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斟酒还是挨板子
直到天黑萋萋也没有回家,而郑大壮去邻村的朋友家里帮忙,晚上也没有回来,于是,德才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直到天亮。
他的心里忐忑不安,一方面他非常担心萋萋的安全,不知道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虽然他告诉自己并不喜欢她,但是他却不敢想,若是她发生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另一方面,他又对自己牵挂着萋萋感到惊讶,这个女人,整天对他凶巴巴的,有时候还想动打他,虽然救了他,但是,他不应该喜欢上这样的女人,他不断得提醒着自己,于是,第二天,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起床了。
“德才,你在家吗?”有人在外面叫他,听声音是木柱。
他打开门,阳光照得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用挡了一下,看见木柱走了进来。
“你一个人在家吗?我来是想问你有个可以吃肉饼的活干不干?”
木柱今天早上便接到了崔老爷家要过寿辰,招待大人物的差事。这个差事可不好找,每年就这么一次,崔老爷又有钱,吃的比别的差事好,挣的铜板也多,所以他想来叫着德才一起去。
“哦,肉饼?”德才听到这个也来精神了,他昨天晚上连饭都没有吃,现在觉得肚子好饿。
“想吃肉饼就和我一起去吧,崔老爷家就在邻村。”
德才赶忙关上门跟着木柱走了。
“萋萋呢?昨天晚上回来了吗?”木柱忽然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德才惊讶得问道。
“不会真的没有回来吧?你们闹别扭了?”
“也没有,我的话,让她生气了”德才声得,他又有些担心萋萋,“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怎么知道,不会是跑到山上走丢了吧?”木柱逗德才。
德才更担心了,脸色也不好了。
“哎呦,你还真信啊?”木柱忽然笑起来,“别担心,萋萋从就在山上长大,怎么会迷路呢,她啊,肯定昨天去县城了,每个月这个时候她都要去县城卖草药,然后在一个亲戚家住一晚上。”
德才这才知道,原来木柱是在逗他,赶忙解释道:“我没担心,我就是”
“我家荷香是萋萋最好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我告诉你怎么办。”木柱笑着道。
“哦”德才低着头,没有话,心里却终于放下心来。
崔老爷的家里。
今天是崔老爷的六十大寿。
虽然崔老爷远离京城和官场多年,但官场上和京城的朋友却一直没断了来往,就连县太爷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不过崔老爷爱纳妾的毛病,也是暨阳县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今天来伺候的丫鬟们,也都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哎,你看,萋萋也来了!”木柱一转头,看到了正在帮忙端盘子的萋萋。
“就在那儿——”他远远得指给德才。
德才一看,还真是萋萋,他的心里有些惊喜,一晚上的担心,此时好像都没有了,他高兴得朝萋萋走过去。
今天的萋萋为了来帮忙,专门妆扮了一下,脸上扑了粉,涂了唇脂,看上去更加漂亮。
德才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好看。
可萋萋本来还笑着的脸,在看到德才以后,立刻板了起来,她狠狠地瞪了德才一样,便转过身去。
德才的笑容僵在脸上,看来萋萋昨天的气还没有下去啊,他昨晚完那句话后,心里便有些后悔了,可是又拉不下脸来去道歉认错,现在见萋萋这样,周围又这么多人,他也没办法,只好跟着木柱去干活了。
宴席已经开始,崔老爷正和一群官员和富商们高谈阔论。
“大人这么快就花甲了,您五十都有人信!”
“何止五十岁,崔大人看上去就像四十岁!”
“你们啊”崔老爷高兴得笑着,“还不如我还能当新郎官呢!”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秋高气爽的天气,崔老爷忽然诗兴大发,挥毫泼墨,写了一首诗:
“变黄兮变黄,红色兮落叶,蓝蓝兮青天,如此美丽兮!”旁边的人拿起来念到。
周围的宾客听了立刻拍叫好:“崔大人的诗文果然了得!”
“真是朗朗上口!读一遍就让人心旷神怡!”
在一片恭维声中,崔老爷一脸得意,前几天被那些糟心事惹出来的气,在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这时,有下人过来回禀:“县令大人,燕窝已经准备好了!”
“哦,这是我为了您老人家永葆青春特地准备的!”县令谄媚得看着崔老爷。
“这么宝贵的东西,你一定要心!”有丫鬟端着燕窝过来,管家吩咐道。
“啊——”忽然,一声惊叫传来,这个送燕窝的丫鬟竟然不心被一个客人绊倒了,而那个客人正幸灾乐祸得看着她,哼,刚刚想摸摸她的都不让摸,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打坏这么珍贵的东西!”县令大声训斥道。
“对不起,奴婢这就去重新做一份!”丫鬟吓得赶忙道。
“怎么重新做?我这可是托人从东海专门卖来的,你刚刚端着的那么一点都超过一百两银子了!”县令大声训斥道。
“对不起,大人,奴婢不是有意的!”丫鬟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
“快,把她拉下去,马上对她施以杖刑!”县令吩咐下道。
“饶命啊老爷,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个丫鬟可怜的求饶,却没人理她。
萋萋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这个丫鬟和她一样,都是今天从清宁村过来帮忙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大人,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让下人的血破坏了好心情呢!”萋萋上前对着宴席上的县令道。“请您宽宏大量,饶恕她吧!”
“你知道她打掉的燕窝是什么东西吗?”
“我怎么能知道那么珍贵的东西呢不过,她是失犯的错”
“失?!”县令忽然大声吼道,“要是按你的话,杀了人一句我是失,就要关照他吗?”
“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萋萋继续笑着道。
“你在这跟谁一句句得顶嘴呢?来人,把这两个女人都给我拖走!”县令生气得吩咐道。
“呵呵,不要动怒!”崔老爷忽然抬制止了县令。
“别这么大脾气,这样美好的日子”崔老爷色眯眯得看着眼前的萋萋。
今天的萋萋,为了参加宴会的帮工,穿上了丫鬟的淡粉色衣裙,画上了淡淡的胭脂,只见她站在那里,身姿窈窕,面容秀丽,正如山上朴素的满山遍野的山茶花一般,正是盛开怒放之时,崔老爷似乎闻到了丝丝香气袭来他的眼睛盯着萋萋移不开了。
而这一幕,则被院子边上歇息的德才看在眼中,他看着崔老爷的目光,忽然觉得特别不舒服。
“你来给我倒杯酒怎么样?”崔老爷忽然看着萋萋道。
萋萋有些犹豫了。
“你要是坐在我身边为我斟酒,我就当是吃了燕窝,就让她免予杖刑,如何?”崔老爷笑着道,“怎么样?你是来给我斟酒,还是陪她一起挨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