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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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喘息渐平后,毛嫱含泪道:“你”

    韦方亲了亲她嘴儿,笑道:“我什么?想不到你里面比外面更美,呵呵!”

    毛嫱一怔,但随即便明白他话中之意,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嗔道:“我可从未见过一个比你更胆大包天的臣子,竟连国君的女人都敢”

    “敢什么?”韦方嘻嘻笑道。

    “欺负。”毛嫱低声道。她本想“凌辱”两字的,但想到自己似乎也是心甘情愿的,便改口了。

    “得好,嘻嘻。”韦方摸了摸她柔滑的胸膛笑道,“因为我可不是一般人,心胸想法自然是与众不同,这样独一无二的男子不是很难得吗?哈哈!而且好像你是情愿被我欺负的,是不是?”

    毛嫱低哼了一声,想反驳什么,却欲言又止,终于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你确实是与众不同,唉,冤孽,冤孽啊”

    韦方乐了,“你错了,不是冤孽,是你我有缘,才能千年迢迢来相会。我算过一卦,卦中看到这次去吴国为婢的夫人们,都要受那无穷无尽的凌辱苦难,像你这么娇嫩如花,美丽无双的美人儿,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受罪?”

    毛嫱暗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想:“这个完全可以预见啊,他他可真的是救了我啊”

    想到这里,忍不住伸出玉臂将韦方紧紧抱住,喃喃道:“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希望大王能原谅毛嫱”

    “你放心。”韦方立即热烈回应了她的动作,“大王过,他也不想你去受苦。”

    毛嫱想到勾践恩情,忍不住心生愧意,哽道:“你我是不是一个无情无义又水性杨花的女人?”

    “当然不是啦,我只知道你是天底下最美丽的最性感的女子,嘻嘻!”

    毛嫱面一红,“什么是性感?”

    韦方低声哈哈得意而笑,用轻抚遍她光滑柔软的胴体,“你这迷死人的身体,就是性感。”

    毛嫱这才明白,又是羞嗔难抑,又是隐隐骄傲兴奋,被韦方这么乱摸,娇躯又忍不住有了反应。

    韦方自然感觉到了,真好想再“欺负”她一次,但想到这“游戏”便像是玩火,还是心谨慎及时开溜为妙,便亲了亲她嘴儿,笑道:“我走了,下次有会再来欺负欺负你,嘻嘻。”

    “你也知道这是在欺负我呀!”毛嫱嗔道。

    “那你究竟要不要我欺负你,你。”

    毛嫱一怔,这话哪里得出口?但若是“不要”两字,恐怕又会得罪韦方,于事不好。

    “原来你后悔了,那好,那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不过,我也不会再管你了!”韦方假装生气的道。

    毛嫱慌了,忙低声道:“我我要你欺负我”

    韦方哈哈得意低笑起来,“那就好,不过我真的要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啊!”

    毛嫱发现自己竟是有些失望起来,不禁又泛起羞愧之情,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下次几时来?”

    “这么快就舍不得我啦?你这个迷死人的妖精,哈哈!哦,我明白了,这正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啊,是不是?”

    毛嫱羞涩不已,但还是道:“你这样这样胡来总是不妥,下次人家总得作些准备,以策万全啊”

    “有道理,哈哈,不过,下次我能不能再来欺负你,就要看老天了!”

    毛嫱一怔:“什么意思?”

    韦方正色道:“计划有变,我明天就要陪大王去吴国受苦受难了,能不能回来,是不是要看老天?”

    “啊!”毛嫱大吃一惊,“你不是应该会留在这里帮大王治国吗?”

    “我也想啊,那样就能天天见到你了,可惜天不从人愿,吴王指定要我去,我也没办法,你若要怪,便怪吴王夫差那家伙吧!”韦方叹气道。

    “原来如此”毛嫱咬唇喃喃道。

    她已一心一意把韦方当作大靠山,这才忍受韦方的一再无礼挑逗,甚至是不惜以身相委,没想到韦方却也要去吴国,她不禁失望之极。

    只是现在和韦方有了这般亲密关系后,对这个男子的感觉又不一样了,这种失望,已经不止是没了大靠山的慌乱,更是这个男子从此便要远离自己,生死未卜的惊慌。

    她凝视着这个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心里百感交集,想到他此去吴国,定然一样要陪大王受苦受难,但他看来却似乎并不逃避害怕,忍不住对他忽起敬慕之意,隐隐觉得:

    “他实在是一个不一样的男子,我把身子给了他,也许是值得的”

    韦方见她眼神迷离,似乎情感复杂的很,不禁暗喜,笑道:“所以我才要找你惜别一下啊,怎么,难道你是真舍不得我的?”

    毛嫱轻轻叹道:“我我也不知道,实不相瞒,本来我应该恨你的,但却偏偏恨不起来,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韦方大乐,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深深的吻她嘴儿,然后笑道:“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毛嫱大羞,满面红晕,却摇了摇头。

    韦方心念一动,正色道:“我此去吴国,其实也是舍不得你,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大王和自己早日回来”

    心道:“我这句可不是敷衍她,我既然占了勾践的便宜,便得还债,只好尽力帮助他了!”

    毛嫱点点头,轻声道:“希望上天庇佑”

    韦方点点头,“不错,但你在这里,却也要好好保护自己,我过,若是吴王那边有问起你,我便你得了大病,所以你在这也得心行事,最好便是装病,足不出这晖绣轩,除了文大夫外,你什么男人也不要见,记住了吗?”

    他的语气郑重,毛嫱点点头道:“毛嫱谨记。”

    韦方见她这般温顺,不禁大乐:“她这么闷骚,不定我走后,便会耐不住寂寞偷汉,先吓她一吓,应该便不会给我绿帽子戴。嘿嘿,她已经送了顶绿帽子给勾践,老子可不想她再送一顶给我,反正文种只爱他亡妻,对别的女人没有兴趣的,哈哈!”

    毛嫱忽然柔声道:“你为何有这一身伤痕?”

    韦方嘻嘻一笑,正要措辞吹嘘一下什么时,忽然外面隐约传来声音:“大王到——”

    跟着便是绣儿微颤的声音:“绣儿拜见大王!”

    韦方毛嫱齐齐大吃一惊,没想到勾践这时候会突然到来,毛嫱更是吓得面都白了,颤声道:

    “这怎么办?”

    韦方一阵紧张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道:“别怕,咱们马上穿衣下床,装作还在谈话”

    毛嫱颤声道:“恐怕来不及了,再了,你来传句话哪里用得着这么久”

    韦方一怔,果然勾践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两人顿时大慌,虽勾践现在已是落魄,连一个士兵都没有了,但这种对君王的害怕却是根深蒂固的,就算是韦方这个玩世不恭的穿越者,也不能例外,更不用毛嫱了,何况他们现在做的,偏偏正是欺君大罪?

    “这个”现在韦方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毛嫱咬牙道:“只好这样了!你赶紧藏在被窝里,千万别发出声响!”

    韦方眉头大皱,只得照做,毛嫱又急忙把床褥被子整理一下,尽量不露痕迹,这才遮好床帐,赶紧穿上亵衣下床,把韦方留在地上的衣裳靴子通通塞进床底,又穿起外衣来。

    还未穿好,勾践便进来了,一见毛嫱衣衫不整,头发蓬乱,面色有异,不禁奇怪道:

    “爱姬,你怎么啦?”

    “毛嫱拜见大王,我”毛嫱一时语塞,心里怦怦乱跳。

    勾践皱眉道:“你可是不舒服了?”

    毛嫱忙顺势道:“正是!毛嫱忧心大王和国事,确是有些身体不适,刚才正在歇息”

    她边边穿好衣裳,想起刚才之事,脸上还自发烧。勾践闻到她微有酒气,皱眉道:“你不会是借酒消愁吧?唉,都是寡人对不起你”

    听到这里,韦方暗惊:“要是他看到两个酒杯,可大事不妙”

    毛嫱眼睛也立即瞥向两个酒杯,幸好勾践心情糟糕阴郁,并没有留意到这个,更无留意到床帐里面另有乾坤。

    毛嫱暗松一口气,忙道:“大王不必自责,毛嫱只是心情不好”

    勾践摇摇头,忽道:“哦对了,听你侍女绣儿,刚才韦大夫还在前阁和你叙话,怎么寡人并没有见到?”

    韦方听得大吃一惊:“这一层可想不到,绣儿没见我出去,便以为我还在这里,这可怎么办?”

    毛嫱也是一惊,忙道:“韦大夫早已走了,可能是没有碰上绣儿吧?对了,妾身还未谢过大王对我的关切之情,我”

    勾践点点头,又摇了摇,“实不相瞒,寡人早就想来看你了,可实在是没脸来,便让韦大夫代寡人来安慰一下你,不过王后的是,寡人还是得亲自来看看你”

    毛嫱眼眶一红,“谢大王和王后厚意,毛嫱愧对”到这里,竟是不下去了。

    勾践摇头道:“你何愧之有,寡人要连累你们,才是真的有愧啊!”

    “不——”毛嫱忍不住哽咽起来。

    韦方暗慌:“她可不会激动起来乱吧?”

    幸好便听到毛嫱接着道:“毛嫱只是担心大王此去吴国”

    “唉,担心也没用,看天意吧,不过寡人有范大夫和韦大夫等能臣相伴同去,相信定能逢凶化吉,爱姬不必忧心。”

    毛嫱点点头,心道:“他果然是要陪大王同去”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想到韦方,便不自觉的要转头看向帐里床被,但立即便看向别处,心里乱跳。

    勾践上前一步,怜惜的将毛嫱拥入怀里,轻轻叹道:“你我一别,不知何日才能重聚了,寡人”

    韦方听得他似乎激动起来,人又便在帐外,不由得大惊:“他可千万别这时候也来个惜别情动,要干那事啊!”

    幸好勾践并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亲了亲毛嫱,道:“寡人明天就要走了,你以后凡事可找文大夫,他定会照顾你的,你要善自珍重啊。”

    “是,大王。”毛嫱哽道,“妾身自会照顾好自己,只是大王你唉,望上天垂悯,保佑大王此去平安,早日回来?”

    勾践点点头,长叹一声,转身而出,毛嫱跪倒泣道:“大王慢走,毛嫱恭送!”

    韦方听得真切,这才大大吁了口气,赶紧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大汗,也不知是吓出的冷汗,还是被闷出来的热汗?

    他忙下床,毛嫱从床底下取出他的衣物,韦方赶紧穿好,笑道:“刚才好险,幸亏你应变不错,辛苦你了!”

    毛嫱摇了摇头,看着他,目露幽怨之色,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走吧。”

    韦方搂住她纤腰,亲了亲她脸颊,笑道:“怎么啦?嗯,我知道了,你心里有愧,是不是?”

    毛嫱瞪了他一眼,没有话,只是又轻轻叹了口气。

    韦方嘻嘻笑道:“我明白,其实我刚才也是这样,所以,我决定要好好陪大王去吴国受苦受难,而且要竭尽全力,令大王早日回来,你好不好?”

    毛嫱凝视着他半晌,幽幽道:“但愿如此”

    “怎么,你不相信?”韦方笑道,“相信我,至多三年,甚至更快,大王就能回来,重振越国雄风!不过这是天,你知道就可以了,切不可外泄,明白吗?”

    毛嫱见他越越郑重,不禁点了点头道:“好,毛嫱就等你们早日回来!”

    韦方笑道:“这才乖!我走了!”又亲了亲她嘴儿,这才整理好衣裳,快步而出。

    毛嫱摸了摸嘴唇,看着韦方的背影,百感交集,爱恨愁喜忧虑激动愧疚一齐涌上心头,不由得痴了。

    韦方走到晖绣轩门口时,看见绣儿正在那,见看到自己时一副奇怪表情,韦方不禁老面暗暗一红,也不敢再和她打招呼了,快步而过出了大门,赶紧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