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杀人时切勿留情
松山式和磐石剑诀不断的切换,即使少了右的剑鞘江流儿依旧可以如同行云流水般的运转。
徐成像是气急败坏的山羊,顶着利角就冲了上来,江流儿看到树顶的汉子张弓搭箭,瞄着高速移动中的徐成,徐成嘴角狞笑着,像是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猎物。
江流儿气沉丹田,不再有什么动作,眼睛眯着几乎要闭上,这是在仔细观察徐成的动向。
刚刚他彻底绝望的心里是真的,可是他想耍一回剑的心也是真的,只不过殊死一搏之前抓住了一些生。既然有了,那就要抓住!
江流儿眼中只有那一点寒芒,连徐成狰狞的眼神都看不见,他把剑往后一送,再用极大的力量刺到前方,正是那一式长虹贯日!
徐成笑道:
“还用这一剑,华而不实的东西,今日就算有人帮你你又能逃的出去?”
刀与剑的碰撞更像是君子与霸主相争,一方清冽如水,一面杀伐果决。
徐成毕竟还是混迹江湖不知道多少岁月的老油子,巨大的力量也不是江流儿这样的年轻人可以挡得住的,巨大的撞击力让江流儿不得不向后倒去,徐成乘胜追击犹如跗骨之蛆般贴身而战。
江流儿不再掉以轻心,历经了两次生死抉择的他更加明白实力的重要性,更加明白江湖上面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是善类。能在江湖上面混出名头的,个个都是心狠辣之辈,能靠德义服人的少之又少,大多数是拳头够硬的情况下才会拿出来道德的幌子,也不过是一群虚情假意之辈。
箭矢萃着寒光,直扑向徐成的面门,徐成一惊,却好像是做好了准备一般横刀切去,箭矢应声而落,分为两半。
江流儿抓住会,但是极长的剑刃居然在此时碍了大事,剑刃太长使得不能近身贴战,江流儿情急之下只能一拳轰去。
十年拳力并非虚幻,也是将徐成打的一震,徐成狞笑着,一掌就把江流儿拍过数米,刀剑不兴眼睛,只是直直的刺向江流儿的心口。
在这时,又是一箭!
树上那人与江流儿配合极其默契,每当江流儿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那箭矢就像是护主一般扑向徐成,绝不多放一箭,绝不少放一箭。
徐成有些烦躁,他真的想一刀把江流儿的头颅砍下来,狠狠地踢上两脚,再去追杀那个只会放阴箭的贱人。
形式突变,箭矢如同连珠一般直直的扑向徐成,例无虚发!绝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射,江流儿相信即使在魂塔里面,竞争这么激烈的地方,这个人依然可以获得一个有地位的名头,毕竟这个地方看的是实力,谁拳头大,谁就有地位。
江流儿知道一个厉害的弓箭在团队里面的作用,通常是除了主帅外最重要的角色,一般扮演斩杀者的角色。
江流儿心里面立即出现了疑问,这样一个厉害的神射,必定会有群体拉拢他,若是他已经进了什么势力,那么一个团队怎么可能让一个极其重要的人物一个人出来呢?他似乎是抓到了求生的希望,在徐成躲避箭矢的空档,他朝着那个树顶上面张弓拉箭的汉子喊道:
“大哥!你的人来了没?”
那汉子似乎是轻轻的笑了一声,权当是对江流儿头脑的赞美,徐成却不买账,笑的有些猖狂,他不再急着绞杀江流儿,而是站在原地,捡起那块扔在地上的麻布,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佩刀,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温柔。
他挑着眉头看着那个树顶上面的汉子,道:
“杨十七?你被镖局逐出门了吧!哪里来的援军?一辈子身上只装着十七支箭,还有吗?”
杨十七不话,只是缓缓的拉开自己中的铁弓,他知道自己的箭矢不多了,已经快要用完,但是他不愿意承认,只觉得他的是废话。
“哦,对了,你那都不知道喊什么的远方亲戚谢留,在这里。哦哦哦,头颅在那边,不好意思没有拼上,嘿嘿。”
杨十七中弓弦猛的松开,在顷刻间次捻出一根箭矢,几乎跟着前面那一支箭矢一同射向徐成。江流儿心中早有了默契,磐石剑诀不再有剑式,只剩下最后一招落石如同炮弹一般轰向徐成!
徐成今天不止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这让他有些烦躁,可是实力的压制让他在与两人的对抗中始终不落下风,中刀轻鸣,颤动着的刀刃像是兴奋的渴望鲜血。
箭矢或者江流儿的剑,他只能选一个!
徐成咬紧了牙关,落刀并没有改变方向,他知道自己的刀一旦落下,江流儿绝对扛不住,他那柄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打造的杂剑更是不可能扛得住如此巨大的力气。
但在最后一刻,他怯懦了,他转身用刀劈开一道箭矢,动作之余那条粗壮如圆柱的大腿就这样踹到江流儿的肚子上,江流儿直接被轰出去数米,可他知道这是今天活下来唯一的会,那么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疼痛什么的像是麻木了,江流儿再次冲上去,脚步都有些轻浮,好在中长剑拿的依然稳定,落霞三剑接连划出,可徐成还在挥刀斩落第二支箭矢。
箭筒中只剩下了最后一根箭矢,杨十七不珍惜,果断的拿起来,张弓搭箭,江流儿三剑就要斩到徐成身上的时候射出去。
恰似双炮将军,无处可逃。
“江流!杨十七!该死,该死!”
徐成猝不及防!挡无可挡,只能选择一个的他仍然选择了挡住杨十七的箭矢,可这一次他再也腾不出腿脚来踹江流儿,箭矢一分为二,剑光下午的余晖中斩出泛黄的光彩,如同一记浓汤老药般厚重。
接二连三的剑刃斩到徐成雄壮的腰身上面,江流儿自信的认为可以把他的腰腹展开一个人头大的口子,五脏肺腑流尽而死。
徐成被剑刃斩的退后了数米,剧烈的疼痛感让他满身冒汗,额头上面都是细密的汗珠,他吞咽了几口涌出来的血水,却好像止不住一样从嘴角留住,惨状横生。
但他突然的就笑了起来,牙齿上面全都是血水,粘稠的血液顺着嘴唇淌了下来,看起来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他把外衣撕开,在夕阳的照耀下居然让赤裸的身体闪闪发光,左腰上面三道深刻入骨的伤口触目惊心,锁子甲挡得住剑刃,可是他能挡得住十年来辛勤苦练的剑罡吗?他厚重的皮下脂肪又给他带来一些减轻,却终归是伤到了根骨,修养也要半年以上。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穿个锁子甲,管你砍几刀。”
他嚣张的笑着,血水把他呛了个够,江流儿身体酸痛无比,几乎连提起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拎着长剑,艰难的划出三剑,刺向身受重伤的徐成,可徐成笑着,中刀也有了些许豁口。
他不做什么多余的招式,只是向着江流儿劈砍下去,他似乎是真正的怒了,心中再也不管其他的什么东西,只想把江流儿的头颅,再狠狠地踩上几脚,把皮扒下来骨头做成艺术品。
多久没有人让他受这么重的伤,多久没有人让他真正的生气,今天来了!
咯哒咯哒的声音像是齿轮在运转一般,徐成猛的向后挥出去一刀,一大片不知名的东西就落到了地上。
徐成看着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杨十七,中端着一个类似弓弩,此时还在咯咯哒的射击着,实在是太过于密集,徐成无法完全挡住,只能任由一些射出来的细箭矢扎到自己的身上,仅仅是几息之间就把他扎成了一个刺猬。
这虽是细如牙签的箭矢,穿透力却极强,轻轻松松的便扎进肉里,难以挑出。
徐成喘着粗气,第一次感觉到一些恐惧,他看到杨十七把弓弩抬高了一些,对准了他的面门。
细碎的锁子甲可以挡得住刀剑劈砍,甚至是捅刺。
他哀嚎了一声便向后逃窜而去,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擦刀的麻布都来不及捡。
江流儿强忍着身体的酸痛提起剑追了上去,徐成边逃边撂下狠话,道:
“诸葛连弩?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等我回来定要抢到,杨十七,你跑不掉!”
江流儿倒提着剑,背在身后像是猎豹一般奔袭,他看到徐成逃脱的前方有一个山兜子,他提速,他知道自己的速度要比身上插满牙签的徐成快的多,他绕了路,绕到前面那个山兜子里的山坡下面。
他知道徐成不杀总有一日他还回来杀掉自己,所以今天是解除后患最好的时间。
徐成逃了出来,自认为还没有结束,快速的朝着前方的山坡跑去,身上细的伤口让他极其难受,可他还是不能停下来。
他打算回去后把身体解决了之后就去青楼好好的潇洒一般。
可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里面好像有什么异物,卡在嗓子里面让自己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低头都觉得不是那么容易,可他还是看到了自己撞到了那柄剑上,有个人倒提着剑柄,蹲在土包下面蛰伏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那人抽出剑,再次抡了个大圆,从脖颈后面砍入,竟是一时间没有把头颅砍下来。
徐成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这,掌在脖子上面不停的捂着,扭动着,一会就再也没有动过。
江流儿冷眼看着自己在江湖上杀掉的第一个人,喷涌而出的鲜血让他倒胃口,可他还是强忍着恶心将徐成的头颅割下,扔到一边,血溅的他满身都是,心中自有决断。
因为他还是记得那句江湖名言
“决定要杀人的时候,就千万不要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