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城主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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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大殿,即便是在炎热的六月依然保持着清凉感,四面回风。

    而在大殿中央,是一个被奢华软布覆盖住的巨大长方体,从软布上隐约映现的坑洼,以及细微可闻的吱吖声可以大概推断出,这是一个巨大的铁笼。

    齐风长袖掩面,面色极度难看。“你自己看办吧,我先回避,想好了出来找我,这是钥匙。”

    看着齐风匆匆离开的背影白业微微皱眉,这个铁笼里无非就是关着裴疏,而且看齐风的样子应该是早就已经看过了吧,到底有什么可回避的?

    这么想着,白业走近铁笼一把将软布拉开,刹那,刺鼻的血腥味以及腐烂的恶臭在一瞬间充斥满整个大殿,即便通着风也挥之不尽。

    眼前的景象让白业的面色瞬变,如同齐风一般长袖掩面,连退数步。

    只见铁笼中跪着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两只脚裸被固定在后方略微向前倾斜的长方形铁架里,两只腕被铁环紧扣着,由铁环上的锁链向两边延伸至铁笼的上方固定,锁链紧崩,全然没有留下一分间隙,脖间铁环上的细链更是清晰可见的穿过了胳膊上的肌肉一圈又一圈,细链上血迹斑斑,而在低垂的面容上,是一只奇丑无比的青铜面具。

    裴疏整个人就这样被牢牢的固定在铁笼中无法挪动分毫,其实被束的姿势和在大殿没什么区别,就只是原封不动的搬到了铁笼里而已。

    大致看清以后,白业又走近了两步。“你是裴疏?”

    毕竟面容已被青铜面具遮挡,浑身上下又血肉模糊到无法分辨身型,真的连是不是个人都很难看出来。

    一阵寂静,铁笼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死了一般。

    “话。”白业伸握住铁笼的其中一只栏杆将铁笼整个晃动了一下。

    “呃——”一声近乎嘶哑的哀鸣顿时从铁笼中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口中发出。

    虽然嘶哑,但白业不会认错,这个声音确实是裴疏的,不得不,被虐成这样已经很惨了,就连白业都有些于心不忍的感觉。“”

    “我的天”

    东方冕随后而至,也用长袖掩住了面容。“这个人真的是裴疏?”

    “是他。”白业皱着眉找了找铁笼的门,然后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喂!你要做什么?”东方冕在铁笼门口止步。

    “当然是把人放下来,你不是过,他不是真正的凶吗?既然如此,那他就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才对,这样半条命吊着万一死了怎么办?”

    话语间,白业已来到了裴疏的面前半蹲下身子,听着微弱而凌乱的呼吸声,人应该是清醒的没错。“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要配合我的询问,如何?”

    面前的人却没有任何回应,只见一丝丝鲜血从青铜面具嘴巴的地方流了出来,白业顺势捏住裴疏的下颚将脸抬起,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仔细看便可以发现,在青铜面具空缺的嘴巴位置上横镶了一道铁棍,而从铁棍上,一颗刺球正延伸在裴疏的口中,裴疏就这样虚弱的尽力大张着嘴,可即便如此,仍然会时不时碰到刺球,此刻已是被刺到满口鲜血。

    白业首先想到的是摘掉面具,却并没有发现可以将面具固定在脸上的东西,又试着挪了挪面具,这才发现,面具是被烙在了脸上。

    一阵沉默过后,又掰了掰铁棍,自然是掰不动。“罢了。”

    白业两指捏住铁棍上固定刺球的地方,催动内息,炽灼之气顿时将铁棍烧红,然后溶解断裂,再一点点将刺球取出,扔到地上。

    “白业!”东方冕顿时急了,本来虚血之症就已经发作过了,还在这种事上动用内息,这不是找死吗?

    “别叫的我快要死了一样。”白业满头冷汗的一点点收起内息,这种范围的用量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消耗极大,因为是将全身的内息集中于一点。

    “咳咳——”

    是裴疏的咳嗽声,以及“多谢。”

    白业缓了缓,站起身子换另一把钥匙依次打开了束着裴疏两只腕的铁环,一只,身体下倾些许,另一只,腕没了支撑点,裴疏整个人就这样栽倒在了铁笼上,又将束着裴疏两只脚裸的铁架拉开,做完这些事的时候,白业已是半蹲在铁笼上气喘吁吁,不是有多累,而是动用的内息太过庞大,似乎对身体造成了什么影响,口干舌燥,这种感觉很熟悉。

    “白业!”东方冕也看出了不对劲,急忙进来搀扶。

    白业又缓了缓,轻轻摇头。“没事。”

    虽然着没事,白业的面色却越来越难看,还差一点就昏了过去,辛亏被搀扶着,不过看白业的样子是肯定快不行了,东方冕无奈,起身遮挡在白业与趴在铁笼上的裴疏之间,一只摁住白业的后脑勺将脑袋压低,另一只伸长了胳膊低在神志不清的白业嘴边。

    “”白业皱着眉想要拒绝,却连挣脱东方冕按压的力气也没有,嘴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东方冕的胳膊上。

    “快点,不会有人看见的。”东方冕催促。

    白业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东方冕抿着唇偏过脑袋,本来以为会被吸到贫血,没想到白业就只是略微的尝了一下,恢复到足够挣脱的时候便将东方冕给一把推开了,自己也扑到了铁笼上。“不要诱惑我!”

    东方冕有些恼怒。“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站的起来吗!”

    白业眼帘微垂,虚弱的抓着一旁的铁栏杆一点点站了起来,然后往外走去,留下一脸复杂的东方冕愣在铁笼里。“”

    “你这是怎么了?是裴疏对你做了什么?”齐风看着白业走出来的样子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比进去的时候消瘦了许多,面色憔悴,近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

    白业掌着墙壁摇头。“我没事,找个大夫给裴疏看看,他对我还有用然后,让东方冕把人送到行水宫来就可以,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齐风一脸为难。“要不然我还是先找个大夫给你看看吧。”

    “不用,我先回去了。”结果没走两步就扑到了地上,齐风正欲搀扶

    “不用管他。”是东方冕的声音,齐风动作一顿。

    只见东方冕一步一步平静的从大殿里走了出来,清冷的看着地上的白业。“让他自己站起来。”

    齐风一脸的不明所以,白业的身子明显僵了僵,抿着唇想要爬起来,却是力有不及。

    “怎么不逞能了?站起来啊。”东方冕一脸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