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窥视者
“霍公子!”她自顾自地下去“我恨老天为什么不给我一张丑脸,我称不上是什么美人,只是长得比一般人好看些,但这一点好看却带给我严重的麻烦,极大的痛苦,处处受人注目,时时惹来”她没出下半句。
霍休云知道她没出来的半句话,像她这样美丽剔透的女子,惹人觊觎,招致麻烦是必然的,如果任何男人见了她而不动心起意,那这男人必是白痴。
“姑娘的意思是无处投奔?”
“是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种企盼。
“这在下也是他乡作客,而且又是”
“霍公子,我一眼便看出你是正人君子,我的意思是希望能得到保护”
她低了低头,一抹红晕飞上了玉靥,变成了惑人的艳光。
霍休云心头一阵跳落,一面之缘,他渴望再见到她,甚至有更进一步亲近的冲动。
现在,她亲口提了出来,她的心意已隐约可窥,然而他却畏怯了,因为他有顾忌,他怕铸成无可弥补的大错,心情顿时陷于矛盾之中。
现在只消一个表示,一句话,便可使情况完全改观,然而他的确没这份勇气。
“我该走了!”她低头挪步,出门,踏上花径。
关晓瞳消失了便不会重现,捕捉住关晓瞳!一个声音在霍休云的心里大叫,他忘情地追出门外,脱口叫了一声“姑娘留步!”
话出口,心头是一片迷乱,他似乎忘了一切,只存在抓住她的一念。
关晓瞳止步,但没回身。
霍休云迫近到她身后三步之地。
“霍公子有何指教?”
“在下愿意保护姑娘!”
“是真的么?”音调轻柔似水,带着一丝惊喜。
“当然不是笑!”
“那我感激不尽!”幽幽回过身来。福了一福,迷人的神采里添上了一抹喜悦,更美了,像五彩流光。
霍休云呆了一呆。
“谈不上感激二字!”
“霍公子落脚何处?”
“徐家老店!”
“客栈方便么?”
“在下会安排。”
“我们现在就走么?”我们两个字一下子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好!”霍休云点了点头,本来只是一种希冀,突然变成了事实,他真有些不敢相信。
可是一切是那么真实,关晓瞳已经伴着他,但他并不想拥有她,因为他不能,他有些昏乱,这像是缘但似乎又不是缘,他内心里希冀与抗拒同时存在。
并肩出了红门,关晓瞳回身闩上了搭扣,然后一起踏上翠竹掩映的碎石径,两人都默默无言,不久,走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霍休云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望向竹林深处,一双脚,尸体仍在。
“公子,你看什么?”称呼上她已省去了东方二字。
“噢!这”霍休云犹豫了一下才道“在下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林子里有人被害,死状很惨。”
关晓瞳黛眉微蹙,眸光顺着霍休云注目的地方望去。
“啊!一双脚,什么人下的?”
“不知道!”
“被害的是何许人物?”
“不知道!”仍然是三个字。
“会不会是”关晓瞳的声音发了抖颤。
“姑娘的意思是”
“我要去看看!”着,快步奔了过去。
“姑娘,不要看,死者的样子很难看。”
“呀!”关晓瞳发出惊叫。
霍休云立即奔了过去,关晓瞳回身抱住霍休云,似是惊骇过度而失态。“太可怕了!”她叫着,娇躯抖战不止。
体肤相亲,使霍休云感到一阵晕眩,呼吸窒住了,但他没回抱她,只是呆立着,任由心身震颤。
娇躯的抖战像一波波的电流,霍休云的晕眩更甚。
“啊!”关晓瞳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放开,退了一步,侧过身,用衣袖掩着脸,不敢再多看一眼。
突然的拥抱,骤然的分开,电流的脉动似乎仍在,霍休云有一种好梦乍醒,梦境未消,但已抓不住的幻灭感,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随之而升的是惊诧。
关晓瞳是江湖女子,这可以看得出来的,而一个江湖女子会怕看死人这就有些不可解了,她是天生的胆么?还是她的江猢年龄太嫩?他替她作了解释,随即柔声道“我们出去!”
两人又回到竹林径上。
关晓瞳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面色十分难看。
“我知道被杀的是谁。”
“哦!”霍休云大感意外,道“何许人物?”
“太王帮总香主石虎。”
“太王帮,好古怪的名称?”
“这帮派开山立舵不到五年,总舵设在李青店,距徐家集不到百里,是由太行王屋两个帮会合并的。”
“姑娘怎么知道?”
“石虎曾经拜访过公公,我是从他跟公公的交谈中知道的。”关晓瞳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了,脸色也回复了正常。
“像这种疯狂的杀人法,凶如不是丧心病狂,便是与死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死者身为太王帮的总香主,功力自然不是泛泛,能杀得了他,身必定相当惊人,会是谁呢?”
霍休云口里,心里想到另一个遇害人太行之鹰苏飞,既然这帮派是太行王屋两派的合并,而苏飞外号太行之鹰,很可能他们是一路的人物,这到底是个人恩怨,还是帮派之间的过节?
他希望得到点线索,因为他答应持铁杖的老妪在三个月之内交出凶,以卸下自己背上的黑锅,但关晓瞳的回答却很令他失望。
“无从想象,我对江湖道还很陌生。”
“姑娘在听有人被杀之时,曾会不会是”
“我是担心公公。”关晓瞳柔丽的眸光闪了闪。
“原来如此,我们还是走吧!”
此刻,竹林深处正有两对锐利的眼睛在窥视两人的一举一动,但两人浑然未觉。
徐家老店。
当霍休云带着关晓瞳穿过食堂的时候,尽管关晓瞳低垂着头,两人的步履也很快,但仍引起了一阵骚动。
到了后进霍休云的房间,霍休云松了口气,掩上房门,招呼关晓瞳坐下,现在,他是独对原先认为难以捉摸的关晓瞳了,一时之间,似乎无话可。
他想了解一下她的身世,但想到在听竹居触及这问题时她所表现的幽怨凄苦,话已到喉头又咽了回去。
关晓瞳似乎很羞怯,低垂着粉颈。
“关姑娘!”霍休云想到了话题,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探索她的身世,道“你你是不为老前辈的客人,这话怎么?”
“他年长我叫他公公。”关晓瞳抬起了脸,柔亮的目光投注在霍休云的脸上。
“我跟他老人家不是亲戚,也没有师徒的名扮,所以只能是客人。”
“姑娘又如何做了他的客人呢?”
“这”关晓瞳眨了眨眼,似在考虑该怎么回答,略停才道“一位收容我的恩公跟他是至交,要我投奔他请益武功,所以我作了他老人家的客人。”
“姑娘被人收容?”
“唔?”脸上迷人的光采突然消失,隐有恨意。
霍休云无法再往下问了,他不愿她触及伤心事,他想,只要两人在一起,许多谜底会慢慢揭开的,不必急在一时,笑笑道“走了这么远的路,姑娘一定饿了,在下去叫些吃的!”
着,站起身来,他走过去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