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宴席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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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灾民营地后,赵在渊便再次来到十方大街三十三号找到影飞。影飞首先就向其细了今日北门迎接周承基的景象,还到了与周承基同车的绿荷姑娘。对于周承基的做派,赵在渊毫不意外。

    此外,一番打探下,众人得知晚上的宴会果然是在城东张继莘的别院。赵在渊心想,今晚如此重要的宴会意义非凡,周承基为什么会安排在一个商人的别院呢?还是张继莘另外有什么非同一般的身份?可是在影飞的一番打探下,却是没有发现张继莘有什么特别之处。

    除了宴会地点的安排让他不解外,晚上的暗战更加扑朔迷离。从见面周承基的态度上看,目前双方能够相安无事,不过是基于有共同的敌人王伦,如果在根本利益上有了冲突,欢声笑语变成剑拔弩张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

    可是,要拿下归州,他又不能不把周承基踩下去,让归州所有人都知道,到底谁才是归州的主心骨,谁才能让归州的所有人平安无事,并且吃饱穿暖。因此,他需要一个试金石,去试探周承基。

    想了又想,赵在渊对影飞道:“现在鲁文深在什么地方?”

    影飞应道:“还在之前查到的那个地方。”

    赵在渊看看时辰,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出发了,他:“现在去把鲁文深抓过来。”

    “是。”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影飞带着几个人就把鲁文深五花大绑,蒙着头从后门提溜了进来。鲁文深头上的面罩一被摘下,他就见到院子中央坐着的赵在渊,一下子就懵了。他心想,自己来到归州后一直谨言慎行,从不抛头露面,就是害怕遇见这位煞神,怎么到了还是被他发现了。自己正在住处歇息呢,几个黑衣人就冲进去把他绑到了这里。

    赵在渊见到他,首先道:“鲁帮主,好久不见。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在平昌大牢里,怎么会出现在归州呢?”

    鲁文深低着头,默不吭声。赵在渊继续问道:“时间有限,你现在不就等着当着你的主子面吧。”

    将鲁文深押到柴房,影飞道:“殿下,晚上的宴会您非去不可么?”

    “是的,如果不去,那岂不是要被归州所有人看笑话,以为我是鼠胆之辈。不过你们放心,周承基既然大庭广众之下约我晚上参加宴会,就不会对我下黑。”

    “既然您已决定,我们影卫必定全力保护您的安全。”

    “不用那么紧张,而且今晚举行宴会的张府必定守卫森严,想要进去也没那么容易,一定要让影卫的弟兄心!”

    “是。”

    腊月间,太阳落山后,眨眼的功夫,天色就黑了下来。

    上午答应了周承基的宴会邀约后,对方还到时辰了派人来接他,被他拒绝了。看时辰差不多了,赵在渊等人在酉时末来到城东张继莘的别院,除了同车的杜义和柱子,身后几名影卫的弟兄押着鲁文深在后面的马车上等候着。

    赵在渊打算用鲁文深在合适的时间将对方一军。

    下了马车,赵在渊抬头打量,头顶是碧青色瓦片,房梁和门柱上的朱漆鲜艳光亮,金丝楠木的匾额上书着两个大字“张府”,脚下的台阶是大理石的,门口两侧的狮墩子栩栩如生,脚下猜的玲珑球竟是汉白玉制的。

    往院内望去,只见八字影壁上雕刻的是嫦娥奔月,仅看嫦娥那仙女飞天的模样,就知道匠人艺非凡,再配上丹青上色,那嫦娥仿佛要活过来一般。赵在渊暗道,这张继莘为了巴结周承基真是用心良苦啊。

    赵在渊刚下马车,在门口迎接宾客的张继莘就迎了过来,一边行礼,一边笑容满面地:“的张继莘参见殿下,殿下光临鄙舍,实在令张家蓬荜生辉啊。”

    “免礼了,你这府邸即便在京城那也是数得着了,我也算是开眼了。”

    “殿下您这夸奖,人可担不起。这院子您要是喜欢,回头送您就是。”张继莘干脆地道,看不出一点扭捏和不舍。“

    赵在渊笑道:“算了吧,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怕我住不惯。”

    “看来还是人这宅邸太过简陋,入不了殿下的法眼。”

    “哪里话,不这些了。其他人都到了么?”

    “都到了,就等着您大驾呢,的在前给您引路。”

    着,赵在渊便跟着张继莘往里走去,杜义和柱子紧随其后。进了宅子,足足走了半刻钟的时间,几人不知道拐过多少弯才来到一处雕花的白玉石砖铺就的院落。院落四周吊满了灯笼,密集的灯火在白玉映照下,将院落照的亮如白昼。

    院落正前方是一座正殿,在正殿屋檐下一左一右设有太师椅两张,座旁还各有两名身段婀娜、略施粉黛的侍女伺候。此时周承基已经在右侧座位落座,享受着侍女的揉肩捶腿。院落中央搭着一个舞台,在大殿和舞台中间,铺有红毯,红毯左右共设两排十张单座,两排单座后面则各有十几张八仙桌。此时除了正殿屋檐下左边的太师椅,其他位置都已经座无虚席。

    赵在渊饶过舞台踏上红毯,院中所有人见到他都纷纷起立行礼,周承基也将翘在踏椅上的脚放了下来,齐立行了一礼。赵在渊从容不迫,缓步从红毯走上主位,回身落座。杜义和柱子则在距离赵在渊最近的八仙桌上坐下。

    赵在渊在走上主位时,扫视了十张单座上的人物,从上到下,顾千、汪松等归州实权人物尽在其中,而最下面两座上竟然坐的是通德粮行的东家张继莘和四平钱庄的东家阮通宝。真不知周承基是何打算,即便要抬举自己的下,也没有在如此场合,让他们这些商人登堂入室的道理。不过今日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他也没有什么。

    赵在渊落座后,周承基就扬道:“今日呢,我首先在诸位归州同僚面前向皇子殿下赔罪。殿下来到归州也有些时日了,可是我们周家却没有及时为殿下接风洗尘,这往了是不合待客之道,往大了,是不合臣道。所以,我今天必须先向殿下赔礼。”

    着周承基弯腰拱行礼,赵在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想,你这哪里是来赔礼的,分明就是宣示主权的,普天下下莫非王土,我在我赵家的江山土地上,怎么能是客?再者,待客之道和为臣之道岂能同日而语,这分明是不敬!

    即便心中如明镜般,可伸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有嚣张的底气,赵在渊只能软中带硬地:“周公子实在是客气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怎么能算是客呢?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不合臣道,我觉得也无妨了,正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襄州的情况我们大家都清楚。何必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呢?”

    周承基听闻,心中暗骂,你这子有两下子,咱们慢慢玩,面上却哈哈一笑,:“殿下如此心胸,周某佩服。”罢,他回到座位:“开席!”

    只见院落四处角落中,一列列妙龄少女踩着碎步步入场中,中的托盘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依着尊卑次序,开始上酒上菜。不一会儿,赵在渊身边的圆桌上,下面的单座上、八仙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美味和浓郁醇香的美酒。

    周承基率先举杯道:“来!我先提议一杯,让我们一起敬殿下一杯。”

    “敬殿下!”众人纷纷齐立敬酒。

    赵在渊也不客套,举杯一饮而尽。周承基一声:“殿下真爽快人!既然这样,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如此良辰美景,美酒美味怎么能没有美人呢,开场吧。”

    只见院落中央的舞台上,从台下走上六名艳丽无比的绝美女子,她们的漂亮不分上下,唯一能区分出不同,衬托出各自独特气质的只有她们别致个性的发簪。她们都露着香肩,肤白如雪,穿着若隐若现的青色纱衣,内里的贴身衣物和皮肤恍惚可见。她们身段线条如花卷中的仙女般完美无瑕,看似柔弱无骨,动起来又弹性十足。她们脸上的妆容不浓不浅,分寸刚刚好,即显现出本身的天生丽质,又在灯火映照下妩媚动人。

    在相得益彰的音律相衬下,她们的一颦一笑极具诱惑,一动一静摄人心魄,直让人想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看周围那些众人,此时都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舞台上六位女子的舞姿,看他们脸上的沉醉之色哪能想到他们平日的正襟危坐、表面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