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揭晓—前奏
“是那个鬼?”
“对对对,整天跟在阁主后面晃悠。”
“呸,阁主怎么会整天带着这种鬼。”
“就是,上一次还跟我顶嘴来着,应该找个会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
“同意,看他的样子,以为阁主宠着就可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还是别了吧阁主看起来对他挺特别的,万一被阁主知道了,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傻吗?教训人这种事当然是在背地里进行,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这个鬼不敢告状。”
“你们不要太过火了。”
“放心吧,教训一两顿又不会少块肉,这种鬼就是欠教训。”
“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裴疏半蹲在南宫明溪的面前抓着南宫明溪拼命往回缩的胳膊。
“没没事,我自己不心磕的”南宫明溪神情躲闪,微垂着眼帘不敢看裴疏。
“被威胁了?”裴疏皱眉。
“没真的没有”南宫明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使劲摇着脑袋。
裴疏多少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南宫明溪不,裴疏也没办法,只能等什么时候有了眉目再行处理。
“那好吧,我不勉强你。”裴疏松开了南宫明溪的胳膊,南宫明溪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急忙用长袖将伤口遮挡住。
当然,裴疏也很忙,并没有闲工夫专程关注这种琐事,也没有感觉会闹多大,以至于一直没有处理。
“呜——”一鞭猛然抽到南宫明溪的身上,稚嫩的身板疼的一颤,留下一道鲜红的烙印。
“喂,是不是太过分了”其中一人一把抓住刚刚挥鞭之人的腕。
“怕什么,伤口在衣服里面又看不出来,这子又不是第一次被咱们教训了,他敢告状吗?一直用拳头也是很累的,给他换换口味而已。”
“呜——”那人猛然挣脱钳制又一鞭抽到了南宫明溪的身上。
直到数鞭过后,外面突然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几人均是一愣,但这里只有一扇门,万一直面出去碰上谁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没办法,全部都躲到了柜子后面。
推开门的那一刻,裴疏彻底被眼前的景象给激怒了,只见南宫明溪赤裸着身子浑身是伤的被束着双腕吊在半空,地上是一根鞭子。
迅速靠近,脱下外袍包裹在南宫明溪的身上,猛然扯断绳子将人给放了下来,半蹲下身子搂进怀里。“!是谁干的!”
自己视若珍宝的人被别人这般糟蹋,裴疏的一点点捏成拳头。
南宫明溪颤抖着唇,不敢,眼帘忍不住的往柜子那边看了一眼,好怕他们被发现。
砰——
南宫明溪的眸光所向被裴疏一掌拍碎,没了遮挡,一群人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阁主饶命”
裴疏眼眸微眯。“是你们?”
“不不不,不是我们!我们也是刚刚赶到,还没来得及救人就听到又有人来了,害怕被误会才躲起来的”
“对对对!”其他人纷纷附和。
这种鬼话裴疏怎么可能相信。“哦?那么你们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阁主饶命!”
有人怕了,不断的求饶,但是也有聪明人,知道一旦坐实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是真的,不信您可以问明溪啊!明溪不会谎的!”
裴疏垂下眼帘看向南宫明溪。“只要你一句是他们,我保证今天他们谁也不可能活着走出去。”
南宫明溪弱弱的看了一眼那边跪了一地的人,突然收到一人的眼神警告,身子一颤,终是“不,不是他们”
裴疏捏着拳头的骨节嘎吱作响。“明溪!”
“阁主,我们是冤枉的”
“阁主饶命啊”
南宫明溪胆怯的闭上了双眸。“真的不是”
南宫明溪不承认,裴疏也无可奈何,万一真的不是呢?
至于那些人,裴疏还是找其他借口教训了一顿。
“一定是那子搞的鬼!要不然废弃了那么久的房子阁主怎么可能突然找过来!”
“那子都没胆指认,怎么可能搞什么鬼,该不会是阁主已经开始查了吧?!”
“完了完了,死定了”
“呸,怕什么,只要还没查到咱们身上有的是会翻盘。”
“你要做什么?”
“你们知道有一种叫做无色花的东西吗?无色无味”
“你该不会是想毒死阁主吧”
“听我完,无色花不是毒药,磨成粉末以后,它的粉末会让人短暂失明。”
在各种耳边风下,裴疏似乎也逐渐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认为以南宫明溪的心性并不合适继续呆在炼心阁,于是准备好盘缠将人送到了偏僻的临城之地,也就是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可以进城的距离。
裴疏将盘缠塞进了南宫明溪的里。“明溪想吃冰糖葫芦吗?”
南宫明溪乖巧的接过盘缠,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嗯。”
“那就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
“”察觉到什么的南宫明溪一把抓住了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裴疏衣摆。
裴疏顿了顿,又平静的转了回来,蹲下身子抚了抚南宫明溪的发梢。“明溪,你并不合适生存在炼心阁,我这也是为了你好,所以”
裴疏一把掰开了南宫明溪抓着自己衣摆的,起身就走。
南宫明溪微愣了片刻,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开始拼命追赶。“不要离开!不要!我不要一个人”
扑通——
人是没追上,倒是一跟头栽到了地上,等抬头的时候,裴疏早已不见了踪迹。
南宫明溪没有哭,就这样在原地等了一整天,虽然最后也没有等到裴疏而是等来了另一伙人。
南宫明溪被这些人以裴疏的名义重新带回了炼心阁,那是一间如同刑房一般的大殿,是南宫明溪从来也没有来过的地方,更不知道自己今后会在这里呆上许久。
“呃啊——”
鲜红的烙铁被印在了南宫明溪满是伤痕鲜血淋漓的左肩上,被捆束的双骨节苍白而狰狞,紧崩到近乎快要崩溃,直到烙铁挪开,又骤然失力软绵绵的耷拉了下去,双脚悬在半空够不着地,浑身上下都伤痕累累。
而在一旁的地上是一大堆已经被用过的刑具,血迹斑斑,被刑具围绕的人低垂着脑袋看不清情绪。
南宫明溪的心灵正在逐渐被绝望侵蚀着,因为这些人,是裴疏让他们这么做的,一开始不愿相信,可是已经好久了如果不是裴疏的意思,他们早就应该放了自己才对,如果不是裴疏,为什么还不来找自己
南宫明溪的脸被生硬的掰了起来。“别怨我们,阁主的意思我们也不能违抗,看清楚了,这间大殿是阁主的,我们可不敢随便乱用。”
“”南宫明溪眸如死灰般看着大殿,确实阁主的大殿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地方,但是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裴疏不可能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前突然走过一道熟悉的人影,大殿里很静,就连南宫明溪也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这道人影被旁人搀扶着在大门前顿了顿,似乎在看自己,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眼泪,莫名的从南宫明溪的脸上滑落。
半晌,嘲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看见了吧,阁主已经不要你了。”
整颗心都在一瞬间悬入了谷底,昏沉而黑暗,刑具被用在身上的感觉很痛,可是心更痛。
“呃啊——”
撕心裂肺的呐喊着,希望这份绝望可以烟消云散。
“鬼叫什么!”南宫明溪的嘴被捂了起来,呐喊堵在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