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强行逼问
归友丘在外面也听得面色一红,再往下听,五位女子不过是以往在集市上闲逛购物的趣事,再也不提被翻天鸟捉到的那位女子。归友丘站起来,脚下轻点翻身越过船舱,轻轻落在船尾。
船尾两名划桨的哑姑突然看见有一位陌生男子出现在眼前,张口欲呼,不过嘴巴还未张开便被归友丘左右指一点二人脖子侧部,一声也不吭地瘫倒在地。
归友丘本以为这两位多多少少会些武功,因而出稍重,不曾想这两人丝毫没有还之力,心中不免有些歉意。好在她们也不过只是要多昏睡一时而已,倒不会伤了性命。
归友丘将浆捡起划了起来,船舱里的五位女子丝毫也没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等到了鄱阳湖水面极阔处,扫视四周,只见湖水浩淼,野旷天低,视野所及一个人也没有,便把船浆放下,沉声对着船舱道:“里面的五位姐姐,在下有些事想要求问,请出来见面。”
归友丘面对一群年轻女子,虽然心中有事,焦躁不安,但仍不愿过于唐突,因此并不贸然闯入舱内,只是出声相邀。
船舱内众女听到舱外传来一句男人的声音,大呼叫了片刻却无人敢出来。归友丘只得提高声音道:“几位姐姐要是还不出来,我只好将船拆了。”
船舱里一阵慌乱,随后有五位妙龄女子从舱中鱼贯而出。
归友丘一瞧,从行止面貌上猜测这些女子与自己的年纪相近,一拱道:“在下事出紧急才在船上打扰各位姐姐,并非故意听姐姐们的谈话,等一时我有些话要问,请姐姐们知无不言。”
归友丘口口声声姐姐地叫着,客气之极,同时也有意提到“听姐姐们的谈话”之类,言外之意是提醒众女在船舱所的一些都被自己听得真真切切,以此暗示挟制。
有一名女子闻言脸色苍白,几欲哭泣起来。
归友丘心生不忍,但为了打听鲁雨田的消息,不得不有意装作严厉,对这位最是胆怯的女子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位便是锁云姐姐了。你口中所被翻天鸟捉住的女子是什么模样?”
锁云怔了一下,抽抽搭搭地答道:“我只是在夫人窗外无意中听了几句,并没有亲眼见过那位姑娘,不知道她长的是什么模样。”
归友丘心有所思,又问道:“那翻天鸟是谁?”
锁云道:“他是我们夫人下一位武功极厉害的帮,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水中功夫天下数一数二,在鄱阳湖中捉女婴的就是此人负责。”
归友丘道:“此人是否瘦骨嶙嶙,皮肤惨白,四肢细长,长得一副阴恻恻的模样?”
锁云睁大眼睛,似有不信,反问道:“正是。你认识这个怪人?”
归友丘对锁云的话未作回答,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早前水中怪人既然就是这水云之乡中的人,那被他捉去的女子就是鲁雨田可能性无疑又增加了几分;忧的是这水云之乡暗藏杀,高如云,就是这一个怪人,自己与四宝合力也未必能胜得过他,要救鲁雨田势比登天还难。
归友丘眉头紧锁,一脸愁云惨雾。
愣了好大一时,归友丘才回过神来,继续问道:“被翻天鸟捉住那位姑娘现在还活着么?”
锁云道:“那天晚上听夫人与翻天鸟谈话,夫人似乎对一本书极感兴趣,她们言语之间仿佛那本书里有些难解的奥妙,要那位被捉的姑娘解答才行,因此那位姑娘应该还是安全的。”
归友丘暗想,被翻天鸟捉住的如果真是鲁雨田,那本书无疑自然就是伏火武经了,这位女庄主为何对这本书兴致如此之高,以致破例留下鲁雨田不加杀害?
想到此归友丘又问道:“你们这位女庄主为何对那本书如此重视?”
南云在五人中年纪排四,却是玲珑多巧,比之其他几位多了些胆气,听归友丘问完话接嘴道:“锁云姐姐只是在窗外听见夫人与翻天鸟话,并未见过那本书,怎能知道那是本什么书?既然连书是什么样的书都不知道,又怎能知道别人是因为什么原因重视它的?”
南云口齿伶俐,连珠炮似得反问批判让归友丘尴尬不已,心中惭愧,一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五位女子见这个陌生男子竟然被南云一通话得直冒傻气,对他的畏惧之情顿时消除了大半。
归友丘问道:“你们庄主是什么底细?”
南云道:“庄主我们伺候了她多年,但实不相瞒,这些年来谁敢打听庄主夫人的虚实?除非是他不想活命了。”
归友丘口中言不由衷地“哦”了一声,猛然又想起翻天鸟初次露面之时曾两次问自己是否生了孩子,之后才兴风作浪,致使鲁雨田失踪、自己与四宝五人翻船落水,便问道:“翻天鸟曾经问我有没有生过孩子,之后便和我们同行的几个人翻脸,这又是什么缘故?”
锁云道:“我们已经回答了你许多问题,再这样下去让夫人知道了,我们几个人的命不保。”
归友丘偷听五女在船舱话时,知道她们对那位夫人恐惧殊甚,实在不愿严加相逼,然而连声催问之下却都被矢口拒绝,不禁生了些怒气,取下弓箭随射出一箭。
锁云头顶一支钗子应弦之声被钉在身后船舱门楣上,锁云秀发顿时散乱开来,直吓得连声尖叫起来。
归友丘厉声道:“你们好生回答我的问题便罢,若是不的话,不要怪我心狠辣。”
完又搭上一支箭,故意将弓弦拉得咯咯吱吱直响。
众女见归友丘脸上怒气浮现,杀意渐起,恐惧之感再度升起,就连最胆大的南云也面色大变,锁云已经体如筛糠。
归友丘将箭尖垂下,将刚才所问得问题重复了一遍道:“翻天鸟为何问我那个问题?”
素璧定了定神答道:“想必你也偷听到了,水云之乡中的所有女子,不论老幼全都是同月同日所生的。”
归友丘道:“这个当然听到了。”心中大觉逻辑不通,不知素璧所的与翻天鸟问自己的问题有何相干。
素璧继续道:“每年这个月初,我们夫人都会派人掳掠附近方圆百里内刚满五个月的女婴,命人将这些女婴单独放在一些船上,放任其在鄱阳湖上顺水漂流,三日后存活下来的便带回庄中养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