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乌云遮住月亮, 郊外的风吹着温柔的口哨, 他们坐在车里,静静的拥抱。
迷迷糊糊间不知了多少话, 谢汀脑袋钻进应辞许怀里, 将他前襟染湿又捂干。
终于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她呼吸里还混着烈酒的味道,同她身上那股甜甜的气息纠缠,熏熏然地他也要醉倒了。
“汀汀, ”他轻声唤, “崽崽?”
谢汀呼吸绵长, 双手仍紧抱着他,只在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困得话都不出来了。
应辞许轻轻笑了下,给周平去了电话。
凌时分,开回去也要两个多时, 不想让她颠簸,便让周平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 先凑合一晚。
郊区条件不太好, 最好的房间也的可怜, 应辞许抱着谢汀, 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了床上。
床软的过分,谢汀脊背陷进去, 朦胧中察觉他要走, 心里一急, 忙双手双脚地蹭了上去, 哼哼唧唧地搂着他不放。
“不准走……”她含含糊糊地醉话梦话一股脑往外倒, “应辞许,呜呜呜你不要我了……你这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应辞许:“……”
又是一句猝不及防的灵魂拷问,天知道他不过是想弓腰帮她脱鞋。
黑暗里,酒鬼还不甚清醒,可喝醉的人力气却出奇的大,她伸手胡乱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把他往下一拽,只听“咚”地一声——
重重的一声响,嗡鸣着回荡在的房间里。
谢汀脑子一懵,闭着眼哼唧:“应辞许,谁家半夜放鞭炮呀……”
应辞许:“……”
他咬着后槽牙,额角青筋直跳。
他被她拽的猝不及防往前一栽,脑门直直撞上木质床头的棱角处,痛的他眼前直发黑。
放鞭炮?!!他脑门差点开花了好不好?!
他捂着头倒在床上,偏头看身侧的谢汀,呼噜噜睡得像只猪,他气的把她往身前一带,一口咬上她的下巴。
谢汀觉得痒,下意识哼唧起来,应辞许又用了两分力,谢汀又娇里娇气地瘪着嘴,要哭不哭地:“应辞许……应辞许,有狗追着咬我……”
应辞许:“…………”
他偏头重重咬住了她嘴唇。
下一秒,谢汀又软又甜的舌头自动自发地缠了上来,从他唇瓣上舔过,直直勾缠上他的舌头,嘴唇紧紧贴上他,热烈地吻了上来。
她呼吸热热的,带着甜味和酒味,充盈在他口腔里,一边亲他,还一边凡客为主地要往他身上爬。
应辞许心里那点火气早被她磨平了,眸底漾起浅笑,从善如流地翻了个身,平躺下去,谢汀就摸索着跨坐到了他身上,一双软绵绵的手不停地作乱,弄的他心里头燥火一阵阵往上涌。
他今天穿的休闲T,谢汀下意识拽他衣襟,可死活拽不开,整个人急的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缠着声音求他:“应辞许,应辞许……”
应辞许衔着她的唇舌,贴着她耳廓含含糊糊地话,声音低沉暧昧:“崽崽,你可别后悔。”
谢汀睫毛轻颤,气的咬他舌尖,声音黏糊糊的:“你快点呀……”
“操!”他低骂。
而后,应辞许眸色一寸寸深,如同深潭古井,掀起纵情的浪潮。
兜头将她淹没。
……
谢汀是被痛醒的。
太阳穴一阵钻心的疼,电钻滋滋冒着火星扎进去一般,她眼前一阵黑,缓过这一阵,她微微动了下身子。
谢汀:“…………”
发生什么了?老娘的腰要断了!!!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白色斑驳的房顶,角落里还在渗水,泛着黄洇湿了一大片。
一个年久失修的破旧房间。
她心里猛然一紧,脑中闪回昨天的画面。
她们三个沉默着从墓园出来,又沉默着上了车,气氛令人窒息,庄晴第一个受不了了,张口问:“你们和苏绍发生什么了?”
谢汀和赵伊绚异口同声:“没什么!”
庄晴更狐疑了,不停追问,但她没有牵扯进来,她们也不想她牵扯进来,实在搪塞不过去,赵伊绚烦了,眼见经过一条破败的酒吧街,抬脚猛地踩了刹车。
她粗鲁地把谢汀和庄晴都拽进去,扬手叫了酒,猛灌一通,放下酒杯后,眼底通红。
谢汀心头的郁气也被激起来,庄晴也生气了,三个人蒙着头一阵猛喝,像个傻逼一样,一边喝酒一边对着哭,喝着喝着……
不省人事,直接倒在了桌上。
卧槽……
谢汀心里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这腿根酸疼,整个人仿佛被车来来回回碾过似的的感觉,她好像有体验过一次,那是……
跟应辞许约.炮那一回。
不、是、吧!!!
她心里一阵哀嚎,强忍着酸痛撑起胳膊,正要起身,忽然听见有细碎的声音传来,她偏头看过去,磨砂玻璃的洗手间门里,影影绰绰一个男人朦胧的轮廓,竟然还光着身.子!
而他的手此时正握在把手上,即将出来……
谢汀死死咬住嘴唇,摸到床头矮柜上放着的座机,在他出来的一瞬间,甩手扔了过去。
这一下准头出奇的好,男人闷哼一声,扬手挥过去,把座机了下去,又是一声闷哼——
因为伤口迸裂,他将纱布取了下来,未曾愈合的伤口,再次受伤了。
“谢!汀!”
应辞许只下半身裹着浴巾,黑发泛着潮,淅沥沥淌下来,流过他流畅有力的腹肌,缓缓沁入挂在腰上的浴巾。
谢汀脸一阵红一阵白,瞠目结舌:“应辞许?怎么是你!”
应辞许黑着脸盯着她,阴恻恻问:“否则呢?你还想是哪个野男人?”
大悲之后就是大喜,谢汀情绪还有些转不过弯,“腾”地一下坐起来,正要什么,忽然瞥见他身侧的手又在流血了。
她心里一急,掀开被子直接跳了下去,捏住他的手焦急地问:“你手上的纱布呢?”
应辞许没有回答。
谢汀要急死了,抬头正要接着问,却见他眼帘微垂,凝眸在她的脖颈上。
她皮肤瓷白,因此愈加显得脖颈薄薄的皮肤上那一大片迤逦的殷红暧昧而情se,再往下,谢汀眼睛直了——
“卧槽!!”
吻痕也就罢了,她目光触及到腰间青紫指痕,才忽然发觉,这光溜溜的漏风的感觉是什么登吸!!!
她一声尖叫,一个飞扑便要去拽被子,应辞许冷笑一声,长臂一伸,抬手就勾住了她的脖子。
两个人霎时紧紧贴在了一起,谢汀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健硕的胸肌、细腻的皮肤缓缓地蹭在……
她脸刹那间一片通红,拼命挣扎着要跑:“应辞许!你给我松开啊啊啊啊啊!”
挣扎间她往后退了半步,一手按在了他放在椅子上的T恤上,薄薄的衣料下,手机硬邦邦地硌在她掌心,正在震动?
她脑子一片浆糊,随手一挥,将手机拨到一边,就要再逃。
纠缠中的两个人没人发现,手机上正有电话进来,被谢汀一不心,点到了接通键。
此时他们哪里顾得上这个,应辞许勾着她一步步逼近,直直将她抵在了墙上,贴着她耳廓声音暧昧低沉:“怎么?勾引了我就不认账了?嗯?”
谢汀双手抵在他肩上,红着脸梗着脖子嘴硬:“我勾引你?你梦里的勾引吧?我还要找你算账,明明是你趁我喝醉,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应辞许一口咬上她的颈畔,唇舌研磨,轻笑着,“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一下,你昨晚是怎么缠着我的?嗯?”
谢汀猛地捂住耳朵,疯狂摇头:“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
应辞许手掌捏她细腰,步步紧逼,滚烫的吻一下下落在她唇角:“软着嗓子拽着我的衣服哭唧唧地求我,求我快一点,又求我慢一点……”
昨晚的回忆零零碎碎地冲进脑海,她死死地压着他,一边哭一边质问“呜呜呜应辞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槽!!!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谢汀耳朵滚烫,咬着牙死鸭子嘴硬:“不不不不不!一定是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威胁我!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怎么办呢?只好哭着就范了qaq……渣男别想骗我!”
应辞许眼底戏谑再也遮不住,低低地笑起来,忽而轻轻地舔了下她唇角,低声呢喃着:“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应辞许厮咬她下巴,呼吸灼烫地洒在她颈窝,低笑声震在她心尖:“后悔自己做了次不孝子孙,违背长辈定下的婚约。谢姐身体力行深入教学,我已经离不开你……”
谢汀瞬间羞耻到浑身发烫,声骂他”不要脸“,趁他舌尖缠过来时,迅速咬了他一口。
姑娘都在爆炸边缘了,可咬他这一口却轻的跟蚂蚁蜇似的,应辞许眸子里飞速闪过一丝笑意,微微松了手臂。
谢汀松了口气,趁机一把推开他,狂奔到床上,掀起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只蚕蛹。
应辞许探身过去揉了揉她脑袋,被姑娘隔着被子一把开了手。
他轻笑了一声,让她自己缓缓,自己探身去拿衣服,掀开T恤的那一秒,手机屏幕恰好暗下去。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一通秦叔的通话记录,只持续了十几秒,想来是刚才混乱间,不心接通了。
他正要回拨过去,掌心的手机忽然又嗡嗡震动起来。
又是秦叔。
应辞许眉心微蹙,接通电话,就听那头秦叔声音焦急,甚至含着几分哽咽:“少爷!老爷子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医生……他年纪大了,情况不太好。”
应辞许神色瞬间沉下去:“我立刻过去,保持联系。”
谢汀察觉不对劲,探出头声问:“怎么了?”
应辞许神色冷沉,屈身跪在床上,轻轻啄了下她额角:“爷爷出事了,乖,收拾一下,我要去医院。”
谢汀眼睛倏然睁大,也顾不得害羞了,飞快从被子里钻出来去拿衣服穿,一边斩钉截铁:“我陪你一起去。”
周平面色沉重,把油门踩到最大,车子呼啸着飞驰而去。
后座上,谢汀眉心紧蹙,一双手紧紧攥在应辞许手腕上,手心洇出一片冷汗。
应辞许神色已然平静下来,他眼帘半阖,张臂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自语,像是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
“没事的,会没事的。”
……
医院是应氏旗下的私立医院,周平轻车熟路,几人坐电梯直达顶级VIP病房。
出了电梯,迎面就见一群医生正围着秦叔在着什么,众人脸上皆一脸严肃,听到声音,同时转头,秦叔一脸晦暗,忙迎上来:“少爷。”
应辞许抬手,径直问医生:“情况如何?”
秦叔立刻噤声,瞥了领头的医生一眼。
国内脑疾病顶级权威专家,此时却眉心深深蹙着,长叹一口气:“唉……原来头上的撞伤还没有完全痊愈,这次二次伤害,我惭愧,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应先生趁现在,先进去看看应老先生吧。”
应辞许唇角紧绷,没有开口,定定看着他。
权威专家眼神开始躲闪,额角开始冒汗。
片刻,应辞许收回视线,转身牵着谢汀直接进了病房。
入目是一张画满可达鸭的亮黄色床罩,仔细一看,枕套床单被套,非常完整的四件套。
应辞许:“……”
有趣。
他瞳孔微动,瞥了眼可达鸭被套下面躺着的毫无血色,苍白憔悴的应弘泰。
听到声音,应弘泰虚弱地睁开了眼。
他似是痛苦非常,眼睛只能半张着,在望见应辞许后,视线缓缓向后,在看到站在应辞许身后满脸担心的谢汀时,一束光芒在眼底一闪而过。
应辞许:“……”
“爷爷,”应辞许忽然大步向前,单膝跪在地上,握住了应弘泰的手腕,“你怎么样?”
臭老头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应弘泰被他攥的手腕一疼,心里大骂这个不肖孙子,看都不看他一眼,手指颤巍巍地抬起来,指向谢汀,唇角露出一个苍白而虚弱的笑,开口时声音嘶哑:“汀汀……汀汀也来了啊……”
谢汀被他苍老的腔调喊的心里发酸,她忙跟过去同应辞许并排跪在地上,握住了应弘泰的手,满是担忧:“应爷爷,你……”
“咳咳,”应弘泰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苍白的脸刹那晕起不自然的红晕,咳到眼角泛起泪花,另只手艰难地伸过来,将他们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谢汀有些发愣,应弘泰撑着身子,颤巍巍道:“汀汀啊,我老头子眼看着是要过去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不肖孙子了。趁我还清醒,还能话……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谢汀心脏都缩紧了,看着老头子这暗自强撑的模样,鼻子一酸,眼泪也开始在眼底转:“您,您,我一定做到!”
应弘泰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喜意,谢汀泪眼朦胧看不真切,应辞许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忽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应弘泰松开一只手,从枕头下心翼翼地摸出一条红绳。
磨旧了的红绳上,剔透的橙红色玛瑙玉圆环,那个被还回去的“订婚信物”。
谢汀有一瞬的愕然,之前种种淌过心头,滋味难辨。
应弘泰微微笑着,一行浊泪从他苍老的眼角滑下来:“我想抱到曾孙……难了,难喽!可我老头子早就认定汀汀……做我的孙媳……临老了临老了,就愿意看儿孙满堂,我……”
应辞许:“……”
他嘴唇微启,想要开口,手腕内侧软肉忽然被老头子狠狠一掐,痛的他额角青筋直跳。
应弘泰怕他坏事,忙朝谢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一边笑一边眼眶发红直抹泪:“老头子我临走前要是能看到你们订婚,我就死而无憾了……”
着着,又剧烈咳嗽起来。
干枯的手紧紧捂在嘴上,咳得一颤一颤的,谢汀心里发酸,眼泪滑下来,迎着老人期盼又不甘的眼神,哽咽着脱口而出:“我答应您!”
她答应的太迅速,一个巨大的馅饼哐哐哐一下子砸到头上,应弘泰激动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两眼放光:“真的?!!”
谢汀:“???”
应辞许:“……”
秦叔:“…………”
权威专家:“………………”
谢汀愕然张口:“您、您……”
应弘泰一张脸刹那涨成了猪肝色。
他迅速反应过来,猛地往下一躺,扶着脑袋“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我头疼……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着大惊失色:“我不会是失忆了吧?!”
一屋子人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谢汀尴尬地站起身,艰难开口:“爷爷,您、戏有点过了。”
应辞许没忍住笑了出来,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才稳住表情。
应弘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眼见功亏一篑,立刻开始耍赖,指着应辞许开始控诉:“我容易嘛我!你们早上的话我都偷听到了!都做了黑屋里做的坏事了,人家姑娘醒了就不认账,我发愁啊!只好腆着这张老脸给你这个不争气的不孝子想办法娶媳妇了,我太难了!!!”
谢汀猛然回想起自己不心按到应辞许的手机,而他们情热时的话都被眼前这个干瘪的老头子听了去,她就浑身都要冒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第一次见面就过这老头是个性骚扰的臭老头,完全没有冤枉他,他果然是啊!!
老头子生龙活虎的,应辞许就懒得给他好脸色了:“别胡闹了!秦叔送老头回家,下午把所有零花钱卡都给我送回来,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孙媳妇没套着,零花钱全没了,应弘泰无法接受这个击,眼前一黑,就要晕倒。
应辞许冷漠道:“晕倒加倍惩罚。”
应弘泰:“……”
他立刻调转方向,苦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谢汀:“汀汀啊,我的亲亲孙媳呀,你管管你的未婚夫嘛,爷爷一把年纪了,受不了没有零花钱这个击呀!”
谢汀:“……”
她微笑道:“爷爷,您不知道什么叫夫唱妇随的呀?”
应辞许捏着她的手顿了下,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谢汀翻了个白眼给他看。
应辞许唇角微勾,心情微妙地好了起来,撂下哭丧着脸的老头子,揽着她转身离开。
大戏散场,秦叔和医生们早不见了人影,走廊里阒寂无人,应辞许一把将谢汀扛了起来。
谢汀猝不及防,挂在他身上拍他肩:“你做什么呀!放我下来!”
应辞许抱着她径直走到窗边,将她一把放在窗沿。
十七楼,放眼望去,世界渺茫一片。
秋风飒飒,渗入谢汀的脊背,她不由了个寒颤,张臂圈在了应辞许脖颈。
应辞许捏着她的细腰,身子一挤,挤进她的tui间,紧紧相贴。
视线平齐,他深深望进她的眼底,眼底幽黑沉暗,风平浪静底下蕴含着即将破土而出的风暴。
“这么着急嫁给我?未婚妻?”
谢汀静静望着他,手指抬起,轻柔而细致地描摹他冷冽的眉眼,垂首在他微颤的眼皮上印下浅浅一吻。
而后,她扬眉,娇纵明艳,声叹气,万分无奈:“唉,形势所迫呀。未婚夫?我总不能,话不算话吧?”
心头万般滋味霎起,良久,应辞许轻轻笑起来。
他轻笑时胸腔微微震动,传到她的皮肤上,令谢汀一瞬战栗。
她掌心重重按在他心口,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她的脉搏一下下到她心尖。
谢汀声音微微颤抖,哑声问:“它在什么?”
应辞许捏起她细白的手腕,淡紫色血管缠绕在她剔透的皮肤上。
他垂首,在她脉搏跳动处印下虔诚的一吻。
“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