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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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久久约定的时间将至,我做贼心虚地左右张望着,怕卓悟闪进我的视线,我骗他与柳艾逛街,只求不要被抓个现形才好。正想着,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司马少。只见他里拿着一盒必胜客的披萨,左右晃着脑袋横穿马路而来。我本想假装没看见他,可是没用的,因为他看见我了。

    “优!”他本来就洁白的牙齿在黑黢黢的肤色的衬托下,如刷了白漆一样,白得不自然。眼神恍若游龙在我的超短裙和脚踝之间游走,脸自发红了起来。

    “啊,好巧。”我装作是听见他打招呼才突然发现他似的。

    他:“打扮这么漂亮,出去玩?”

    我:“是啊,等人呢。”

    司马少以为我在等卓悟,面露不悦,:“你今天既然没档期,那我不约你了,这样,明晚我们一起出来看电影好吗?”

    明天?我暗想:明天我可是要陪卓悟的,今天没能陪他,我都懊恼着呢,想到这儿我:“明天我有事啦。”

    他锲而不舍:“上次卓悟给你的电影票,你没让我撕,可是我记住了影片的名字,想着你肯定喜欢看,所以又买了两张,虽然我不喜欢那种谍战的,但只要你喜欢,我还是会陪你去看。”

    上次??卓悟给我的电影票??我的脑子飞速倒退着,貌似“若干年”前在学校的喷水池旁边,卓悟的确给了我两张电影票,就是联谊会的那天晚上。天呐!司马少居然还在纠结那猴年马月的问题!我的人生是快进*6,他的人生是慢进*20吗?有句话得好,跟某些人交流,必须每分钟容忍他八百次才能交谈下去。回头想想,司马少时候聊天就是这种慢进模式的,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忍的?也许那时候还,孩子的世界若是单纯起来,两颗糖就够维系整个童年了。

    “优?”司马少看我出神,轻喊我的名字拉回我游离的思绪。

    司马少今天穿着很随意,棉质运动裤,黑色半截袖,衣服商标看上去挺高档,偏让司马少穿出了淘宝九块九包邮的感觉。我暗自纳闷着,明明一乡绅土豪,怎么dǎi气质会这么明显。

    司马少:“对了,以后不要陪卓悟参加你这个年纪不该出席的场合。”

    司马少表情严肃,言语认真地责怪着卓悟,我不明所以地反驳:“卓悟带我参加各种场合,有助于我的成长,对我是一种帮助。”

    “哎呀,优,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社交辞令你学得多了没有一点儿好处,以后踏上社会了,还会影响你的价值观和人生观!你看,卓悟现在的人生观明显就有问题。”

    “闭嘴!”我最听不得别人卓悟。

    司马少瞪着纯情的眼睛:“我没错啊,那家伙的思想本来就很偏激,你还是离他远点好。”

    “行了行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地道:“不用你管。”

    他也不生气,一个劲儿地埋怨卓悟:“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找谁陪着不行,偏偏要带坏我们家优!那卓久久天天闲着半个膀子瞎逛游,怎么就不带着她去!”

    “你有完没完!”等等“卓久久,卓久久是谁?”我脱口而出,“久久”这个名字犹如悬吊在我头上的千斤顶,自由落体砸向我的脑袋。久久,这个名字不像红明那样容易重名,这个名字重名的几率微乎其微。他口中的卓久久,不会是我认识的久久,那个妖精久久吧?

    “不会的,不会的”久久怎么会和卓悟一个姓氏呢,这种烂俗的巧合怎么会出现在我梁优的世界里!想到这儿,竟有些抓狂:“卓久久是谁!”抓着司马少的胳膊,指甲嵌进他的胳膊,他疼得龇牙咧嘴。我蓦然的疯狂让司马少有些无措,他捂着受伤的胳膊,眨巴着星星眼,狐疑地看着我。

    这时,一阵多旋律铃音响起,司马少从兜里掏出电话,了声老师,皱着眉哼哈几句,马上就过去,里的披萨放在我的掌心,着急地了句:“优,这是我最爱吃的水果披萨,给你吃,你太瘦了。”完匆匆跑开了。

    回来!我憋着骂人的冲动,看着司马少绝尘而去的背影,心里阵阵焦慌,越想越不对。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伴随一声黯哑的刹车声,漂亮的侧停稳稳顿在我的身边。看了眼车牌,这不是卓悟的车,而且,侧停的角度和方位略出险招,这不是卓悟的风格。车门借力推开,一双黑色漆皮鞋迈出车子,带出久久那张妖孽的脸。一副茶色墨镜,挂在凌乱而有序的头发上,顺风扬动了一下脑袋,企图吸引周遭的注意力,眯起眼睛看着我,右眼轻轻眨了一下,以为她那妖媚众生的模样能让我痴狂。可惜了,我整个眼球包括红血丝都没时间去注意她,怔怔地看着她的车子。车身上四个圈的标志像个魔咒,炸僵了我的头。久久的车,与卓悟是一样的。我凝视久久修长的双腿和瘦的身形,惊悚之感由脚底漫边全身。

    久久今天有精心打扮过,头发并不蓬松,打了发胶,揉洒出了一些韩国鲜肉的气质。两道不属于女人应有的剑眉下,附着一双玩世不恭的眼睛,张扬而轻狂。嘴里叼着巧克力色的香烟,与卓悟的烟丝长得一模一样,宽硬的双搭在车门处,尽可能把自己最桀骜不驯的样子展现出来。僵持了几分钟,她看我迟迟不开口些什么,略略失落地:“上车。”

    我里还举着司马少留下的披萨,屁股蹭进副驾驶,漫不经心地把披萨盒放在副驾驶前面的台子上。久久嗤笑:“怎么,怕我喂不饱你?还自带粮食?”话间把她的大脑袋凑得离我眼前近了些,一副着急得要死的求表扬的神情。

    我没心情与她打趣,又惊又怕地沉默着。久久目光含着疑惑,似乎怀疑着自己的装扮是否不够精致,对着倒后镜整理两下发型,自觉满意,怀疑地看了看我,似乎觉得我没有审美一样,释然地跨进车内,启动了引擎。

    从车子的行驶速度上看,久久对我的漠视有些不满,两旁的树木还未看清轮廓就飞过了。大约五分钟,车速缓了些,久久余光瞟着我,掂量着措辞,半晌了句:“钱收到了吗?”

    我点头。

    她好奇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消停,上次见你不是这样的。”

    我正在暗自梳理她和卓悟之间的丝丝缕缕,一面梳理,一面恐惧,哪还有闲聊的心情,决定问个明白:“久久,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久久:“卓。”

    凉风顺着牙缝蔓延,冰冷得我不知所措。

    久久:“卓,卓越的卓。”她以为我在思考这个姓氏的写法,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不就是卓悟的卓么?

    我问:“你家里就一个孩子吗?”

    “不是,还有个哥哥。”

    “你哥哥他叫什么?”我有点呻吟、有点颤抖地问出这句话,心知肚明久久会出“卓悟”两个字,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等待久久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名字。

    “卓悟。”久久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不定你们认识,他和你一个学校,经贸学院的。”

    好嘛,怕什么来什么。我一滩烂泥似的堆坐着,努力寻找我人生剧本的源头,想试着寻找出将我推到这种绝境的根源。我一边拿着妹妹的钱,充当临时好基友,一边拿着哥哥的卡,认认真真地谈恋爱?这不科学,这当头的棒喝把我砸得晕头转向,若是这混乱又扯淡的关系让卓悟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我!

    久久见我忽地泄了气,调侃着:“你怎么了,你认识我哥?”

    “不认识!”

    “哈,等哪天带你认识认识。”

    “不需要!”

    久久的侧脸贴近我的侧脸,幽幽地问:“梁优,你吃枪药了今天。”

    车窗外是柏油马路和拥堵的高架桥,我的警戒线忽然拉开,警惕问道:“久久,你,要带我去哪?”

    “去履行你的义务喽。”她故作轻松地,语气明显没有她想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

    “嗯?”

    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你的义务。我们今天去见桃子,我的女朋友。”

    还好,不是见卓悟。为了我的身心健康,我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早早结束跟久久这段作孽的交集,:“你只需要我解决桃子一个人吧?”

    “这是什么话?你以为我有几个女朋友呢?”久久扬着声调。

    我:“我今天就帮你结果了她,让她永远不缠着你。”

    “哦?这么有信心?”

    “嗯,如果成功分,咱俩的交易立刻结束。”我斩钉截铁地。

    她看了看我:“桃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再,你这个女人也太势力了,钱收到了,连活都不愿意干了?”

    卓久久哪知道我想尽早脱身的真正原因,只以为我贪财图利,认钱不认人呢。她继续:“你要是个聪明的女人,就该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你长期帮我,就等于有了固定收入,而不是做一锤子买卖。”

    继续跟她争辩,只是鸡同鸭讲,我选择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