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谜底
空气凝固了那么片刻,只见白业竟然真的掌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东方冕眉头紧锁。
“你!”看着白业就这样拖着疲惫的身子渐行渐远,长袖中的一点点捏成了拳头
突然,拳头又松开了,东方冕一脸无奈的追了上去。“等等我!”
独留下齐风一人愣在原地,风中凌乱,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追上来的东方冕在白业的微弱抗拒下极力搀扶着。“行了,我都已经放下身段了你还在逞什么能。”
白业叹了一口气,不再抗拒任由东方冕搀扶。“你还真是善变。”
“对你这种人除了善变还有什么办法?我真的怀疑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可以让你服软的人。”
白业眼帘微垂,默不作声。“”
东方冕亲自将白业背回了行水宫,对于一个不会武功身份尊贵的城主来,即便是先坐马车来到了山脚下,这趟上山的长途跋涉也无疑是要人老命的。
行水宫的大门前,白业让东方冕将自己放了下来。“就到这里吧,你回去看着裴疏。”
“不行,至少要把你送到隐言里才可以。”东方冕抓着白业的胳膊严肃拒绝。
白业面色微顿。“你是认为我已经无用到连这几步路都走不了了吗?”
“呃,你别生气,我走就是了。”东方冕又无奈的放开了白业,连退两步。
“我想要知道真相,所以,别让裴疏跑了。”白业没有回头。
东方冕就这样沉默的看着白业缓缓步入行水宫,然后转身离开。
没有!两个大字被隐言一把怼到了白业的身上。
“真的没有能够代替人血的东西吗?”白业一脸愁楚的看着隐言。
隐言头疼的抚了抚额,落笔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倔了!
白业眼帘微垂。“我就只是,不想变成靠人血为生的怪物而已”
每一次的人血接触都让白业感觉自己对人血的渴望逐渐增加,如果持续下去白业真的很怕,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为了人血而失去理智。
如果可以话,隐言一定早就开口教训白业了,可惜不能,既然不能教训,不能让白业感觉到自己的愤怒,那就好言相劝吧。
张着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落笔,你想多了。
不过隐言对虚血之症也不是很了解,毕竟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症,传播方法未知,来源未知,更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为了安白业的心,隐言只能选择谎,或许,这才是谎言存在的真正意义。
隐言拿起匕首,当着白业的面划开了上一次还没有彻底长好的伤口,将血滴入事先准备的瓷碗里。
“你!”白业虚弱的半卧在床上,看着隐言的举动一脸愤然,却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
鲜血一点一点在瓷碗中汇聚,越来越多。
“已经够了”白业闭上双眸不愿再看。
半晌,隐言包扎好伤口将瓷碗递到白业的嘴边,白业适才缓缓睁眼,看着盛满鲜血的瓷碗,心底更多的是凄然,到头来竟然连拒绝的勇气也没有。
微垂下脑袋,将已经略微干裂的唇抿上了瓷碗的边缘,在隐言的喂食下一口口饮入。
随着鲜血入喉,白业虚弱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直到整碗饮空,面色已恢复如常。
待东方冕回到启国宫殿的时候,被关在铁笼中的裴疏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处理包扎过了,此刻正跌坐在铁笼里靠着角落没有任何动静,双被锁链简单的束在身后,铁笼中央是一摊浓郁的血迹。
“裴疏?”东方冕在铁笼外对应着裴疏所在的位置半蹲了下去。
铁笼中的人闻声抬起了脑袋。“”
“你还真是惨啊,该不会是炼心阁的奴隶群起造反了吧?”
“你是谁”
东方冕闻言一愣。“你难道是被下了炼心蛊?!”
要知道,被下了炼心蛊的人除了会对自己的主人绝对服从以外,还会彻底丧失认主以前的全部记忆,想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这也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
东方冕思索了片刻,试探着询问。“你的主人是谁?”
“南云王”
“齐风?”应该是还不知道齐风已经继位了。
东方冕有些震惊,到底是谁有能耐干这种事?裴疏的实力可是非同一般啊,可以是近乎与白业旗鼓相当了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东方冕再次开口。“是谁把你折磨成这样的?”
“南宫明溪”
“他???”东方冕的面色在一瞬间复杂到了极致,即便是一个路人干的,东方冕也不愿相信是南宫明溪,但是,此刻的裴疏没理由胡八道。
那个整天跟在裴疏后面的家伙,可以是被裴疏从抚养到大当做近乎亲人一般照料的存在,也是裴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温柔以待的人,为什么要对裴疏做这种事?
“怎么可能”东方冕不可置信的由半蹲跌坐到了地上,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裴疏的这幅模样,东方冕痛心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抓来南宫明溪问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南宫明溪是裴疏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孩子,十五年前各国纷乱战不休,到处都是尸横片野,要不是裴疏护着,他南宫明溪怎能活到今天?!
谁都可以背叛裴疏!唯独他南宫明溪不可以!
裴疏目光呆滞的看着东方冕,似乎并不明白东方冕在为何而悲伤,或者,是愤怒。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南宫明溪给你一个交代。”
东方冕起身欲走。
“等等。”裴疏却突然开口了。
东方冕脚步一顿。“你。”
“不要伤他”虽然裴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话,但是看着东方冕义愤填膺,一副要找南宫明溪算账的架势,就莫名的了出来。
“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东方冕愤然拂袖离去。
见人走远,裴疏又重新低垂下脑袋,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