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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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见了那女人的身影,男孩方将目光转向楼恒,怯怯出声:“你们为何要帮我?”

    楼恒却是反问他:“你为何偷盗?”

    “我娘了,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好意,你们出帮我究竟是图什么?”

    “哦?”见着孩此刻十分警惕的样子,楼恒有些无奈,语带玩味:“你娘倒是明事理。那你觉得,你有什么可让我图谋的?”

    男孩沉思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至温上前两步,到男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你为什么而偷盗,这种行为都是不可取的,就算我们方才让你免于遭受皮肉之苦,但你应当承受的责罚同样也逃不掉。”

    “你们想要怎么样?”男孩着,大退一步,转身就要跑。

    还不等他迈开步子,至温却已幻身到他面前。他猛地回头,只见楼恒似笑非笑地站在身后。

    见这般光景,他不禁咬牙,转而向至温道:“好!我可以任由你们处置。”又加大声音补充:“但不能是现在。”

    闻言,至温毫不犹豫就追问:“为什么?”

    男孩眼中隐忍,缓缓出声:“我爹原是我族族长,族中内乱,我爹死于现在这一任族长之。我娘因此大病一场,家里揭不开锅,我准备把那两个包子拿给她吃。之后便听你们的,认罚”

    他一边着,一边绕过至温,向泥沙里躺着的两个肉包子而去。

    楼恒,至温二人的目光紧随着他的动作,忽闻身后传来男子叹息之声。“真是个纯孝的孩子”

    二人忙寻声回头望去,只见一男子立身数步开外,他面容清瘦,身着一袭朱红衣袍傲立风中。目光静静打量着已捡回肉包子的男孩。

    玄同师尊?

    见到男子的面容,楼恒有些诧异,坊间传言使君失踪,可为何他会身在此地?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此刻不可冒然相认。楼恒只是站在原地不话。

    见到是玄同,至温也难掩心中震惊,但观楼恒没有异动,方算安心些。此刻,男孩已走到她的身旁,苦着一张脸,“怎么又来了一个我不就偷两个包子吗?至于这么多人看着我?”

    玄同的目光越过楼恒,问至温身边的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澄!”男孩毫不犹疑地答了一个字。

    玄同只微微点了点头。

    楼恒却是向他投以不可置信的目光:“你你叫什么?”

    “我爹为我取名为澄!——川流不息,渊澄取映。”

    楼恒闻言,只连连点头,想不到在过去还能遇到这么多熟人,简直太出乎意料了。

    想了片刻,楼恒方收回心神:“那好!你安顿好你的母亲之后,便跟着这位先生吧。他会教导你的。”着,将男孩引到玄同身前。

    “哦?”玄同确是有些讶异,“这位公子,你如何觉得我会教导于他?”

    此言一出,楼恒便被问住了,虽然知道他们注定是师徒,但也不好出自己是从未来的时空来到此地的,更不能自己未卜先知吧。

    至温旁观着这一幕,见楼恒一时无言,她只好撑着伞走过去,向玄同道:“木界玄同君,这孩子乃你界中之人,因族中内乱而孤苦无依。想来,您应当不会让他流落街头才对。再者,观您方才言谈之间,对其多有赞赏之意,所以我等揣测着,您应当愿意收其为弟子,时刻引路教导,使之不走偏邪。”

    听至温此言,玄同不由得心中困惑:“二位认识在下?”

    至温笑道:“玄同君贵为木界使君,我们认识您并不奇怪。而您不认识我们呢,也在情理之中。”

    不等玄同答言,楼恒忙用眼神示意至温不能再多言,转而向玄同恭敬行了一礼,开口却是道:“午时已至,两界灵尊的比试该开始了,我们千里迢迢而来,就是想一观这场制幻结局如何,就此告辞,请!”

    “请!”

    玄同揖,双方作别。

    因这些事耽搁了时间,楼恒,至温二人只得连忙赶往阅台方向。

    至温边走,边收了中油纸伞。“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你的师父和师兄,真是好巧!想来,倘若你师兄今日没有遇到你我,也应该会遇到你师父,我们倒白白耽搁了这许多的时间。”

    “怎么?”楼恒见旁边人上的动作,不由得皱眉:“这伞不好吗?”

    “待会儿人多,打着伞多有不便。”至温着,将伞塞到楼恒怀里,继续问:“你师父今日为何会身在风沙坪?”

    楼恒深知至温是还在为买油纸伞的事情而生气,只好将她递过来的伞收了,沉思道:“总之不会是来看比试的。”

    闻言,至温不禁笑问:“我倒是好奇,倘若你爹与你师父他们双方兵戎相见,你会帮谁?”

    楼恒半晌不答,开口却是催促道:“你与其花心思胡思乱想,不如走快些。”

    不多时。

    二人目光便能望见远处黑压压的人群,看来围观的人早就已经等着了。

    因人群遮挡了视线,走近些后,依然看不到中间阅台上是何景象。

    二人好不容易来到人群外围,便有两个大汉迎上来拦住去路,一人握一叠纸张,最上面一张白纸黑字写着“上上宾”,另一人握印尼印章。

    拿着纸张的人将中东西举到二人跟前,问:“二位买贵宾票吗?”

    “啊?”至温见这般阵仗,有些诧异:“什么贵宾票?”

    拿印章之人忙解释道:“二位才来,也许不知。此地阅台是我们东家搭建的,其中设有席位。阅台里三圈为‘上上宾’位,中间六圈为‘上宾’位,外面九圈为‘普通’宾位。再往外就只能站着了。”

    听这介绍,至温不由得皱眉:“看场比试还分三六九等?这?有何区别?”

    “姑娘这话问得当然越往里坐越靠近阅台,越靠近阅台越能看得清楚啊!”

    掌印之人话音方落,拿纸张的人便补充道:“二位看看这外围站着的这些你推我挤的人,就是不愿意花那点钱,因此,就算身在此地,也是看不到阅台上的情形的。”

    闻言,至温忙尝试着将目光越过人群投向阅台方向,却被此刻嘈杂的人墙给挡了回来。

    就算楼恒身量高出至温不少,同样看不到阅台上的场景。

    见二人尝试无果,两个大汉却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

    一人问:“二位要买上上宾吗?黄金百两。”

    “什么?黄金百两?”至温惊得目瞪口呆,“坐地起价啊这是?”

    见至温正讶异间,另一人忙道:“二位若是出不起‘上上宾’的价,可退而求其次。‘上宾’只要白银百两。二位再不买,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就只能站在外围听里面观众的欢呼之声了。”

    眼下根本没带有这么多钱,此刻也没法子寻去,想到这里,至温转而问身旁之人:“这里即将比试制幻,我们要想施隐身之术进去,气息势必会被他们察觉,必然不成。怎么办?”

    “那就要看在这二位仁兄心中,是钱重要些,还是命重要些了?”楼恒着,掌中已化出至温方才欲用来割红绳的匕首,抵至握印章的男人胸口。这大汉登时吓得大惊失色。

    握纸张的人连忙上前喝道:“你们胆敢在此地动武?”

    观对方没有丝毫退让之意。楼恒依旧不发一言,目光冷冽。

    至温不由得也化出长笛在,冷笑道:“就算动武,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