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章二七·重聚
洪涛水寨自然是没有翠湖居那样的好待遇,单独的院子是想都不要想,与多少门派一道杂处,就连洪涛水寨的自己人也不见得能将几个正道弟子和沈望舒看在眼里。
方才萧焕醉酒就罢了,没有闹事,也不怕人看见。如今萧焕喝醉了,方才突如其来的一吻更是把沈望舒吓了一跳,再待下去,还不知他究竟会做出些什么来,到底还是决定把他给送回去。
萧焕个子很高,看着是劲瘦的身材,可练武之人结实,到底还是很有分量。
沈望舒把他背起来,萧焕还不老实,趴在他背上磨磨蹭蹭的,没一会儿沈望舒的背上就有了明显的异样触感,登时脸色大变。偏偏主人毫无知觉,被烈酒麻痹了意识,什么有的没的都不再顾虑,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于是沈望舒手上一抖,深深吐出一口气,恶狠狠地威胁道:“萧秋山,你老实点,否则我就把你丢下去!”
“舒……”那人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喷出一团灼热的气息。
沈望舒的耳尖也甚是敏感,被这么一激,当即什么都不敢了,只是黑着脸,脚下如同生风一般,把这倒霉催的家伙背回房间,扔在床上便想不在理会。
只是萧焕也并没完全醉死过去,理智几乎是一点不剩,全凭本能支配着,摇摇晃晃起身就把沈望舒往身边带,迷迷糊糊都没找清唇瓣在哪里,便低头要亲。
“你!”沈望舒没想到他老实这么大阵忽然又开始折腾,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伸手就去推他。但萧焕一身蛮力在,一时间他实在没能推得动。
沈望舒盯着还不曾合拢的房门,奋力挣扎,“萧焕你放手!你想被别人瞧见前正道高徒私底下是这幅德行吗!”
不知萧焕听懂没有,但他顺着沈望舒的目光看了一阵,忽然不耐烦地皱了眉,抬手一甩,便出一道劲风,一下子将两扇门死死扣上。
看着两扇门倏尔合拢,沈望舒有些绝望——不过是想让萧焕有个顾忌,谁知道他干脆给关上了,倒真是可以放心大胆为所欲为了。
胡思乱想之间,带着酒气的唇便凑了上来,落在他的额头,同时一双手开始作乱,摸索道腰间,抓着腰带就要抽开。
沈望舒眼神一边,劈手便了过去,只是萧焕双臂如铁,反而使劲一带,自己在床边坐下,并带着沈望舒在他腿上坐下,越发放肆。
刚才安慰萧焕的时候,沈望舒也陪着他喝了点酒,意识的确不如素日那般清醒而坚定,将所有杂念都死死禁锢起来。萧焕如今仿佛一丛熊熊燃烧的野火,与他纠缠在一处的沈望舒自然也快被他点着了。
“放手!你放开我!”不上是恼怒还是委屈,沈望舒手上加重了力道,几乎是与萧焕过起招来。
这时候的萧焕并没多少耐心,眼见自己的动作被阻,干脆双臂一展,将人死死抱在怀里。
“萧秋山,你要是想让我长久地恨着你,你便继续胡作非为吧!”沈望舒咬牙切齿地着,但因为气息不稳,这话也没多少狠意。
但萧焕似乎怕他个“恨”字,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下死力气抱着他好一阵,最后才慢慢埋首在沈望舒颈间,怎么推也不抬头,隐隐还有些颤抖。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了什么把人刺激到了,但是总归沈望舒是发现萧焕的状态有些不对,却又推不动他,才放软声音问道:“喂,你干什么?快起来。”
“对不起……”萧焕含含糊糊地着,“真的对不起,舒,我其实……我没想强迫你的,我、我混蛋……”
“那你现在放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沈望舒仍旧有些没好气地着。
萧焕却仍旧执拗地不肯撒手,“对不起,我想再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若是他这样,沈望舒便无计可施了。
他这样的脾气,原本应该是软硬不吃的,奈何遇到的人是萧焕。
“舒……”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萧焕才重新缓缓开口,只是沈望舒感觉到颈间有了一股湿意,萧焕额声音也有些不对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都这个样子了,沈望舒当然知道他这是哭了。
萧焕这样的人,一辈子可能就哭那么几回,能把他逼到这份上,也委实不是易事。不过沈望舒这人也有一大好处,那就是他不爱管闲事,更少有促狭之心,他才不想看到萧焕泪流满面的样子,难堪得很。
但让他就这么抱着自己哭也不是回事。沈望舒想了想,淡声道:“没有便没有吧,你是你师父一手带出来的,他连你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为了这个伤心也没什么意思。我就从来没伤心过沈千峰不把我当回事。”
“你……”萧焕的脑袋忽然动了动,到底是没抬起来的,只是抬起手,在沈望舒的背脊上轻轻地抚了两把。
沈望舒被他的动作弄得汗毛倒数,却有不好推开,只能咬牙忍耐道:“再你们那松风剑派,现在你还很稀罕吗?前掌门为了上位,不惜出卖自己共枕多年之人,还掉头灭了人家满门。他的确后悔了,可他若是从不生恶念,怎还会有这样的事?当然,他这还算好的,我还发现更不堪之事,你要听吗?”
萧焕的手僵在他背上,却也没出阻止的话。
“你松风剑派,数百年的根底,甚至压过了普安与紫微一头,在你们江掌门那一阵,可谓是如日中天。你他到底为什么要跟一个偏安一隅的松风剑派过不去?”沈望舒着,不自觉地笑了笑,“那时候除了沈千峰,谁也没有到中原来过,便是沈千峰的罪名,还是他们给编出来的。”
萧焕已然没话,沈望舒则是自顾自地道:“那日岳正亭了个故事,关于他自己的。起来他的身世与你也是相似了,都是父母丧于魔教之手。只是开来,岳正亭之父是被自己人害死的,而你……倚霄宫不过是被他们逼出来的魔教。这般颠倒是非黑白,总是该有个缘故的。”
“你也是见识过沈千峰、巫洪涛、薛无涯、崔离还有我师父等人的身手了,究竟如何,你自己心里是有数的。”沈望舒反倒伸手在萧焕背后拍了两下,“若是与你们十大门派相较,只怕是不逊于任何一位掌门的。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九嶷宫,虽都是高阶长老,可随便一个都是能媲美十大门派掌门的存在,若你是你们那江掌门……”
萧焕仍旧没话,甚至沈望舒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
好么,撒疯撒够了,一起正事来,这就睡着了!沈望舒真是好气又好笑。
不过就这么睡过去也比继续闹起来要好。沈望舒将他的手臂掰开,又心翼翼地从他身上下来,替他脱了靴子,除去外袍与护臂、束腰等物,将人在床上放平,原本想扯过被子给他挂上,只是贴身衣物太薄,沈望舒一眼就望到了一团鼓鼓囊囊。
这人睡过去也不老实,偏还侧过身去,曲腿蹭了蹭。
老实,沈望舒也不是块木头,萧焕是他喜欢了多年并且至今尚未移情之人,刚才也陪着他这么闹了一场,他也早就起了些反应。
若是真按照他狠心绝情的法,此时就应该速速转身离去,冷水也好,冷风也好,总能冷静下来。至于萧焕,管他去死呢。
可是沈望舒不想走,有一千个一万个催他离去的理由,最后也终于败给了一个不想。
轻轻叹息一声,沈望舒手上不停,将萧焕的下衣一并也除去了,然后将自己那早就松松垮垮的腰带也抽开。
淡青与雪白的衣衫堆作一处,不分彼此,墨黑的发丝也在枕畔缠成一片乱作一团。
仗着这人已经人事不知,沈望舒大着胆子将二人已然怒张发紫的肿胀并在一处,初初相触,便烫得他低吟一声。至于萧焕,反应更大,重重地一挺,险些把人给掀下去。
沈望舒有些恼了,四肢并用,将人死死缠住。沈望舒双手微合,摩挲着,厮磨着,□□着,只觉筋骨一阵阵酥软,薄唇微启,偶尔泻出一两声急促的喘息。
萧焕也不甘示弱,四肢动弹不得,便重重挺腰,还仰起脖子来,迷茫地寻着什么,不经意之间触着沈望舒微微汗湿的肌肤,不管是何处,便一阵热切的吮吸,如同沙漠中久旱之人终于得到了救命的甘泉一般。
“秋山,秋山……”沈望舒魔怔了一般,一声接一声地呢喃着呼唤着。
“舒……”唇舌鼓噪的间隙,萧焕也迷迷糊糊地跟着喊。
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听他这么一喊,沈望舒眼前发白,脑中似有烟花炸开,就此登临顶峰。
待他慢慢平复呼吸回过神,只觉触到一片湿热。
而萧焕,终于挣出一双手来,将他紧紧地箍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