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宋原本在隔壁包间,
要不是韩瑞叫他过来,他是进不来这个圈子的。┏┛
虽然同为城中的富二代,但是远比韩瑞他们还是巫见大巫,
根本算不上什么。
差距在于当宋炫耀自己的座驾换了法拉利时,韩瑞等人早就不玩车了,那都是玩剩下的。
所以当他发出请帖邀请这群上流圈的公子哥们来参加婚礼时,
所有人都兴致缺缺,只有远在英国的凌初不请自来了。
连宋自己都没想到最不可能来的人却来了,要知道他与凌初之间可是相差了一万个宁越泽,所以识相得很。
对于凌初,宋只听过,此人是凌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此人高三的时候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此人是个传。
而最新的传是,
国内的几家上市公司接连被神秘人收购,
更巧的是宁越泽几次都作为律师全权代理,
惹得大家纷纷猜测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凌初。
当他答应来参加婚礼时,宋激动的还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能挤上梦寐以求的上流圈了。
而对此人,凌初唯一的印象就是托这个渣渣新郎的福,
让他和安思危的再相遇添了一抹戏剧性色彩。
宋原本并未注意到薛洁清,
他先是把讨好的目光放在凌初身上,
直到听见杯子碎裂的声音,
才发现脸色苍白的薛洁清。
他诧异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应该。
熊贝发飙:“姓宋的,
是谁给你的勇气来这儿?梁静茹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宋也不能示弱,“我到哪里都是我的自由,要你管?”
“你的自由?”熊贝呵呵冷笑一声:“行,你有你的自由,但就是别出现在我们面前,看得恶心。”
“怎么话呢你?”宋眼珠子一瞪,不爽的怼回去:“我又没欠你钱,摆脸色给谁看呢!”
“你是什么货色,老娘就是什么脸色。”
对于熊贝的战斗力,宁越泽从来都不担心,她的火爆脾气连男人都能被骂哭。
果然,宋招架不住,转而恼羞成怒的用责怪口气对软弱无能的薛洁清:“这就是你的好闺蜜,你自己看看她哪次有好好跟我话的?”
“……对不起。”
宋又恢复一脸得意的样子来,“你听见了?我们俩的事不用你来管。”
“薛洁清,你脑子坏了?”这句“对不起”令熊贝难以置信,“你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没事跟他什么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渣男什么?”
薛洁清不敢对视谁的眼睛,只低着头。
见她这副窝囊样熊贝气到胃疼,狠狠撂下话:“我不管你了,谁管谁孙子!”
宁越泽这时候伸手拉过她,递去一杯冰茶,“来,降降火。”
玻璃杯里有冰块,贴上脸颊的一刻成功浇灭了火焰,对着宁越泽她又一下子没了脾气。
熊贝能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担心薛洁清受欺负,可她在宋面前永远都是这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宋指东她就不敢往西。
为什么永远都要这么听话呢?还是听一个渣男的话。
也许只有薛洁清自己清楚要什么。
熊贝心想算了,当事人都自我放弃了,她还瞎操什么心呢?有这闲工夫生气还不如和她的宁宁谈谈情喝喝酒呢。
安思危却觉得今天的薛洁清有些反常,虽然平时她也是个没脾气逆来顺受的人,可是她一定会维护自己的朋友,但今天她却让熊贝伤了心。
宋朝这边走来,身材火辣的女伴依旧陪在边上,他想和凌初招呼,并且想消除上一次婚礼上的不愉快。
“凌少,好久不见。”宋一向目中无人,但对着凌初他不能,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凌初正附在安思危耳边了句话,她一脸的诧异。
安思危很少有这样的表情,但叫宋想不通的是她不是单身么,怎么一下子和凌初走这么近?
对于安思危,宋是没能力肖想的,她是美,可是她更冷,这类型的女人太难驾驭,他这种花花公子不会自讨没趣,像薛洁清这样的白兔才适合,这方面他看得门儿清。
哪怕他现在搂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薛洁清都不会一句屁话,这样的女人才适合领回家当*屏蔽的关键字*。
安思危用余光瞥了一眼宋,纵然知道*屏蔽的关键字*眼里出西施,可这个*屏蔽的关键字*透了,这样堂而皇之的搂抱着其他女人,薛洁清到底迷恋他什么呢?
还是,真就迷恋他的渣?
安思危看不懂,对她来爱情一直都是一种样子。
是凌初看着她时眼里的笑,是凌初低头轻轻暖暖的吻,是17岁时豁出一切想要喜欢的心情。
凌初给了太多关于爱情美好温暖的记忆,这就是为什么在他离开以后,安思危依旧相信爱情的存在,愿意一直等下去。
“想什么?”他伸手拨了两下她梳起的马尾辫,手指绕上发尾,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的缱绻。
她不会告诉他,她想的是这辈子若只喜欢一个人,算不算爱情的童话。
两个人互看彼此,遗忘了周遭的一切。
凌初的薄唇逐渐上扬,他读懂了安思危的眼神,这一眼让他明白了她的心意。
漆曜进了包厢,见着俩人的情侣装先是懵了一下,随后不客气的爆笑:“我的天,凌,你竟然跟大嫂撞衫了哎!”
恶魔凌:“……”
漆曜指着他的衣服笑得快岔气了。
韩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保重啊。”
下一秒,恶魔凌:“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情侣装了解一下。”
“人妖”俩字具有极大的杀伤力,漆曜瞬间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不甘心的问:“大嫂,你承认和他穿的是情侣装吗?”
安思危:“是撞衫。”
凌初:“……”
不,他不应该把漆曜揍成猪头,应该把他揍得连猪头见了都害怕。
“好了,正经事,大明星来了,在楼上。”漆曜带头走在最前面,“这里人太多,他要是露面,估计除了你们几个其他人都得激动的晕过去。”
“切。”凌初哼了声。
熊贝跟在宁越泽后面,“去哪儿呀?”
“带你见大明星。”
她倒不是很感兴趣,在飞机上明星见得多了,不稀奇。
几个人走了出去,宋被晾在原地,他这才意识到从头至尾凌初就没正眼瞧过他。
***
楼上包厢,有个男人戴着顶棒球帽在看手机,帽檐压得低低的,却还是掩不住他俊美的侧脸。
听见声响,他警觉得朝门口看去,随后又放松了姿态,一开口声线比十年前还迷人。
“哟,别来无恙。”
“向璟满?!”熊贝惊呼一声。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此人现在是最炙手可热的男星。
当年不知是谁恶作剧将他自弹自唱的视频放在了网上,一夕间引得无数迷妹追捧,大家还自发成立了“满满后援会”,强烈要求他出道。
向璟满原是拒绝的,后来大学期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还真的签了唱片公司出道。
第一张单曲爆红,他的歌声传遍大江南北大街巷,只要哪家商店是循环了他的歌曲,那这家店一定会被粉丝们踏破门槛,生意好的不得了。
唱而优则演,这张俊美的脸蛋若不去大荧幕上演戏就太可惜了,在占领了乐坛之后,他又去当了影帝。
在娱乐圈,向璟满不止是传,更是神话。
“我只能在这儿停留半时,一会儿还得赶飞机回北京。”
意思是他能抽出半个时躲过狗仔的跟踪来这里和他们见面实属不易。
凌初嗤道:“哟,不得了,还耍大牌了。”
向璟满笑了笑,了然的猜测:“然后明天的微博头条是不是来自初中校友的爆料?”
“你知道就好。”
“无聊的话你其实可以谈个恋爱。”
“你怎么知道我没在谈?”凌初哂笑:“谈恋爱又不影响我爆料大明星。”
火星撞地球,眼见两个人又杠上了,漆曜看了看时间,提醒道:“大明星,五分钟已经过去了。”
“我竟然在这人身上花了五分钟时间?”向璟满表示不可思议又浪费。
凌初嘁了声:“好走,不送。”
十年过去了,两个人竟然还是这么幼稚,至少在安思危眼里是这样,当然她相信如果向云辛在的话也一定会这么觉得。
熊贝算是看出来了,这帮子人凑在一起真的没什么不可能。
“咦?”向璟满发现了什么倏地眼睛贼亮。
凌初铁青着脸警告:“你别话。”
“你知道我想什么?”
“反正不是人话。”
向璟满同情的投去一眼,“撞衫不可怕。”
“滚。”他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家都笑了起来,毕竟恶魔凌难得有机会吃瘪。
向璟满倒也没问凌初消失的几年里去了哪儿,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言的苦衷,比如他也是。
所以凌初就算和他互怼,也不会调侃他的软肋。
他的软肋,就是他的妹妹,向云辛。
那真的是刻在他心尖上的荒唐的印记,就如他一出生心脏便动了手术一样,都是跟着他一辈子的伤口。
有时候还是忍不住会去想,如果他们不是所谓的“兄妹”,如果她不姓向,是不是也就可以如普通人那般在一起?
可即便她不姓向了,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向璟满是羡慕凌初的,十年前羡慕他能堂堂正正的喜欢一个女孩,十年后又羡慕他有这般勇气找回当初的女孩。
凌初从来都是轰轰烈烈的,而他只能如履薄冰心翼翼,不敢痴心妄想。
大家似乎都有默契不提向云辛的名字,安思危也不是爱八卦的人,更不会问了。
“所以……”向璟满看看撞衫的俩人,毫无悬念地问:“你们这是兜兜转转又在一起了?”
凌初:“是。”
安思危:“不是。”
听见俩人同时回答,向璟满做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笑而不语。
“来来来,我们干一个!”韩瑞这时候举起酒杯,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庆祝我们大家好不容易又能重新聚在一起,我们喝一杯!敬友情,敬青春,敬岁月,敬……爱情!总之,我先干为敬!”
“等等,这酒可干不了。”漆曜故意趣道:“我和你既没青春,也没爱情啊。”
韩瑞沉思:“我觉得你当初不该去英国。”
“啊?那叫我去哪里?”
“泰国。”
漆曜:“……我去你的!”
众人爆笑。
“我敬青春无悔。”凌初目光如炬,碰了一下安思危的玻璃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安思危没什么,一口饮尽杯中酒。
她的青春,是她17岁时所选择的少年,至始至终没有后悔过。
漆曜正想提醒这酒后劲还挺厉害的,没想到安思危却一口干了,看来觑她的酒量了。
“薛洁清呢?”熊贝这才意识到她没跟过来。
“在楼下吧。”安思危:“要不叫她上来,她可是向璟满的迷妹呢,看见他肯定开心坏了。”
“我才不过去,免得又闹心。”熊贝虽然在气头上,可到底还是心软,哼了一句:“你去喊她吧。”
安思危知道熊女人刀子嘴豆腐心,笑着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
下了电梯的走廊上,她听见墙壁后面的对话。
“薛洁清,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很会逃婚吗?逃啊,怎么不逃到天涯海角去?回来干什么?还怕我宋找不到女人?”
碍于刚刚人太多,他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撒,转头就发泄到薛洁清身上。
她的声音听着唯唯诺诺的:“我……我不想逃婚的,只是那个视频让我太难过。”
宋反倒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哪还管什么视频,自作聪明的猜测:“你不想逃婚?那是谁教你的?你的两个好闺蜜?我就知道你和她们在一起没好事,你不带脑子的吗?她们叫你逃婚你就逃,那她们叫你去吃屎你吃不吃?”
薛洁清低低哀求着:“你怎么我都行,就是别她们。”
“哟,姐妹情深咯?”
“我*屏蔽的关键字*了。”
宋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薛洁清红着眼眶:“我*屏蔽的关键字*了。”
等消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后,宋的声调都变了:“是谁的?”
这三个字犹如一耳光抽得薛洁清疼的泪水夺眶而出,“你怎么能问得出这样的话?这是你的孩子啊!”
宋一脸怀疑,坚决否认:“你欧洲去了半个月,回来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跟我*屏蔽的关键字*了?鬼相信是我的啊!”
她急急的解释:“真的是你的孩子,我也是欧洲回来身体不舒服才去医院检查的,医生快两个月了。”
“噢!我终于明白了!”宋恍然大悟:“我就想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和好,叫我原谅你,原来你是早好算盘了!我告诉你薛洁清,我没有这么蠢!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欧洲和哪个野男人睡了,人家不负责你回来想让我当接盘侠,没门儿!”
薛洁清哭着抓住他的手臂想清楚,宋却狠狠一甩,连带将她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嫌弃地:“别恶心我了!”
“啪——!”
一个身影冲了过来,然后一耳光重重地扇了上去。
宋毫无防备,捂着被的脸,错愕地瞪着来人,“敢我?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安思危平日纵使再淡定,这会儿也是气得快爆炸了,“得就是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宋恼羞成怒:“臭娘们,我看你就是欠抽!”
宋挥手想抽上去,此时安思危的身子前出现了一道阴影,将她完好的覆盖住。
凌初钳制住宋的手臂,眸子暗了下来,“我记得过,别碰不该碰的人,怎么就不长记性?”
“凌……凌少……”
“没关系,我总有办法让你长记性。”凌初的声音宛若一把刀子在一层层的割开他的肉,“家破和人亡,你选一个。”
这不是威胁,在安思危的事情上,他从来只动真格。
“我错了……错了!我真的错了!”宋瞬间怂了,他听过凌初做事的狠劲,从来都是一不二,所以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还要什么面子,跪下来扒着凌初的裤腿,连声求饶:“我不该动手,我道歉,是我不对,男人不该动手女人,我知错了!”
“你他妈不配自己是个男人。”
凌初抬脚将他踹去一边,要是刚晚来一步,安思危就会被他到。
光是这样想一想,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安思危扶起摔倒在地上的薛洁清,她哭得满脸泪痕,手掌按着腹部似是疼痛难忍,起身时鲜血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将她的白色裙子都染红了,触目惊心。
“痛……”薛洁清脸色苍白,冒着冷汗无力的靠在安思危的身上。
熊贝左等右等没等到她们过来,不放心的出去看看,就见到这一幕场景,失声尖叫:“怎么回事?”
“熊贝,你来扶着洁清。”
安思危面无表情走到宋面前站定,然后,她抬脚就往他的命根子踹去。
重重地,狠命地,不留情的。
“我的账,凌初算。”她眼神犀利,一字一句道:“薛洁清的账,我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