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军营表演
这一日清晨,赵在渊和杜义、柱子在一起用早饭,正吃着,外面有人来报周公子邀请殿下今日一起检阅归州军队、巡视归州城,现在已经在宅子外面等候了。
待赵在渊等人来到正门,众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周承基迎了过来笑道:“殿下可休息好了?”除他以外,归州太守顾千和归州折冲都尉伍志坚也在场,见到赵在渊纷纷行礼。
“吃得好,喝的好,歌舞也好,人也好。”
周承基心领神会地哈哈一笑:“昨天只能算是表达我们周家的心意,如果有不周到的还请您直言。今天就请殿下视察归州,若有什么不妥之处,在下立即整顿。一切都是为了与那王伦逆贼决一死战。”
“有劳周公子费心了,不过今日可事先好,一切以周公子为主,我只跟着看看就好了。毕竟接下来归州还是要你主事的。”赵在渊从柱子中牵过黑纹,上马开拔。周承基、顾千、伍志坚和几名随从紧随其后。
骑着快马,一刻钟的时间,众人便来到了折冲府大营,大营此时早已接到命令做好了准备,从营外到校场高台一路畅通无阻。营中沿路都是魁梧的战士默然肃立。
来到台上,放眼望去,所有将士甲胄在身,持各式武器,昂首挺胸,列队结阵,整齐肃静。
伍志坚禀报:“殿下,大公子,归州折冲府有精兵一万三千人,除去有三千人在灾民营地维持秩序,其他一万人已列队完毕,请您检阅。”
周承基笑道:“殿下,请您给大家训训话吧。”
“哎,不行,我们有言在先的。毕竟父皇把山南道交给了周大人署理,我也不能越俎代庖啊。”赵在渊推辞。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承基也不客气,心想这皇子也不过如此,昨天还耀武扬威的,今天不也学会识时务了,只是可惜了那绿荷姑娘,哎。
周承基转而面向台下的将士们道:“众位将士都是直来直去的汉子,我也就不多废话,襄州前线的战事随时可能爆发,将士们有什么困难和需要,现在可以直。我周承基保证立即给大家解决。弟兄们将来在阵前杀敌,我也必定让大家无后顾之忧。”
“回大公子,归州所有将士没有困难,只想杀敌。”伍志坚率先站了出来,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伍都尉,你的精神可嘉。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问你,归州城的军械、粮草、兵力、车马、军饷都够用么?”
“这”伍志坚面带难色。
“有什么话就直,大声。在场所有将士都是我们足兄弟,有什么可隐瞒的。”周承基略施颜色道。
伍志坚这才大声道:“禀告大公子,归州军械有五成国语破朽,这些时日已经修好了三成,还有两成需要工匠整修。粮草因为归州灾民集聚,不得已挪用了些,现在剩余的粮食还可支撑二十天。兵力方面”
刚道这里,台下的所有将士们哗然一片,当即就有人大喊道:“二十天的粮食怎么打仗!”
“都是你们这些当官的私吞了!”
“一家人的口粮都没有,凭什么让我们卖命!”
看着台下乱成了一锅粥,其他都尉、校尉等人吓得一头大汗,可他们吼破嗓子也没能止住糟乱。
眼见军营发生变故,再不控制住局势等发生哗变就麻烦大了。台上的周承基却不慌不忙,他打个颜色,伍志坚登上高台,猛地抽出腰间的大刀,大吼道:“肃静!”
台下的所有人见伍志坚的大刀已经亮了出来,纷纷静了下来。赵在渊看在眼中,心想,这个伍志坚看样子在军中还是有不的威信的。
等台下静下来,周承基才道:“各位将士,既然我过让大家无后顾之忧,就一定会让你们,让你们一家人有足够的口粮。来归州之前,我已经安排人筹集了十万石的粮食,三天之内就能运到归州,大家尽可放心。”
那伍志坚附和:“你们这帮兔崽子可都听清楚了,那可是十万石粮食,让你们吃到后年都足够了。再有谁生事,我的刀可就不留情面了!”
“伍都尉,继续军备的情况吧。”
“是,大公子。归州的兵力、车马和军饷都不太充足,但是只要粮食解决了,其他的都不是大问题。”
“别什么大。兵力的事情,父亲已经答应掉一万精锐来归州,军饷和车马会一同带来。还有么?”
“回大公子,能在您的麾下效力是卑职的荣幸。”伍志坚着一挥,台下所有将士半跪在地以示敬意。
周承基见状走到台前道:“众位将士!家父受圣上和朝廷之命,署理山南道。多年以来,家父一直忠心耿耿、殚精竭虑,只怕辜负皇恩,辜负百姓的期望。这些,身在山南道的大家伙都清清楚楚。
可没想到的是,如此太平盛世竟然出了王伦那等奸邪逆贼,他勾结朝内近侍,挟持圣上,妄图谋朝篡位。这一点,周家决不答应!
我身边的这位想必很多人已经认识了,他正是当今圣上的嫡子,真正的龙血龙脉。苍天有眼,助皇子离开了京城,摆脱了王伦的追杀,来到我们归州。周家世受皇恩,我临行前,父亲交代,皇子落在归州,是天道使然,就是要让我们山南道的将士们好好磨砺,为匡扶正朝,光宗耀祖在阵前奋勇杀敌!”
周承基罢,伍志坚带着营中将士高呼:“奋勇杀敌!奋勇杀敌!”
赵在渊在台上一直冷眼旁观着周承基和伍志坚。这分明就是一场预谋好了的表演,一来周承基刚到归州便解决了军中的诸多问题,树立了他在归州的威信、在军中的威信;二来,亮明了赵在渊的身份,表了自己的忠心,让这场仗师出有名,配合上周承基带来的充足的粮草军需,士气立即就会高涨。而且,做完了这一切,还把赵在渊晾在了一边,根本不给他站在台前笼络人心的会。周承基的一系列动作,连周承基也不得不称赞。
等台下齐呼声停下,周承基已转身来到赵在渊身边道:“殿下,不知您还有什么指示?”
赵在渊露出敬佩的微笑:“我哪有什么指示。周公子真是人中龙凤,挥间便扫平了军中的障碍,佩服佩服!接下来还是客随主便吧。”
周承基听闻随示意,伍志坚便去安排各团营开始操练,他自己则和赵在渊一起来都营地中近距离观看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