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白羽的爷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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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爷爷的那副样子,总是让我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甚至想起了自己从未谋面的爷爷,假如他也是这样,我的生活又会如何呢?我的心里浮现了各种幻想的场景,有悲有喜。我不禁被自己的惊人想象力惊呆了。我握着白羽的,也不知不觉的加重了一些。对于自己的下意识动作,我全然不知,直到都变得有些酸痛了,才想起被我紧紧握住的白羽

    “你没事吧?我好像握的太紧了,很疼吧?对不起啊白羽”白羽侧过身看着我的笑容,让我好无力。他悄悄把头靠向我的耳朵,然后俯下身体来靠近我,在我耳边轻轻的“没事,你握着我就好,就很幸福,我一点也不疼。其实你真的没必要那么紧张,相信我,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碰面,不会把气氛弄得很僵硬,我家没有爱好开批斗会”白羽诙谐的语气让我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我不太能想象白羽的家庭,就是这样一位爷爷,居然会被白羽认为是慈祥,我不知道他对慈祥抑或和蔼这样的词语是如何定义的,但是在我的理解里,至少不会是这样。白羽这样阳光的性格,现在似乎都让我有了不少的疑问。我对着白羽的爷爷那仍然坚挺的背脊,直挺挺的背影,有些发怵。也越是仔细的看他的侧影,就越是有一种金钟罩铁布衫的感觉,很有压力很有心结。

    “白羽,你爷爷的性格,还真的让我不敢理解呢。是不是你们家的人脾气都嗯怪怪的?”如果他没有偷偷笑我,或许他爷爷不会回过头来看我们。只是他的一个眼神,我就感觉吃不消了,于是我赶紧闭上了嘴,毕竟人坏话被抓包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位长辈“怎么奇怪了?我们家人都蛮好的,只是我爷爷年纪大一些了,又一直是这种脾气,所以我们都早就已经习惯了。”

    听了白羽的话,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不是我理解有歧义,而是他们家的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模式。既然他有意,我又何必再做恶人呢。“原来是这样,我为什么会是这样,实话,我真的有点害怕你的爷爷,他不是我想象的那种感觉,似乎有些不容易亲近的样子”

    我们默默无声的继续了剩下的路程,两边树木枝叶被风吹的沙沙做响,就像我心里在疯狂乱抓的猫,一样让人心烦意乱。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之间脚步停了下来,我暂停了自己漂泊的思绪,回归了现实。我看着眼前这座平淡无奇的屋舍,有一种亲切感,或许这样的环境,和我更加符合。

    我们快步走上前,还没有打开门,屋内就已经冲出了一个人,她动作敏健,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破绽。在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她就已经跑到了白羽身上。或许是由于个子矮,环抱白羽的样子显得很滑稽,不像是抱住,反倒像是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已经年迈的老人,似乎更加头疼了。

    原来白羽的奶奶和爷爷,性格如此南辕北辙。我看了看他爷爷仍然板住的脸,又看了看如同孩子的白羽的奶奶,我感觉混乱了。“咳咳,有客人在呢,你这是什么样子,快点下来,别让人家姑娘第一次就没有个好印象”

    白羽的爷爷极有威严的发话了,虽然是一种命令式的语气,但是我注意到白羽的爷爷在看向白羽***时候,眼睛里是一种不能被磨灭的温柔。这种热情是一辈子的柴米油盐,也无法抗拒的。或许这样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即使容颜早已老去,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也没能让血浓于水泯灭在曾经的记忆里。我看着这奇妙的一家人,突然有些理解了白羽的话,或许家的意义也正是这样吧。

    “切,死老头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让我下来吗,干嘛当着人家姑娘的我,还非拿人家当借口,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一辈子没完没了的欺负我,然后还不哄我,我当年怎么会嫁给你啊,我真的是苦命呐”白羽***不依不饶实在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老人还那么淘气,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真是的,老拿这种事情事,你这个老太婆了一辈子都没完没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白羽的爷爷没有理会白羽***埋怨,而是抱下了她,然后还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动作认真仔细,脸上似乎还浮现了我见到他以来的第一次笑容,或许这些,也是爱情的力量吧。白羽的奶奶脸红红的拍打了白羽爷爷的肩膀一下,她绯红的脸颊像极了绚丽的晚霞,美丽又可爱。

    “我爷爷***生活很让人羡慕吧,人到暮年已经没有所求了,最让人幸福的无非就是有一位挚爱的老伴,还有可以欢笑的生活,这样也就足够了。我的爷爷奶奶一辈子都在不安的动荡年代里流连,直到现在才终于有会享受生活,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生活吧。我总是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有爱情一样的亲情,然后终老”

    白羽的这番话很真挚也很深刻,但是却让我感觉到了内疚和心虚。我突然害怕没有勇气承担一个不是爱情的爱情,更害怕最后的最后,我们只是一个不不欢而散的结局。我看着眼前这幅其乐融融的场景,很温馨,却没办法放声大笑。

    “嗯,我们家平时也是这种感觉,很轻松,看见你爷爷妈***样子,我似乎看到了老去的爸爸妈妈,我多么希望她们未来的生活也能如此,愉快并且幸福,”我的话虽然听起来并没有多么大的意义,但是对我而言,却是内心最真实的感觉。白羽的爷爷奶奶站在一旁互相依偎的样子,好像这个丽江秋天最美丽的一幅画。

    我看着天边已经落下的太阳,夕阳火红火红的仿佛一团团热情的火焰,灼烧着我的眼,还有我早已微凉的心。“来来,我们不要站在门外聊天了,快点进来吧,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做一顿美味的晚餐”白羽的奶奶是一位热情的老人,她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活力,丝毫不像一位迟暮的老人。看着她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我有些按耐不住了

    “爷爷,我去帮一下奶奶吧,她一个人会累的”可是白羽的爷爷却对我摆摆“不用了,她一直要强,做饭对她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喜欢自己完成,然后看人吃的心满意足,她就很开心了”白羽的爷爷望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深情又专注。“好,我知道了”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勤劳的孩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间内的布局。放眼望去一片清新,也很整洁“羽,你去切些水果来吧”他似乎有意支开所有人,诺大的空间里,瞬间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其实,我们家不止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有没有兴趣听听我们家的故事,再决定以后的生活?”“好”

    或许他的话可以给我排除心里的疑惑。白羽虽然阳光,但总有一种我琢磨不透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我感觉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