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天诛伏地果
第二日,直到下午白业也没有见到东方冕作死的身影,不觉有些担心,于是找了过去。
“冕?”
来到东方冕的院以后看见里边的房门半开着,呼唤了半晌也没见回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屋里空无一人,只有里屋桌上的那颗盆栽格外显眼。
“这是”白业正要靠近。
“妈耶,你吓我一跳!”刚进门一个转面就看见了白业,东方冕惊魂未定的连退两步,随既站定。
白业闻声回头,发现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东方冕,一身白衣连帽衫,容颜被遮去大半。
“你去做贼了?”
“别乱!我就是进了一趟城。”东方冕着扯下了覆盖着脑袋的帽衫,坐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灌入口中。
“进城做什么?”
“一些需要与人交谈的琐事,这里毕竟是你的地方,我不好随便引人上来。”
想起现在还住在行水宫的一大波人,白业的眼皮轻微一跳。“你引的人还少么?”
“不一样!这些人都是我府中之人,他们是绝对没问题的!等等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哦,我以为你死了,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收尸。”白业别过眼。
东方冕看着白业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担心就担心,死鸭子嘴硬。”
白业来到东方冕的对面坐下。“伤势怎么样?”
东方冕闻言撑起下颚,一脸笑意的看着白业。“还好,没什么大碍,其实这狗挺通人性的,刚咬下去自己又松开了,我也就是破了点皮而已。”
白业嘴角抽了抽。“是吗,怎么没把你咬死?”
不过如果真的就只是破了点皮,还会需要那样包扎吗?白业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口中浓郁的血腥味,不觉微微皱眉。
昨天,东方冕看着白业倒在眼前惊慌失措的就把人给背了起来去找隐言,谁知半路,白业突然一口咬在了东方冕的左肩上,东方冕忍着痛加快步子,索性白业是在昏迷的状态下进行的,吸的也不是特别用力,就是咬的有点紧,最后还是被隐言给强行掰开的。
东方冕咋舌。“别这么无情的话嘛,要是真的咬死了你该有多伤心啊。”
白业没有搭理东方冕的调侃,而是直径撇过身子让东方冕的视线可以看见里屋。“那颗盆栽是之前你托付给我照顾的那颗吗?”
“是啊,你不我差一点给忘了,既然你的虚血之症已发作,隐言也应该什么都跟你坦白了吧?其实这颗天诛伏地果的主要作用就是能够无限充实人的气血,除此以外,也可以算是难得的收藏品,特别是在生长期间,其周身扩散而出的微弱颗粒对人体非常有益,所以当初才会主张让你来照顾,虽然这颗天诛伏地果是隐言的,但他已经答应了根治你的虚血之症以后就送给我。”
白业顿了顿。“可以根治?”
东方冕突然一愣,捂住了自己的嘴,含糊的声音从被捂住的口中发出。“你原来还不知道这事儿啊?”
“现在知道了。”
东方冕看着白业突然转向门外的视线跟着转了过去。“隐言”
隐言扶额,刚到门口就听见东方冕一大串的全了出来,想阻止都来不及。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业疑惑的看向门外的隐言。
隐言叹着气走了进来,拿起一旁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来到白业与东方冕所落座的桌前,放下纸张磨了磨墨开始提笔,我只是不想给予你可能破灭的希望。
“可能破灭?”
“隐言的意思是这天诛伏地果极难结出果实,所以不确定什么时候才可以帮你治疗,怕你空等。”
隐言接着落笔,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隐言的意思是,既然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帮你治疗,那就干脆连病症也一起隐瞒好了,起来,这颗天诛伏地果本就是隐言为你以备不时之需而准备的,毕竟你的虚血之症当初也没办法根治,随时都有可能被唤醒然后发作,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隐言本来预计的是在你的虚血之症再次被唤醒以前就给你治好的。”
隐言继续落笔,世事难料
“隐言的意思是,没想到天诛伏地果不但没有结出果实,反而还枯了,你的虚血之症不但被提前唤醒了,还发作了。”
隐言皱眉落笔,这天诛伏地果
这一次隐言还没有写完,东方冕已抢着开口。“这天诛伏地果完全就是一株看心情结果的神奇植物,可能几十年不结,也可能几天就结出来,反正寿命长,只要养分到位,活个几百年不是问题。”
咔嚓——
毛笔被隐言折断了。
“住!别挠我!我好心帮你翻译让你少写几个字你还不乐意了!”
隐言心里苦,本来是想委婉一些表达出来的,至少不能让白业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要知道可以治好就行了,结果被东方冕就这样直接大白话的全了出来,能的不能的不需要的都了。
白业沉默的看着互相撕扯的两个人,为什么这个画面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好了,我知道一切都是为了我,这样就够了。”
隐言停了,东方冕也停了。
“我想静静,你们先出去吧。”
隐言扯了扯一旁的东方冕。“我知道了,出去就是了,白业,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砰——
关上门刚走没几步,东方冕又停了下来。“等等,这不是我的屋子吗?”
夜幕降临,星辰繁耀,东方冕坐在自己屋前的台阶上望着天。
嘎吱——
身后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东方冕闻声回头。“你还好吧?”
白业沉默的走到东方冕旁边,然后也坐了下去。“我没事。”
“那你几个时辰都在里面没动静干什么呢?”
“睡着了。”
“”为什么感觉这句话这么欠揍?
“你还记得我的虚血之症是因何而起的吗?”
“我记不记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记得最好。”
白业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过,就只是一直在逃避而已。”
“为什么不继续逃避下去?”
“因为突然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封死了我所有的逃避路线,我已经没办法再逃避下去了。”
“要面对吗?”
“我现在除了面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有,一头撞死。”
“要不然你先撞一个给我示范示范?”
白业着缓缓向东方冕的头部伸出,东方冕下意识躲避着。“不不不不,有话好好别动!我开玩笑的!”
摘下黏在东方冕发间的一片落叶。“你躲什么?”
东方冕愣了愣,惆怅的重新坐了回来。“别吓我啊,我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