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后来,
凌初虽然去上学了,不过性格也变了,所以才有了恶魔凌这个称号。┏┛那两年他跟着周战学格斗,
因为周战以后一定会遇到想要保护的人,
然后他遇见了你。”
安思危泪流满面的听完这个故事。
她震惊,
恐惧,
悲伤,
以及难以置信。
她哭得整个肩膀都在颤抖,这一切她都知道的太晚了。
“还好遇见了你,
你是他的救赎,更是他的奇迹。”宁越泽递去纸巾,“别看凌初像个混世大魔王那样天不怕地不怕,
可其实他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才靠近你,你还记得他扔了你的书包吗?”
安思危点点头,
突然发现原来距离那一天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那时候的凌初情绪还不稳定,
所以用了一个最笨拙的方式。”宁越泽笑,“讨厌了才会记得一辈子,也许他都没敢想你们会在一起,
只是想让你记得他。”
凌初曾过这句话:“讨厌我才好啊。”
她也以为自己会讨厌他,
可结果那些讨厌统统都变成了无药可救的喜欢。
“你知道ptsd吗?”
安思危听过这个症状,
但是具体的并不了解,宁越泽这么一问,
她心头一紧,
不出话来。
“凌初所有不正常的表现和不稳定的情绪都是因为这个症状导致的。”
宁越泽作为发,
是最了解凌初的,“自从他的妹妹死后,他和家里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僵,始终没有缓和,包括现在,他们还在拿他当病人一样看待。”
“所以我想只有和你在一起后,凌初才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作为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在活着。因为他又重新恢复了爱一个人、保护一个人的能力,只有和你在一起,他才知道自己是被需要、被爱着的。”
宁越泽的话让安思危的眼泪再次决堤。
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太短,她陪着他的时间太少了。
安思危多想乘着时光机穿梭回去,守着他长大,不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她多想回到凌初离开的前一晚,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他的“明天见”,无论如何不会让他走。
“你知道凌初现在在哪里吗?”
她要去见他,有许多的话要告诉他,恨不能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去他的身边。
已经错过了太久,在有限的生命里安思危只想和他在一起。
宁越泽看了看时间,“这个点的话,应该还在漆曜的会所吧。”
***
对着面前的人,漆少爷认命了,他这辈子大概就是做老弟的命了。
“昨天还满面春风呢,怎么今儿个就臭着张脸呢。”漆弟问凌大佬。
大佬的表情就写了三个字“别——惹——我”。
老弟幸灾乐祸,“不会这么快就被甩了吧?”
“滚。”
“哎,你你是不是白长了这么帅的一张脸,一点都派不上用场嘛,我看人家长得丑的追老婆也不像你这么费劲儿。”
大佬睨他,“你的屁话有点多。”
“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嘛,你看你也老大不了,再拖下去指不定凉凉。”
大佬已全然失去了耐心。
老弟嘿嘿笑,“所以你得抓紧啊,不然老婆可真要被人家青年才俊给抢走咯。”
漆曜的话让他再度想起傍晚时,安思危和纪闵盛并肩离开的身影。
这下,大佬的脸更臭了。
不过保住漆少爷命的是突然推开门闯进来的疑似大佬心尖上的那个人。
老弟一脸惊呆的看着她紧紧抱住大佬。
大佬也是愣住了,因为这不是别人,这是安思危。
是大佬的女人。
“怎么了?”凌初温柔的拍拍她,她却仍然把脸埋在他怀里,就是不肯起来。
安思危一直都是个非常冷静自持的人,极少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她也不管屋里是否还有其他人,就是抱着凌初不放。
漆曜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真的是我大嫂?”
在他印象中,第一次见到安思危时,差点被她冷的冻住。
不是高傲的冷,也不是冷漠的冷,而是气质中自带的那种冷,让人仰望的冷。
凌初也是这样冷的一个人,漆曜一开始不明白,就他们这么冷的两个人在一起如何相互取暖呢?
现在他算是有点明白过来了,原来只要对着彼此就不会冷了。
“那我就不扰你们啦。”他笑嘻嘻的朝凌初眨眨眼,这个时候还杵着做灯泡就太不识相了,走前故意暧昧的:“这间房随你们怎么用哈,随意随意。”
语气和样子都欠揍得很。
凌初随手抄起手机就砸过去,还好他溜得快,不然下一秒脑袋开花。
待这枚“2000瓦超大电灯泡”走后,凌初问:“不是给外婆庆祝生日去了吗?怎么过来了?”
她闷在他怀里连三句:“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凌初轻抚着她长发的手指顿了一下,继而笑了。
他的安思危想他啊。
“我在这里。”他坚定又温柔的出这四个字。
安思危心头一颤,她差一点点就遇不到这样的凌初啊。
这么好这么温柔的凌初。
她后怕极了,仰起头来双手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生怕错过他的一丝一毫。
“你哭过了?”凌初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谁欺负你了?”
安思危吸了吸鼻子,:“没有谁欺负我。”
她多想与他一句“你能活着真好”,可是这样凌初就会回忆起那段遭遇,她不要他难过。
“那你怎么哭了呢?”凌初将她抱入怀里,心疼道:“我的傻姑娘,好像比十年前爱哭了。”
“那是因为我老了,老了的人容易多愁善感。”
“你才不老。”听见她自己老,他似乎很生气,“谁敢你老?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少女。”
“老少女吧?”
“你还?”
安思危笑了,贴着他的心脏:“凌初,我们不要再分开了。”
“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他摸摸她的脸,唇角带笑,“就算我们不在彼此身边的十年里,我都仍是你的。”
安思危的心啊,暖得都化开了。
凌初给了她唯一,不仅仅是十年前,更是这未来的每一天,是一生一世。
她何其有幸啊,这辈子能拥有他给的爱。
在这之前,安思危有时会去想那消失的十年里他们到底错过了彼此多少,在那段时光里她对他一无所知。
漆曜他过得不好,是怎样的不好呢,她仍然一无所知。
好几次对着凌初她都差点问出口,她知道自己问的话凌初一定会,可是她竟然那么害怕真相。
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害怕的是失去他。
所以安思危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这十年所错过的就用以后的时光来弥补,直到把这一段空白格填满。
“凌初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安思危靠着他的胸膛:“也是我最爱的人。”
这好像是她的初次告白,不需要任何仪式,在这一刻她只想把有关于他的一切都与他听。
凌初的胸腔处溢满了温暖,安思危的声音像一双无形的手从他身体内穿过,在紧紧地拥抱他,让他有一种强烈的被珍惜的感觉。
“真的很奇怪,相同的人,差不多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可组合起来唯独你有着我喜欢的样子,我碰见过很多的人,可没有一个人像你。”安思危第一次在凌初面前出这些心情:“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幻觉,到底有没有凌初这个人呢?为什么我等了很久,他还是不出现呢?”
“可我骗不了自己,我果真是个死心眼的人吧,和你的每一件事我全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做梦都是高中的那段时光。”她勾着他的手指,声音细软:“我曾经对你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就一直等着你,一直等着,直到你回来,因为……”
“因为这世上我最舍不得你。”
凌初接上她未完的话,当年月光下的每一个字他都记着。
在那些难熬的日子里,他就是靠着和她的回忆才坚持了下来,如果没有安思危,他早就变成行尸走肉,浑浑噩噩、茕茕孑立过完一天是一天。
就像宁越泽的,安思危是他的救赎,更是他的奇迹。
“凌初,我们谈恋爱吧。”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令他一时傻了。
“好不好?”
过了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不好。”
哎?她竟然被拒绝了?
“安同学。”大佬叫了她一声,极其认真的纠正道:“我们一直都在谈恋爱——中。”
安思危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可你刚刚拒绝我了。”
“从我回来,我都亲你几次了?”大佬特别严肃的:“哪有不谈恋爱就亲对方的?那是耍流氓。”
“所以你耍流氓好几次了。”
“……”
安思危仰头,“你有几次了?”
凌初低头,“算上这一次的话。”
还来不及什么,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不是十八岁成人礼上的蜻蜓点水,也不是上一次办公室里的温柔试探。
不再是少年对少女的吻。
这一次,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所有爱。
她被他压在身下,双手攀上他的颈项,承接他的所有柔情,俩人的身体贴得密不透风,吻得难舍难分,。
他们十指相握,凌初的吻如龙卷风般想要席卷掉她的一切。
当解开安思危的第一颗纽扣时,他的手指似乎带了团火般,将她的身体一点即燃。
这一刻,安思危的心里涌出无限的感动来。
从17岁到27岁,他们一路坚持自己所爱,从未有过一天放弃的念头,如今才能得到拥抱彼此的机会。
见她红了眼眶,凌初以为是自己太鲁莽吓着她了,连声:“是我不好,是我耍流氓。”
她红着脸控诉:“十年前你就会耍流氓了。”
十年前,他把她按在教学楼的墙上夺走了少女最宝贵的初吻。
而现在,俩人衣衫不整,呼吸不稳,他的手指划过她柔嫩白皙的肌肤,撩得她脸上红晕不散。
“怎么办?”凌初的声音在这一刻格外低沉,带着一点点性感的暗哑。
“嗯?”安思危轻轻应了一声。
这一声又细又软钻进他耳朵里,惹得他就快要控制不住,只好将脸埋入她的颈窝内,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怎么办,我一点都舍不得把你吃掉。”
安思危在他怀里笑弯了一双眸,“怎么办,我的恶魔凌竟然有点清纯。”
“……”某人咬牙:“安、思、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