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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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兄弟,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真的是抱歉,没来得及和你。我叫江海,我这兄弟叫谢段文。我是个粗人,懂些功夫,却也不精通,我这兄弟可是有文才,是有真材实料的。”

    江流儿还是觉得杨云以后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帮助,可能在某些重要关头会有极大的作用。

    所以江流儿还是想把谢挽和杨云的关系凑合的不那么紧绷才好。

    虽杨云这个人江流儿也是大致了解了,并不是什么心眼坏的出奇的人。他可以是救下自己,还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可以也是实打实的交情。

    江流儿想起来昨天的疑惑,问道:

    “十七兄弟,冒昧的问一下,昨天那个徐成是什么情况?”

    杨云再饮一杯,到也没有什么不爽快的表情,吃了两口菜似乎是有些微醺,但脸上还是那副冰冰的表情,道: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和两位兄弟了也无妨,那徐成本是我七十六号镖局的一个镖师。实力着实不赖,上一次押镖,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穿来的消息,压的是隐没天君的遗留物。镖局里面就按标准给配了全镖局最厉害的镖师去压,怎奈何窝里斗,那徐成劫了镖不,还杀了我们数十个兄弟。我那远方亲戚火中取栗,从他中将那镖偷来,没想到于昨日被他斩杀于山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杨云到这里,脸色就更加阴沉了,不定孩子看了都得要吓哭。

    “这城里一百镖局,按业绩算排名,我本是垂云第八镖局大镖师,就是这徐成,见财起意,坑了我们所有人不,还让我们搬进那个鬼宅子,现在半点生意都没有了!若不是兄弟你昨日与我把他杀了,我现在还是流浪街头的浪子,镖局把我逐了出去,当真是卸磨杀驴,这镖局我也不想呆了。”

    杨云狠狠地锤了下桌子,在酒馆里面喝酒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有些脾气暴躁的江湖好汉已经把放在了刀剑的柄上,看着杨云有什么不敬的动作便打算杀了一吐为快。

    江流儿赶忙打了个哈哈,赔了不是,众人这才熄了火,只是有几个看着就不像善类的人还有事没事的往这边撇着。

    “本来把那徐成的尸体送回来,就一走了之,一个人浪迹天涯没什么不好,本就是因为我那远房亲戚在这,我才留了下来。如今他死了,我倒也没什么顾虑,本来在镖局里面给你们找份杂工,伍长倒也同意了,这位兄弟的武艺,当个镖头也不是问题。但今日你们要尽快走,那便算了,一齐走吧,路上有个照应。”

    江流儿不解,虽是排名降到了七十六,可底蕴尚且在哪里,好生打磨,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之日,只是这杨云走的太过于轻巧。不论之前杨云在江流儿面前是什么形象,关乎生死的大事情,总会还是要注意一点。

    “这镖局早不想呆了,总镖头担心我抢了他的风声,处处与我鞋穿。我下的人怕我脾气爆,也不与我交心,只有那远房亲戚,对我尚且不错,如今也死了,我在这里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江流儿突然想到什么问题,眉头挑着,像是在审问杨云一般,问道:

    “那谢留对你那么好,为何你连他尸都不收呢?”

    杨云一副看见了智障的表情,满是鄙夷的语气道:

    “新人终归还是新人,半点规矩都不懂的还敢问。在这魂界,人与野外死了的,是不能收尸的,否则天打雷劈。这地方像是被什么人掌控着,天气气候极其无常,就送有人隐没天君还活着,掌控着这片天地。可那几百岁的老妖怪,能有什么翻云覆雨的段?我倒还什么真是不信了,我那亲戚的尸体我也收了,是昨晚夜深了我去的,几乎都看到了山上下来的狼群。”

    江流儿愣住了,还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隐没天君一世无敌,直至遇到了开国皇帝才打下了生平第一场败仗,而这一败,可就输了一切。

    杨云越越激动,到最后却是一言不发的喝起来闷酒,江流儿也不话,思考着心里的问题。

    他的心猛的震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刚刚走的时候在镖局门口看到的那个场景,心里就翻起来波涛。

    他试探性的问杨云,道:

    “十七,你们这镖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我看格局什么的都一样,有没有其他一样的?”

    杨云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遮掩的意思,但是看到江流儿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每个镖局里的那棵银杏你看到了吗?”

    江流儿点点头,却没有再多话,杨云看着江流儿接着道:

    “七十六号镖局里的那一棵银杏树是断的,且是被拦腰斩断,我们镖局的人研究过,应当是剑的斩击。”

    江流儿平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泛起惊涛骇浪,一棵七八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银杏树,竟被一剑拦腰斩断,那是怎样的功夫,是怎么样的人。

    “那个地方有鬼,去了哪里不要新客户了,连老客户都不联系了,上门人家都不在,断了财路也断了生路。”

    杨云把酒喝完,早就已经不吃菜了,谢挽一个人把剩下的菜全都解决了干净,正歪坐在旁边抽着刚买来的烟丝。

    “那些银杏树像是保护伞,保护着每一座镖局都能够安稳的运作,我们的保护三秒没有了,所以连生路都决断了。”

    江流儿心里思考,有些事情确实神幻无比,像是传一般,可他又确实存在,让人不得不信。

    杨云似乎醉了,趴在桌子上面不停的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谢挽躺在旁边的椅子上面抽着烟斗,看着风景很是惬意,只有江流儿还在盯着某处不愿意离开眼神,其实他在内心思索着一些问题。

    把一些残破的碎片串连起来,直到明了。

    他闭上眼睛,一个个记忆深处的东西被翻找出来,像是拼图一般找不到开始。

    那什么是开始呢?是隐没天君和开国皇帝的战斗,以隐没天君一方惨败为终,隐没天君消失于葬魂海深处。最后出现了这个魂塔,下界般的地方,外界触碰不到的东西,巍然矗立了近二百年安然无恙。那为什么朝廷的人没有来呢?朝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啊!那为什么呢?

    江流儿脑子快速的运转着推算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像是行一团乱麻中找到最初的那个线头,但他失败了。

    一切回到了原点,像是皮影一般回放,江流儿在心中再次思考,为什么这魂塔需要蛮荒族的兵器与尸体,最难以思索的是为什么还需要首领,且是俘虏,需要活体。

    江流儿再次思考,脑袋再次次运转,推算着各种可能,但还是无一例外外的失败了,脑子像是炸裂了一般的疼痛,如同万蚁噬心。

    “最后一个。”

    江流儿在心里默默地道。

    那些建造规整的镖局和那一株银杏树,和整个大局有什么关系,是不是真的隐没天君死前布下了一个大局,引得江湖人趋之若鹜的前往魂塔内。

    江流儿最后放弃了,他的意识都变得模糊了,眼前一片漆黑,好久才回恢复清明,他看到杨云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看到谢挽躺在地上睡得很香,上的烟斗还好已经抽完,否则一定会烫到。

    他刚想要站起来去找二结账,却发现脑子里面天旋地转的,眼前看什么都觉得重影,什么都有两个,他看到了八个人朝他走过来。

    正是刚刚杨云拍桌子的时候看他们里拿刀的那几位,江流儿指着他们,想要大声的问他们干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连话都不了了,像是哑巴了一样。

    那八个人在他的眼前重叠为四个,为首的那个像是极其眼熟,像是某个地方见过一样,江流儿费劲心思想着,突然像是脑子里面投下来一阵惊雷,直接让他恐惧的颤栗起来。直接瘫倒在地上,屁股在木板上面砸出巨大的声响,可是吃饭的人们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吃着饭。

    杨云似乎是被惊醒了,可看到了江流儿眼前的那个人,吓得想要把背上的弓给取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去张弓搭箭,拿下来也是徒劳。

    “几位,是,跟着我自己走呢?还是我把你们的腿打断再把你们抬走呢?”

    嚣张!同样的嚣张!可江流儿和杨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点头哈腰的朝着那人陪着脸,谢挽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但在看到那人之后直接不敢话,拿着烟斗的都变得颤抖。

    可他还是抖动着问道:

    “你。你怎么每没死?”

    江流儿心里直接炸裂,又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坏了事情。

    “哦?果然是你们吗?那就不需要确认了,直接带回去了。”

    剩余三人招呼着吃饭的人们,人们放下碗筷,把三人抬到了二楼。

    “呵,你们?秋后的蚂蚱,哪里需要蹦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