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乱广陵宫
广陵宫弟子袅袅看着木榻上脸色依旧惨白的木叶,很是焦躁不安,但又不敢出声,生怕影响到正给木叶传输真气的宫主沈如是。两紧握,指甲甚至都刺进了自己掌之中。又是一盏茶的时间,木叶的呼吸终于缓缓的恢复,脸色甚至都红润了一些。见状,袅袅喜极而泣,但又不敢哭出声来,捂住自己的嘴,两眼不断涌出晶莹泪水。渐渐地,那本应该归西了的木叶姑娘,睫毛抖了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脸色虽然好了许多,但是嘴唇却还是没什么血色。
木叶睁开双眼,恍惚的看了看左右景象,惨兮兮的笑道:“怎么这幽冥和宫主的房间这么像啊”
“沈宫主,快收功。”裴长卿听到了木叶的声音道:“不可传太多宫主的真气给木叶姑娘,那样只会让她的经脉承受不了宫主的浑厚真气,剩下的只能由木叶姑娘自己来调养恢复了。”
木叶困难的睁开双眼,看到了裴长卿的背影,疑惑道:“诶?裴公子?我这是”
“傻丫头。”沈如是将木叶的衣裳穿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你福大命大,那就有这么轻易就去了那幽冥。”
“宫主?”
木叶这听到了沈如是的声音,才终于算是清醒了过来。沈如是将要开口,洞庭姑娘又匆匆来报,摘日神教三人在广陵宫前打起来了。裴长卿微微颔首,却没有出声,沈如是微笑道:“裴公子,木叶的衣裳已经穿上了。”
裴长卿转过身思虑片刻,洞庭见裴长卿长久未做决定便道:“要不,我再去观察片刻?”
洞庭这么却换来了裴长卿无奈的笑容,他走到洞庭的面前轻拍洞庭的肩膀,一股直冲天灵盖的疼痛让她叫出声来。裴长卿轻声道:“洞庭姑娘还是快点去治疗自己的伤吧,方才没有注意到姑娘受伤,还指使姑娘去观察情况是我的疏忽。还请姑娘见谅。”
一旁的秋风将洞庭转过身来。这才看到她身后那被划破的紫衣,还有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裴长卿在秋风将洞庭转过身的时候就已经将脸扭向一侧,又道:“长久如此也不是办法,还是让我去看一看吧。”
见裴长卿握剑鞘,还没迈出步子,沈如是就挡在了他的面前。脸色凝重,严肃道:“裴公子,你的伤还未痊愈。”
裴长卿微微一怔,转而笑道:“沈宫主不必担心,我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去查看情况的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沈如是摇头,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不可,裴公子安心养伤便是。这里是广陵宫,我来吩咐就好。”看向洞庭道:“丫头,快去疗伤吧。秋风,你带着洞庭快去吧。袅袅,你且在东湘阁陪着木叶。”
洞庭迟疑片刻,看向少有端起了宫主威严的沈如是,又看了看大姐袅袅,袅袅微微颔首。洞庭这才行礼告退,随秋风一同离去。沈如是又看向裴长卿正色道:“还请裴公子安心养伤,待裴公子伤势痊愈,再做打算。若公子不嫌弃,就请用我的床榻继续调息吧。”
罢,沈如是也不给裴长卿任何回应的会便转身离开。裴长卿微微叹息,暗中还是决定要去看看情况如何,将要走窗而去,这次却被袅袅拦住了去路。
袅袅的表情很单纯,仅有感激二字,所以她才会拦住了裴长卿的去路。
“还请裴公子安心疗伤,外面的事,我们宫主会处理好的。裴公子,木叶如今动弹不得,还请公子”
袅袅使了个眼色看向了花鸟紫檀木屏风,不想也知道,那屏风后,自然就是沈如是的床榻。裴长卿一时语塞,唯有苦笑退了两步。但他依旧未上那床榻,只是在一处站定,闭上双眼,静心运功疗伤。
不经意间,裴长卿又睁开双眼,却看到袅袅还在盯着他。偌大闺房中,主人却不在。只有两名弟子,以及一名,外人。
广陵宫外,摘日神教左司耶律赞,右司拓跋啸,以及护法南宫朔三人就如此僵持着。南宫朔与耶律赞挡在拓跋啸的面前,拓跋啸拳头握的咔咔作响,咬牙问道:“你们当真要和我作对!
耶律赞不话,自然表明了态度,而南宫朔却还解释道:“拓跋啸,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教主让我们不要动,自然有教主的道理。更何况,现在你真当那广陵宫里的沈如是和裴长卿还不知道我们现在就在宫门前?你倒是想想,那日的裴长卿,你真觉得,我们三个会是他们两个的对不成?”
拓跋啸啐了一口叫骂道:“我呸!我告诉你南宫朔,老子今天就是要和你杠上了!这次我不会再听你的!我管你是不是护法,是不是少主的结义兄弟!老子今天就要杀进广陵宫,看看那裴长卿是不是真的已经伤势痊愈!给我让开!”
毫无征兆的一刀朝南宫朔面门劈来,南宫朔正要出,却没想到一旁的耶律赞伸来一戟,挡住那拓跋啸砍来的一刀。耶律赞怒言道:“拓跋啸!我看你是真的该打!”
“老子怕你不成!?”
拓跋啸抽刀,耶律赞横戟掠去。耶律赞连忙抽身立刀,躲过这一戟又飞扑而上。耶律赞一把推开南宫朔喊道:“护法你不要插!”便立即挑戟应战。
面对迎面持刀劈来的拓跋啸,耶律赞可是知道这拓跋啸的诡计。用卜戟卡住拓跋啸的户撒刀,回撩卜戟,用那戟末就将那拓跋啸给掀了起来。拓跋啸拿刀踏戟,翻身跳过,朝广陵宫跑去。耶律赞朝他丢出卜戟。猛踏地面飞身而去。听到是身后声响,拓跋啸回头就见那卜戟头到了脸前。拓跋啸仰身躲过,却还是躲不过卜戟后紧随的耶律赞的两拳。这两拳一拳打在拓跋啸的脸上,一拳打在了拓跋啸腋下肋骨上。这一拳将拓跋啸打飞出去,紧追一步将卜戟拿回中。但拓跋啸哪有这么容易就会被制服,被这一拳打飞出去,回身便丢出户撒刀。耶律赞猛抖戟尾,甩动戟首将户撒刀挡开。却又飞来两枚十字牡丹镖,耶律赞也不做反应,两枚十字牡丹镖打在他那身重甲上,甚至连痕迹都留不下。耶律赞拍了拍胸前回家,端戟指向刚站稳身子的拓跋啸。
拓跋啸气的脸都在抖,脚踩诡异迷步,闪身到耶律赞面前猛然一劈,这刀风强悍无比,就连耶律赞都不敢硬接拓跋啸这一刀。疾退两步,但这刀风还是划过了耶律赞的胸口重甲。留下一道深深刀痕,让耶律赞都不由后怕。这要是硬抗这一刀,只怕耶律赞现在已然是归西了。但耶律赞后怕归后怕,上卜戟可没停下来。一拿卜戟尾,抡圆猛挥,逼退又要扑来的拓跋啸。拓跋啸不由切齿,他的功夫不低,但是要和这耶律赞比起来,他还真拿耶律赞没什么办法。
两人僵持片刻,拓跋啸忽然阴冷一笑,收刀入鞘两掌运功打向耶律赞。而耶律赞实在太过耿直,看拓跋啸赤空拳而来,他竟也丢掉卜戟,两掌打去。看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南宫朔却已经发现了端倪,那拓跋啸里,藏了根亮晃晃的玩意。不用多想,必然是什么染毒的暗器。南宫朔嘴角一扬,随后又用一副惊讶面孔大喊道:“心!!!”
南宫朔快步疾行,侧身挡在了耶律赞的面前,耶律赞立刻收了功,可南宫朔这右臂上,却挨了拓跋啸的这一毒针。
“护法!”耶律赞慌忙抱住南宫朔,一看他右臂上那根细针,瞪向拓跋啸怒斥道:“拓跋啸!!!你这无耻人!!!”
拓跋啸也慌了分寸,他倒是没想到南宫朔竟然会舍身救了耶律赞。但拓跋啸还是冷哼一声,从衣襟里拿出一支瓷瓶丢给耶律赞转身跑向广陵宫,“护法,这是解药,我劝你就不要再来阻挠我了!”
耶律赞赶忙将解药给南宫朔服下,南宫朔抓着耶律赞的肩膀痛苦道:“快,快,耶律老哥,快去阻止他!绝对不能让他坏了教主的计划!”
“可是护法!”
南宫朔指都扣进了耶律赞的肩甲,脸色铁青狰狞道:“我以护法的身份命令你!左司耶律赞!把拓跋啸给我抓回来!”
耶律赞紧皱着脸,松开南宫朔抱拳道:“属下领命!”
提戟飞身越过广陵宫高墙,没见得一位广陵宫的弟子却也不好奇。耶律赞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将拓跋啸狠狠的揍一顿!在把他按到南宫朔的面前,任由南宫朔发落。耶律赞看见那拓跋啸的身影,快步追去,大喝道:“拓跋啸你哪里跑!”
拓跋啸只是回头的功夫,竟然就被耶律赞给追了上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下竟然真的激怒了耶律赞,平时就打不过他的拓跋啸这会儿更是不可能有什么胜算。一个边逃边查裴长卿究竟在哪,一个只是一心要抓他回去。两人如此周旋,知道两人落到了远游院西湘阁阁顶。拓跋啸也不再跑了,大口喘着气骂道:“你个狗娘养的,发什么疯!我告诉你,要是裴长卿那子跑了,别我,就是你,和那南宫朔都得死在教主上!”
“我不管会不会死在教主上,我只知道,你违抗教主圣令,打伤护法尊者,这两条,就够要了你的命了。”
耶律赞踏出一步,拓跋啸便退了一步,他的嘴依旧还在为自己辩解,“我告诉你耶律赞,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教主!我在外面闹成那般,我可以十分确信,剑十三现在不在广陵宫!现在就是抓到裴长卿最好的会!”
耶律赞踩得阁顶瓦片作响,卜戟拖在身后,已经将卜戟下的瓦片刺穿。他不话,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好的,拓跋啸的目的只有一个,而他的目的同样也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