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让我出家吧
屠秋红一只开着车,另一只拿着给夏雨打电话:“夏雨,你在哪儿?萧云今儿个早上又不见了,我这会儿正开着车,四处找他呢。我这儿还有他留给你的一封信,哦,要不要急着看看。哦,好的,你稍稍等着,我这就给你送过去。”电话那头回答在流星雨咖啡屋。
流星雨咖啡屋,屠秋红是两年前才知道的。那是她爸的秘书齐晓芬,背着她,私下里专门给夏雨开的一间咖啡店。去那儿捧场的人,也全是来政府关有求他父亲办事的一些人。
流星雨咖啡屋,对外声称是夏雨开的,其实白了,还不是齐晓芬想讨好自己的老爸,暗地里给夏雨开的一个地下钱庄。有时,屠秋红也犯糊涂,齐晓芬为什么就对自己的老爸那么上心呢?自己的老爸可大她二十多岁哟。妈妈在时如此,妈妈不在,她更是如此。她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欲念,有时令自己也感到恶心,不知道她齐晓芬有没有这种感觉。
唉,想归想,管她的呢。她要上心就让她去上心好了,自己也管不着。反正,妈妈现在也不在了,多一个人关心自己的老爸,又有什么不好的呢?只要对老爸好,管她什么意图呢?
再啦,眼下就这样,政府干部还有几个明白的呢?上面三令五申怎么怎么样,到了下面,那些个干部还不是我行我素,让上面的三令五申改头换面?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清廉寡欲,暗地里,还不是满肚子损人利己?为了心谨慎,他们凡事都干得十分隐晦,若不火眼金睛的,谁能发现?
是啊,也难怪,太平日子里,他们这些拥有一官半职的人,要再不利用职务之便,私底下加班加点,多干点他们自己的利益。一旦到了点,那种苦行僧的日子可就够他受的了。
对久经官场的人来,他们是深知“树倒猢狲散”这一千古不变的真理的,所以,趁水混的大好时节,能捞则捞;即使水儿不混,有的还故意把水搅浑。
不过,屠秋红凭自己对老爸的了解,他是不会干这些个蠢事的。再了,自己家又不是缺钱,母亲生前在外公的帮助下,早就攒足了钱。父亲哪会在乎这些钱,拿头往铡刀下放?后来自己才闹明白,老爸秘书这么做,不外乎想通过给夏雨多赚点钱,来讨好自己的老爸。只要夏雨后半辈子没有了后顾之忧,老爸心底里自然会感激他的秘书,这似乎就是齐晓芬认定了的真理。
自母亲去世后,屠秋红看得出来,老爸已把曾经对母亲的深爱,全部转移到了和她母亲长得极像的夏雨身上。她没一丁点儿责怪自己老爸的意思。你想想,身强体壮的男人,哪一个没有欲望之火呢?只要细胞#*爱奇文学<ref="ttp://"trget="blnk">&p;¥免费阅读
还活着,器官没有问题,每个人都需要那种男欢女爱的。尤其是饿得太久的人,时间一长,那种欲望更会如饥似渴,成倍成倍地发酵膨胀。
来到流星雨咖啡屋,夏雨早已等在了门口,左右张望,寻觅着屠秋红的那辆红色车。屠秋红停住车子,拉开车门,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夏雨面前,把信交给了她,对她:“你忙去吧,不要着急,萧云的事交给我好了。”
屠秋红这么,自有她的安排,她怕自己找到了萧云,夏雨再次搀和进来。为着自己那份爱那份情,她压根儿就不想夏雨再搀和进来,把本就浑浊的水搅得更浑。长久这么下去,对她对夏雨对萧云,都没有好处。
一个人痛苦已经够费神了,何苦再要两个三个甚至四个人,都痛苦呢。
“那好吧,找到了,千万别忘了给我一个信儿,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把他给带回来,啊?”夏雨这话时,已经是泪上眼窝,语声哽咽。
屠秋红对她点了点头,又驾车而去。她虽给夏雨作出了承诺,其实,她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能不能找到萧云还很难,就算找到了,要把倔强的萧云带到夏雨面前,谈何容易!昨夜她不是跪着求他,他才回来的吗?她怎能故伎重演?在那个她深爱着的非常高傲的男人面前!
屠秋红开着车子,几乎把a城翻了个底朝天。她把她认识的萧云的那些朋友,问了个遍,又托萧云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打电话四处询问萧云的下落,结果答案一个模样“没见着”。
萧云就像瞬间走到了三维空间,活生生的给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一时间,屠秋红才真正从骨子里恐惧起来,联想到昨夜萧云站在大桥上,抱住桥墩的情景,她陡感头昏眼花四肢乏力,一下倒在了地上。
她一倒下,萧云的那些朋友就扔下中活儿,赶忙给她紧急施救。她一缓过劲来,他们就把她抬到车上。在车子里空调的作用下,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醒过来,她就拿出,几乎是哭着告诉夏雨,没有找到萧云。电话那头的夏雨,一听没有萧云的着落,也一下子哭出了声。
伤心归伤心,屠秋红还得没有一点奢望地,继续寻找着萧云。在a城大街上,她漫无目的地把车子开来开去,兜着圈子。两只眼睛,在茫茫人流中不住地搜寻。她就这么转来转去,不知转了多少个时。她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又落泪伤神。
在人们吃午饭的时间,她把车停在了青云庵的大殿左侧。这时,她的响起来。她拿过,一看是自己的老爸打来的,就挂了。刚朝庵里走了几步,铃声再次响起。
“喂,爸,什
么事?”她哭着在问。
“秋红,都中午了,快回来吃饭吧,我和夏雨等你好长一段时间了。”
电话那头,老爸关切地。
“你们先吃吧,别等我了,我不饿。”
“孩子,别傻话了。找不到人就算了,你自个儿身子要紧。他这么大个人,a城又不是很大,不会走丢的。你别犯傻了,像疯子似的到处寻找。”
老爸没轻没重的话刺激了她的神经末梢,她的气不打一处来,语声也很尖利:“我不想跟你废什么话!我过了,饿不死我的!”话间,她把快速地挂了。没想到,刚走两步,那要命的,又讨厌的响了起来,她干脆啥话不,就给关了,心里还臭骂着:“打!让你打!死打!神经病!”
青云庵坐落在一个山丘上,庙宇不大,从下到上共三个层次。最底层是一个足球场大的水泥坝子,它的周围有两米高的围墙,挨着围墙的是一些庙宇,其间还有尼姑们住的禅房。水泥坝子中央是一个守护山庙的两位神像,有两米来高,各执一把利器;再往上走十多步石梯,则是大雄宝殿,中间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的坐像,有一米来高。观世音菩萨笑盈盈地坐在莲花瓣上,静待世人对她的膜拜。
屠秋红点上香蜡后,再烧了纸,放了鞭炮,转过身,双掌合什,背脊挺得很直,头稍稍前倾,非常虔诚地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
跪着!跪着!她就这么静静地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鼻翼翕动,泪也不知不觉间溢出了她的双眼,顺着面颊,再流到她的胸襟上!
离她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尼姑,头也没抬,双眼微闭,左敲着木鱼,右拇指食指,在不断地摁着念珠。
不知道是伤心过度呢,还是几个时没进一口米饭,屠秋红跪着跪着,身子竟前后左右摇晃起来。她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跪着的蒲团上。她摔倒的声音,惊动了正在敲着木鱼的中年尼姑,那尼姑忙去唤来其她几位尼姑,把她抬到了尼姑们休息的禅房,给她施救。
屠秋红醒来时,看见自己周围围着一群尼姑,她诧异地问:“师傅们,我这是怎么啦?”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敬香时晕倒了,是她们把你抬过来的。”话的老尼姑,是青云庵的主持。
“那多谢各位师傅们了!”屠秋红泪影婆娑。
“出家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老尼姑双合什,继续道,“想必女施主心中,必有什么难事?请女施主不妨来听听,看贫尼能不能为你,化解化解!”
屠秋红摇摇头,但她的眼泪却控制不住,流得稀里哗啦。
“阿弥陀佛,女施主,看你年纪轻轻,贫尼没错的话,一定是为情所困吧。”
老尼姑一语道破天。
屠秋红见无法隐瞒实情,只得含着泪如实相告,并祈求老尼姑,为她指点迷津。
“阿弥陀佛!”老尼姑双掌合什,对着她,“女施主不必过分难过,一切非你所想,非你所忧!俗话‘情为何物?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世间万物,且一切皆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及!千万不可强求!阿弥陀佛!”
“那,师傅,照你的法,我还能找到萧云?”
“阿弥陀佛!天不可泄露!贫尼什么也没!一切皆有定数!”
屠秋红没能从老尼姑那儿,获得她想要的答案,非常绝望,泪如泉涌:“师傅,那就请您接纳我吧,我厌烦了红尘!”
“阿弥陀佛!女施主,佛渡有缘之人!施主尘缘未尽,贫尼不敢违天意造次,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老尼姑站起身,双掌合什,吩咐几个弟子,送屠秋红出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