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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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尴尬的脸正在门外,是二。

    “公子,的是来请问”二的舌头好像打结。

    “隔壁的房间有客人住么?”

    “正空着。”

    “很好,收招收拾,被褥换上干净的,我”霍休云的话声顿了顿才接下去道“我妹妹要住。”

    “噢!原来那位姑娘是公子的妹妹。”

    “配几样可口精细的莱,一壶陈绍送到房里来!”

    “是,的立刻去办!”二哈腰应了一声,朝房门偷觑了一眼才匆匆离去。

    霍休云又回进房里落坐。

    “公子,你方才对二我是你妹妹”关晓瞳咬咬下唇又道“那我们的称呼是不是要改过?”

    言下不胜娇羞,用纤纤玉指抚弄着衣角。

    霍休云脸上一热。

    “在下如此是省得他们胡猜乱道。”

    “这很好,我庆幸有这福份能当公子的妹妹。”关晓瞳轻柔地笑了笑,又道“那我就该称你为大哥,成么?”

    “当然,我就叫你的名字。”

    霍休云心头升起了一股暖意,但夹杂着一种很难形容的异样情怀,距离拉近得太快,反而使他有一种似乎不真实的感觉。

    来得太快。会不会也去很太快呢?

    他敏感地想这不愿想的问题。

    在一间极其华丽的厅里,持铁杖的白发老妪正与叫锦觅的月白劲装少女在交谈,锦觅满面激动之色。

    “姥姥,石总香主横尸听竹居外的竹林,死状和苏堂主一样,论时间也正合,能不霍休云是凶么?”

    “也许是巧合!”老妪的脸色也很沉重。

    “天下那有这么巧的事,姥姥为什么要替他开脱?”

    “因为我看他的外貌气质不像是凶残之辈。”

    “不能以貌取人,披了羊皮的狼一样”

    “锦觅,姥姥一生阅人多矣,咱信老眼不花。”

    “他打听大化门的事,他又去听竹居,显然他是居心叵测,姥姥不相值他是杀人凶,他的行为作何解释?”

    “他已经在我们监视之中,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姥姥,您生性仁慈,但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已残忍,这多年来,我们一直摸不到仇家的影子,一直在恨里煎熬,现在我认为他就是线索,这是上代有灵,什么也不能放过这条线索,我们”她激动得粉腮胀红。

    “我没放弃?”

    “可是”

    “一切要按理顺章地来,欲速则不达,我们的仇家是武林中前所未见的可怕敌人,绝不能打草惊蛇,他答应三个月之内作交待,到那时再吧!”

    “哼!”锦觅长长吐了口气,道“奇怪,他怎么会和关晓瞳一道?”她忽然转了话题,像是在自问。

    “也许是男才女貌,一见钟情。”

    “哼!”锦觅又是一声冷哼,脸上隐有妒意。

    徐家老店客房里。

    霍休云与关晓瞳在房间里对饮。

    烛影摇虹,映着被酒渲染的酡红,霍休云完全沉醉了。

    关晓瞳此刻已回复了娴静的气韵,落落大方地斟酒,陪饮,隐约的笑意在酡红里伸展流布,流波妙目不时转闪,但正而不邪。

    “晓瞳!”美使人迷醉,酒使人忘形,霍休云情不自禁地捉住她的,柔若无骨,细腻如脂,肤理莹白得像夺目的玄玉,仿佛不是血肉之体,而是玄玉雕琢的,她没有抗拒,他贪婪地细细观赏,接触之点导出了电流振荡全身,声音有如梦呓“你要真的是我的妹妹该多好!”

    “不!我不要做你真正的妹妹。”

    “那你要做我的什么?”霍休云内心一阵狂跳。

    “我要”关晓瞳的眸光闪向空处。

    霍休云的呼吸顿时停止,他在等下文,但她久久没有出声,一株愁意上脸,取代了那深沉而婉约的笑意。

    她在想什么?她那半句话

    “晓瞳,,你要做我的什么?”霍休云的声音微颤,心里似已料到她的下半句话是“我要作你的终生伴侣!”

    她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脸上。

    “我什么也不要!”

    “”霍休云愕住,半晌才费力地道“什么也不要,为什么?”

    “因为我不配!”

    “你是我不配?”

    “不,我这是由衷之言,我真的不配,如果我是你真正的妹妹,会玷污了你,会使你蒙羞,会使你”她没继续下去。眸子里幽怨之光更甚。

    玷污,蒙羞这类字眼出自一个绝色而端庄的女子口中,绝对无法教人接受,霍休云怔住,抓住她的的五指无形中捏紧,眼神定住连眨都不眨,这是什么意思?她这话的用意何在?她真正要的是什么?

    “晓瞳,我不懂?”

    霍休云久久才迸出这句话。

    “以后你会懂的!”她吐了口气,道“我只是一棵路边的草,大哥,你能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已经心满意定了,我不奢求任何名份,因为我不配。”

    剔亮的流彩似乎减少了,烛花结蕊,光亮也黯了下去。

    “我不懂?”霍休云抗声,仍是这句话。

    “大哥,我了以后你会懂的。”

    “为什么不现在?”

    “现在?不!请不要生气也不要逼我。”她那酡红的玉靥突然透出苍白,缩了缩,似乎被捏得痛了。

    就在此刻,房门响起叩击之声。

    “谁?”霍休云松开。

    “是的!”是店二的声音。

    “什么事?”

    “有样东西要立即交给公子。”

    “噢!”霍休云起身到门边,把门拉开一条缝,伸接过,又把门阖上,是一个柬封,回到桌边,拆开,就着烛光一看,顿时脸上变色。

    “大哥,是什么?”关晓瞳柔声问。

    “是一封信!”霍休云脸上流露出他那惯有的英气,眉毛挑了又挑,最后皱了起来,五指收紧,把信捏成了一个纸团。

    “大哥,谁的信?上面些什么?”

    “扫兴!”霍休云答非所问。

    “”关晓瞳默然,凝眸望着霍休云。

    “晓瞳!”霍休云尽量使声音平静,道“你的房间在隔壁,你去歇着吧!把门拴牢,我有事要出去一会。”

    “是约会?”

    “是的,我并不认识对方,但不能不去。”

    “我能跟你去么?”

    “不行!”霍休云断然的口吻,停了停又道“你回房去好好休息,不必为我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去吧!”

    他像在叮咛真正妹妹。

    关晓瞳起身,一脸无可奈何的神色,出房,到了隔壁房间,房里燃着灯,收拾得很干净,被褥换了新的。

    霍休云等她关好了房门,才回到自己房间,深深透口气,把剑佩在腰间,出房,关上门,深深望了关晓瞳的房门一眼,这才快步离去。

    集外的郊野草场。

    时间约莫是二更刚过。

    天宇澄清,月明如昼。

    霍休云浴着沁凉似水的月光,静静地站在草场上,他在等待着信上自称“白马公子”的约会人。

    他不认识白马公子,信上也没约会的原因,所以他不愿费神去想,反正到时就知道,他在想关晓瞳,回味在房里对坐举杯的旖旎况味,在想她的一言一语。

    玷污、羞辱、路边的草,这些词句怎能用得到她的身上呢?

    莫非她是名花有主而故意出这些不伦不类的话来推托?

    不错,她对他到目前为止仍然是一个谜,除了她的名字,其余一切陌生,他作了她的保护人,这来滑稽。

    如果不是经过那么真实,他真怀疑她是否真的凡人。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他忽然清醒起来。

    我不能,我是在做什么?如果她不那么拒绝,如果不是突来约会,任由情势发展下去,会造成什么样后果?

    他打了一个冷噤,不敢往下想,更不敢往后想,他突然回复了自我,不能走错一步路,在亡母的遗命没获得答案之前。

    母亲的遗命给了他无比的抵御诱惑的力量。

    他昂起头,挺了挺胸。

    草场的对过是一片柳林,月光下显得静谧而神秘。

    来路方向有一骑马出现,白马,在月光下有些蒙然。

    约会的人已到,他的精神一振。

    人马很快地移近,到了五丈左右,人下了马,马停住,人步行过来,接近,丈许,看清了,一个贵介公子整束的年轻人,很有气质,不带一丝江湖气,年纪约莫在二十三、四之间,腰间佩着剑,垂着流苏,剑鞘珠光闪烁。

    “你是霍休云?”

    “在下正是,朋友是”

    “白马公子莫文俊。”

    “幸会,有何指教?”

    “比剑!”他开门见山的两个字,语气很温和但含着无比的坚毅。

    “比剑?”霍休云想笑但没笑出来,气定神闲地道“在下一向不跟人比剑,以往没有,今后也不会有。”

    “那就是决斗吧!”

    “决斗?莫兄,你我素昧生平,凭什么决斗?”

    “在下向你挑战!”

    “哈哈哈哈,挑战,这从何起?”

    “不要笑,在下是非常认真的。”

    “要是在下不接受呢?”

    “你不能拒绝,非接受下可,而直是生死之决,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此地,除非你认输弃剑,永远离开江湖,在下便打消此念!”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