潇潇三岁的孩都比你画的好。」

    发送。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绝了。

    “......”

    还没把他从黑名单放出来!

    贺犹迟面色沉沉的拨了她的电话,关机了。

    应该在飞机上了。

    接下来两天,褚南不出什么感觉,自家老板状态很正常,但是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大对劲,又不上来,很是微妙。

    “贺总,明天早上要去南部出差,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他现在都心翼翼的,绝对杜绝发生上次的那种纰漏。

    贺犹迟停下手上的忙碌,折过手腕看了会儿时间道:“褚助理,订两张去江市的机票。”

    “?”褚南一脸不解。

    贺犹迟抬头盯着他看,“不是你让我休息吗?”

    “...”褚南。

    贺总啊贺总,你还真会玩啊,千里迢迢的去江市,只为了去休息?

    *

    褚南严重怀疑自家老板和林姐情路不一般的坎坷。

    上次来找林姐,她人不在江市,还因此闹了矛盾。

    这次来找林姐,节目组去离这边百来公里的农家拍摄节目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褚南他悄咩咩的给节目组了个电话,旁敲侧击的听了一番,是最早也要十点之后才能到这边。

    褚南整颗心都拧了起来,这次千万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老天保佑林姐赶紧回来吧,凌也好啊。

    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

    就在褚南揪着一颗心等待了两个时后,终于那辆标志着《勇闯者》节目组的大巴车,终于缓慢地驶入了酒店前面的大院子。

    褚南把车停在不远处比较隐蔽的一个停车位,他伸长脖子看大巴车上下来的人,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林潇潇。

    不过,好在今晚的贺总似乎耐心特别好,竟然在后面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一众工作人员以及艺人都纷纷从大巴上下来,累得不行。

    “山里好多蚊子,我都快被咬死了。”

    “妈呀,累死人了,真的是。”

    “不行了眼睛都睁不开了,我要去清醒清醒,为什么都凌了还要开会啊,能叫助理代替吗?”

    “不管了,先去副楼吃夜宵吧,真的是又饿又热又累。”

    很多女艺人苦不堪言。

    林潇潇等他们都下车了,她才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都不敢太用力,上面都是细口子。

    今天插了一天的秧,然后在田里玩了一天,好玩又不出的心酸,尤其是结束后,上田了冲澡后,是真的那种感觉太过于酸爽,就跟被丢进开水滚了一圈,再捞起来那种火辣辣的疼。

    谭昙跑上来,把一玻璃瓶递给林潇潇,“潇潇姐,这个给你,是我爸秘制的土方,可以祛除火辣辣的痛。”

    林潇潇痛的烦躁,赶紧摸了一点在手背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好舒服啊,谭昙儿,爱你一万点。”林潇潇比了个飞吻给她。

    谭昙害羞的摸了摸脑袋,“潇潇姐,我刚听副导,身体不舒服的可以助理代替开会。”

    林潇潇揉了揉手背,“你生理期,不要熬夜。明天你不是还要回老家,早点休息吧。”这里离谭昙老家近,上次谭昙就跟她过了,要回去一趟。

    “这样不好吧?好几个女艺人都是助理去的。”而且没想到潇潇姐还知道她是生理期,感动。

    “没什么不好的,我了算。”林潇潇颠了颠手上巧玲珑的药瓶道。

    等节目组的人都走了,只有林潇潇一个人还在外面晃悠,褚南按了声喇叭。

    林潇潇扭头往那处黑暗深处看去,褚南赶紧开了双闪,冲她挥手。

    然后林潇潇仔细看了会儿,褚南?

    诶,贺犹迟来了?

    林潇潇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其他人,大大方方的走了过去。

    褚南赶紧下车替她拉开后座车门,随后自觉地摸了中控台上的烟盒和火机,找个吸烟区抽烟区了。

    贺犹迟人在车内,长腿交叠搁着笔记本电脑。

    林潇潇在他旁边坐下,等他审阅完手上的工作,才开口,“贺总,不好好在家养病大晚上的跑这喂蚊子?”

    “喂蚊子?你是?”贺犹迟手签完最后一份合同,合上电脑放置一边,看向林潇潇。

    “...”林潇潇莫名就遐想了,脸火辣辣的。

    又听见贺犹迟:“被你气得没心思养病了。”

    “?”咦,她又怎么得罪这位大佬了,没有吧?

    林潇潇无辜的眼神看向贺犹迟,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贺犹迟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点。

    磨人。

    “自己做过什么忘了?”

    林潇潇眨了下眼睛。

    贺犹迟身体舒适的往后面靠了靠,睐着她提醒,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书房,那本画册都画得什么鬼玩意儿,还糟蹋了我一张特藏版的宣纸。”

    “你看了?”

    “呵,你以为我想看,严婶一直在我旁边催我你留了什么东西,一直在我身边哆哆哆不停,烦到不行。”

    “...”好吧。

    林潇潇有失落,手伸向他。

    贺犹迟眼神斜她,“做什么?”

    “还给我呗,至于特藏版的宣纸我可搞不到,反正也不止糟蹋这么一张,贺总这么有身份地位的人,怎么会跟弱无辜的我计较呢。”

    贺犹迟瞧着她把弱无辜演绎的淋淋尽致的模样。

    真的是,又无奈又想笑。

    他拧了凝神,“没得还。丢了,什么玩意儿,三岁的孩都比你画的好。”

    “...没有啊,你没看‘最美潇潇’吗?我花了一个时才画好的,特好看的,你不觉得?”

    贺犹迟轻哼一声,“也就‘最美潇潇’能看,其他夸张地——”他揉了揉眉骨,“林潇潇,我有那么丑?还有画那么大个罐子放床边,你是给我输盐水还是在输二氧化碳?1000cc的大针管,你是想送我归西吧?”

    “......”林潇潇浅咳:“贺总,你这就不懂了,那叫艺术家的天赋,其实这是突出贺总你美好抽象的一面,你们不能理解这种直至灵魂的沟通。”

    “......”鬼扯的本事,属她林潇潇绝无二人了,贺犹迟目光搁置林潇潇身上,淡淡开口,“直至灵魂的沟通有很多种,尤其男人和女人之间。”

    “...”

    简直是□□的...

    前几天他们都了不再见,这才几天啊,这会儿谈这种露骨的话题还真不太合适啊。

    林潇潇耳朵红彤彤的,没接话。

    贺犹迟留意到她左手一直在不经意的揉搓右手,皱眉:“胳膊又伤到了?”

    “没。”林潇潇把两只手往身后藏了藏。

    “藏着干嘛,给我看看。”贺犹迟深眸睨向她。

    林潇潇拗不过贺犹迟不可忤逆的眼神,林潇潇机械般的把手伸了过去。

    贺犹迟:“短胳膊短腿的,我怎么看,近点。”

    “...”林潇潇气呵呵的挪了挪屁屁,挨贺犹迟近了那么一丢丢。

    贺犹迟把车内的灯光亮度调到最高,林潇潇手上一条条细长的口子很明显,还有些被叮咬的红点点,还有两条特明显的口子。

    贺犹迟眉心紧蹙,掌心搭握她的胳膊都不敢太用力,生怕捏痛了她,“一天到晚除了受伤,你还会什么?你不是很作吗?”

    “就是作的啊,要不作,我还能下田抓泥鳅。”林潇潇刷着短视频回。

    贺犹迟无语:“感情你这两道伤口是抓泥鳅给弄伤的?”

    “不,烤泥鳅的时候在山上捡柴弄的。”

    “......”贺犹迟服了她了。

    “这些又是怎么弄的?”他下颚点了点她那些细口子。

    “插秧啊。贺总没见过吧,可好玩了。明天花絮预告出来,你就能看到我们插秧的画面了。”

    贺犹迟无声地叹息一气,掏手机,要给褚南电话。

    林潇潇拿出包的玻璃瓶,“不用麻烦褚助理了。我有灵丹妙药,这个涂了好舒服的。”

    贺犹迟把的一个瓶子拿手上瞧了瞧,“什么都没有的三无产品,就乱用?”

    “贺总,你可别瞧不起三无产品,有些毛病名牌商标的药品不一定比它见效快。”林潇潇甩了个大白眼给他,伸手去抢,没抢过,贺犹迟不还她,无奈放弃。

    贺犹迟得意的握着瓶子,翻过大掌示意林潇潇把手搁他掌心,林潇潇勉强的把手给他。

    贺犹迟藏着笑意,轻轻握了握她柔软的指尖,指腹在瓶中勾起了用点药,很轻很柔的点在林潇潇的胳膊上,掌根缓慢按压,生怕弄疼了她。

    两只细胳膊全部涂抹好,他望着她问,“身上呢?”

    “就胳膊,那个防晒袖被勾破了。”林潇潇的是实话,但是莫名尴尬的舔了舔下唇。

    贺犹迟多看了林潇潇两眼,白皙的脖子一点儿瑕疵都没有,姑且就相信了她的话。

    “戴个厚的防晒袖不久解决了,非要痛过后才能长点记性?”错,林潇潇是那种典型痛过后也不长记性的人。

    “戴厚了热又不漂亮,不要。”林潇潇摇头。

    “...”贺犹迟鼻息里‘哼’了声,还真是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爱美。

    药敷好一两分钟过去,那感觉不好太好,原本火辣辣的皮肤,现在凉悠悠不出来的舒服。

    “谢了。节目组还有个讨论会,先走了。”林潇潇一边一边开车门下车。

    贺犹迟攥住她的手腕,“房卡给我。”

    林潇潇回头眼神怪异的看他。

    贺犹迟蹙眉,“这么看着我干嘛?不然我睡大街?”

    “现在应该还有房间。”林潇潇一字一句。

    “没钱订房间,明天清早就走,多浪费。”

    “...”

    行吧。

    林潇潇不情不愿的在包里把房卡递他,特意交代:“上次那个房间,不过里面没有适合你的睡衣和拖鞋。”

    “还有不许乱翻我的东西,那个我房间有一丢丢乱——你不许嘲笑!”

    贺犹迟嫌她啰嗦,伸手抽出林潇潇紧攥手中的门卡。

    拿到林潇潇的房卡,贺犹迟相当得意拿手上晃了晃,唇微扬,“你房间要有适合我的睡衣和拖鞋,我肯定给你丢了去,我不穿别的男人穿过的。”

    “...”林潇潇。

    林潇潇从车上下来,贺犹迟也跟着下车。

    好在这边人少,基本不会有人过来,食堂在副楼离这边远,不然要被有心人拍到就玩完了,不过话回来,贺犹迟应该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拍了也没用。

    贺犹迟绕过车头,离她咫尺距离嗓音低沉的开口,“早点回来,我先上去了,已经好两天没睡觉了。”睡得最好的就是生病那天一觉到下午四点,原因他自己知道。

    “......”

    噗——

    林潇潇脸颊唰地一下绯红,不接他这话,挎着她的包包高傲的从贺犹迟身边掠过。

    然后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事情,她回头瞧着单手抄兜看她这边的贺犹迟,俏皮地眨了眨眼眸,坏坏的笑着吐出两字:

    “林、总?”

    “?”

    贺犹迟不解,蹙着她,片刻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  回忆下,贺狗曾经:“从此以后我要是再找你一次,我就跟你林潇潇姓!”

    然后——然后——哈哈哈,咱们作作好坏哦~

    画画不要太可爱哦,嘻嘻~

    ——

    宝宝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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