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小试身手
楚寒衣无奈,只得对赋清绝道:“若无怜儿带路,我未必能这么快找到兄长。她一介弱女,我须得护送她离开才行。”
赋清绝点头道:“理当如此。那为兄就在滟霞谷等你。”
楚寒衣道:“好,兄长万事心。”
赋清绝应了一声,身子没入了密道之中。
楚寒衣见怜儿提起裙子,正要迈向那石阶,急忙道:“且慢。”
怜儿回首向楚寒衣望去,犹豫再三,方道:“你莫要太相信冷霓裳,她未必如你想像的一般。”
楚寒衣闻言一惊,疾步上前,跃上床榻,抓着怜儿的道:“你这么是什么意思?”
怜儿咬唇道:“你是个好人,但我只能这么多。否则便是走到天涯海角,青衣坊也不会放过我。”
楚寒衣惊疑交加,错愕分神之际,怜儿已挣脱了他的,快步朝石阶奔下。
他蓦然回神,一把向怜儿抓去,却是抓了个空。怜儿双足落到石阶的同时,左右石壁瞬间射出百十支利箭,齐齐穿入怜儿身体。她尚未来得及发出惨呼,整个人便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石阶下方陡然现出一个烈火熊熊的铁筒,怜儿正好滚入那铁筒之中,尸身瞬间燃成了灰烬。
楚寒衣眼睁睁看着怜儿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心中不禁悲痛莫名。
假如不是他发现了这条密道,怜儿就不会死。虽然他与怜儿不过初识,但强烈的愧疚和负罪感便如毒蛇一般,将他的心缠的紧紧的。
难怪花无艳开启床上寒玉之后,一望之下便知杀葛丹之人尚未离开,就是因为当时阶梯上的关没有触动。
怜儿之死反蓦然激发了楚寒衣更深层的斗志,他决定亲自探一探这诡异莫名的地宫出口。
一念至此,楚寒衣身子一纵,人已落到了五丈开外。足尖落到石阶的瞬间,箭雨立时齐发。他早有准备,身子纵跃间,避过湛湛箭芒。
躲过箭雨,跃过火筒,楚寒衣急转直下,又奔行了二十余丈。倏然,数十道乌光,自前方破空而来,来势迅急,便如星流霆击。楚寒衣目光一凛,身子往后一仰,数十道乌光,便自他头顶呼啸飞过。
又往前行了数步,拐了数道弯,足下突然一沉。楚寒衣低头,发现脚下所站之处乃一圆盘,圆盘中空,便如一个能上下移动的圆筒。楚寒衣足下一点,身子急速纵起,头顶却突然压下一块精钢铁板。只听“轰”的一声,那铁板便如千金巨石,将楚寒衣压在底下。
筒子是中空的,顶上已被铁板死死盖住,楚寒衣的身子随着筒子不断下移。虽不知前方有什么埋伏陷阱等待,但他仍强敛心神,做好应战的准备。
筒子终于停了下来,顶上的铁板竟自行打开。楚寒衣身子如箭一般,“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等待着他的,却是两名面容肃冷的玄衣少年强势挡关。
一人左执萧,五官便如雕刻般棱角分明,另一人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俊美之中带着几分疏狂的味道,中武器竟是一杆铁秤。
楚寒衣并不识此得二人,但观二人容貌多具相似之处,想来是一对兄弟。
虽来者不善,他仍执为礼,道:“在下楚寒衣,还请二位行个方便。”
却听那执玉萧的少年呤道:“玉箫吹断且共酒,幽轩坐隐月照魂。在下铁骑盟‘葬花香主’风残月。”
执秤少年接口道:“飞雨吹枰近黄昏,轻衣缦舞做俗尘。在下铁骑盟‘隐月香主’风之痕。”
“铁骑盟”这三个字便如重锤一般击在楚寒衣心口之上,他心头忖道:“原来是诸葛候的下。”
面上却仍强挤出一丝笑容,双一揖,假作恭顺道:“不知诸葛司权身体安好否?”
风残月与风之痕互觑一眼,面上皆泛起狐疑之色。
楚寒衣道:“可早闻铁骑盟大名,对诸葛司权的雄才大略更是倾慕已久,奈何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不知二位香主可否代为引见。”
风残月轻凝冷笑:“过得我们兄弟这关,你才有见司权的资格。”
语声落,中玉箫落于唇下,但见朱唇轻启间,“嗤嗤嗤”数声响,数十只短针自萧口激射而出,短针去势极快,楚寒衣挥刀格落。同一时间,风之痕中铁秤亦挟风挥上。
楚寒衣侧身闪开,身形后退数步,“龙渊”出鞘。风之痕和风残月同时攻上,却见玉萧与“龙渊”抵挡斡旋,铁秤则击向楚寒衣“巨阙穴”。
楚寒衣左足轻点,身子往上一跃,躲开二人攻势。孰料玉萧下竟又射出一篷短针,朝楚寒衣面门射去。
风之痕同时急转而上,上铁秤再度袭去。楚寒衣躲过短针,但因此分神,左腿挨了一秤,只听“刺啦”一声响,腿上一片布料连同一片皮肉被生生扯了下来,原来那秤杆上竟密布数排刺。
楚寒衣左腿被划出一条一尺长的伤口,立时鲜血淋漓。
他心神一敛,朝风之痕旋刀劈去。
若是一对一打,风之痕未必能尽占上风,但此人自经受魔鬼训练,身经百战,对战经验已十分老道。铁秤挥动间,招数奇巧,加上风残月以玉萧从旁协助,激战片刻,楚寒衣背后又中了一秤。
剧痛之下,楚寒衣头脑顿时清醒,他强忍痛楚,腕急转,使出金鹰刀法绝技“凤鸣九霄”。立时横刀千斩,所向披靡。风之痕不敢正敛其峰,闪身避开。
风残月见状,正要再启暗器,萧口却被“龙渊”锁住。惊诧之际,胸口已挨了楚寒衣一掌,立时嘴角带朱,身形连退数步。须知他半月前被暮寒烟废去了右臂筋脉,右无力可使,楚寒衣瞧准了这个空门,霍霍刀光皆凌厉落在风残月右边身子。
风之痕见状,铁秤挥舞,身形一纵,架开楚寒衣再度挥向风残月的掌风,腕急转,万变应招。
楚寒衣见一时不能取胜,心念急转间,忽见绑在腰上的白绸,顿时有了主意。他左便往腰上一抽,一条长如白链的绸带便自腰中飞出,白绸顶端自带活结,一下子便套住风之痕的脖子。楚寒衣一拉,白绸便一紧,风之痕猝不及防,身子跌倒在地。
但那白绸抽出的瞬间,藏在楚寒衣腰处的“鹰翼”和花鹰腰牌同时掉落于地。风残月何等眼尖,身形嗖地窜出,左朝地下之物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