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城主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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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盛夏的苗头已细微可见,不过还不是很热,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

    院里,东方冕正好整以暇的靠在太师椅上歇,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可就在半梦半醒间,一道人影突然悄无声息的映在了东方冕的身上将大半阳光遮去。

    逐渐察觉到不对劲的东方冕睁眼微皱眉,看清来人以后缓缓坐起了身子,明明已是五月,东方冕看着白业的面色却莫名的感觉有些冷。“干什么?”

    白业额露青筋,指了指一旁被推倒大半的墙。“你是不是应该和我,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冕闻言一副题大做的样子又重新躺了下去。“白业,这就是我你了,你怎么建的房子?也不请个风水师帮忙看看,你这墙砌的可是完美的避开了阳光啊,整个院子都阴落落的有光却照不进来,我给你推了你应该谢谢我才是。”

    “救命啊!杀人啦!”

    “东方冕!你要是不把墙给我还原我非剁了你不可!”

    两个人就这样一追一逃满院子乱窜着。

    “有话好好,君子动口不动,你别追我啊!我快要跑不动了!”

    “是你跑我才追的!”

    “不跑等着被你揍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揍你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你把鞋穿上咱们还能好好聊!”

    约一盏茶过后

    白业拎着东方冕的耳朵拖到倒塌的墙边。“这个院子是专门用来避暑的!我看天转热了才特地安排给你,你倒好,直接把墙给我推了!你要晒太阳不会出去晒?”

    “疼,轻点,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保证给你重新砌起来!”东方冕拼命的掰着白业拎自己耳朵的,却怎么也掰不开。

    看着东方冕的样子,白业有些无奈的松了,放下最后通牒。“禁止破坏任何建筑物,明白?”

    东方冕捂着耳朵可怜兮兮的点头。“明白”

    一晃数日,推倒的墙确实又重新砌了起来,虽然是东方冕指挥别人砌的。

    “东方冕!你给我站住!”

    “君子动口不动啊!”

    青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搬了个板凳,里是切好的西瓜。“你们城主又怎么了?”

    只见一人一脸泥巴,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将铲子插进地里揉了揉腰。“喏,刚让我们把大路给挖了。”

    青蛰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挖大路干啥?”

    另一人扛着长长的竹管从青蛰身后走过。“城主想要池塘乘凉呗。”

    瓜掉了。“真能折腾。”

    东方冕双捏着自己的耳朵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你你别生气”

    白业怒火高涨的拿着几乎只剩下棍子的扫把敲在东方冕旁边的墙上,墙被敲的一震,掉下些许碎末。“这才一天不看着你就给我搞事情,谁让你挖路的?嗯?你挖哪条路不好还偏偏挖大路?这里是你的府邸吗?是给你瞎搞的地方吗?!”

    东方冕紧闭着双眸,待白业吼完了以后又缓缓睁开。“我让人填了就是了”

    “站起来!”白业用扫把勾住东方冕的胳膊往上提,东方冕被无奈拖起,委屈的看着白业。

    “所有人都给我滚!”

    白业一声吼,还在忙活的人立时都停了下来,见东方冕没反应,一哄而散。

    白业又将扫把从东方冕的胳膊下抽出,横扫向一旁的大坑。“东方冕!你给我去填!填不完别想睡觉!”

    东方冕不可置信的看着白业,嘴巴近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不确定的询问。“就,就我一个人?”

    “你自己想的馊主意还要别人帮你买单吗?快点!”

    一棍子猛然呼到了东方冕的腿上,东方冕跳了跳脚连滚带爬的往坑边跑。“是是是我填就是了,别动动脚的嘛。”

    不过,东方城主啥时候干过这种粗活,直到黄昏降临也没见填多少就是了。

    白业感觉自己看的有些累,怎么呢,就和看蚂蚁搬家一样,但是东方冕此刻脏兮兮的模样又莫名的让人有些心疼,雪白的发丝满是灰尘,原本白净的面容也早已灰头土脸到认不出原貌,这么认真的态度可以是非常配合自己了。

    刚想开口喊停心脏却突然一阵剧烈的颤动,紧接着,整个人就这样无声的倒在了地上。

    “白业!”

    最后听到的,是东方冕的惊呼。

    黑暗中,白业感觉自己身体的水分正在疯狂流失着,喉咙干涩异常,口里也淡而无味,嘴唇崩裂。

    “呜。”

    隐约中好像听到了东方冕的嘶鸣,不过干涩的感觉好了许多,水分似乎也在逐渐停止流失。

    再次睁眼之时,已躺在了隐言的屋里,撑起身子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我怎么了?”

    隐言正在一旁给东方冕包扎着伤口,看鲜血渗透的位置,应该是肩膀受了伤。

    “东方冕?你这是怎么了?”

    东方冕明显疼的不行,咬着牙偏过脑袋不看白业。“没事,被狗给咬了。”

    “行水宫哪来的狗?”

    “唔。”隐言一把堵住了东方冕的嘴巴,用另一只在桌上写了些什么递给东方冕,然后缓缓松开。

    东方冕看着隐言写的东西咽了咽口水。“我错了,是被野猫给抓的”

    “野猫?”

    隐言立刻包扎好把东方冕给推了出去,还没有回过神的东方冕已被推到了门外,看着木门在眼前猛然关上,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看里还拿着的隐言刚刚递给自己的白纸,上面写着,你要不要也变成哑巴看看?

    白业继续询问。“发生了什么?”

    隐言摇头,缓缓提笔写下了没事两个字递给白业。

    白业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知道为什么,无法再相信了“是吗,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自己屋了。”

    隐言一副想要出阻拦的架势,可阻拦到一半又缓缓放下,看着白业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白业不是傻子,口里这么浓郁的血腥味不可能没有感觉到,只是脑子很乱,明明有什么答案即将呼之欲出或者,是不敢承认。

    砰——

    回到自己屋里以后,关上房门背靠着跌坐到地上抱住双膝,将脑袋埋进胳膊里。“我应该怎么办”

    漆黑的夜没有任何回应,满口的血腥味在寂静中越来越浓郁,无法忽视,无法忘记,却并不讨厌,甚至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