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心寒潭9
秦川海无心与他们纠缠,直冲寒潭,正与逃出寒潭的岳迟瑞相撞,又见一旁的师弟阿雪浑身是血,伤痕累累,一怒之下与岳迟瑞火拼至一起。
两人两剑定住身形,互拼灵力时,阿雪扑到岳迟瑞的脚边,一口咬向他的大腿。岳迟瑞一个吃痛,就在他分心之时,秦川海一剑将他砍伤,岳迟瑞胸口倏然间出现一道长约七、八寸的剑伤,鲜血横流。
岳迟瑞被这一剑砍得退后数步,他原本就在与秦沧浪的激战中受了些皮外伤,如今秦川海这一剑,正中胸口,伤口深可见骨。岳迟瑞盘算着,眼前这子已是筑基末期,虽然未必会输,可这一仗打下去,没完没了。
如今这时候,可不是留在此地恋战之时,他得赶紧去追那逃走的三名修士,便扔下一句:“我和你们秦家没完!”转身就跑。
秦川海正欲去追,阿雪哭着道:“师兄,快救二公子!他快要没命了!”
此时的阿雪,连站都已经站不起来,他爬向出口的结界处,捶打着那透明的结界壁,里面传出“轰隆、轰隆”的巨响声,不绝于耳。
秦川海掏出药瓶,喂了阿雪伤药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阿雪急道:“师兄,没时间解释了,快点,再不救二公子,他就要被魔兽冉遗吞了!”
秦川海向结界一连劈了几剑,结界却纹丝不动,以他筑基后期的修为,根本破不了金丹期的岳迟瑞布下的结界。
此时阿雪叫道:“师叔的破界符,快用这个啊!”
秦川海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星轨的符箓,便取出破界符,双结印,大喝一声:“破!”只听“咔擦”一声,被岳迟瑞封上的洞口碎出一块豁口。
秦川海道:“阿雪,你别进去添乱,留在此地运功疗伤,我进去救人!”
阿雪点点头,担忧地道:“师兄,你一定要回来,你和二公子两人,都不能有事!”
秦川海自信地回道:“放心!我是谁!我可比那厮强多了!”
秦川海冲入山腹内,只见秦沧浪已经被魔兽冉遗逼至绝境,他浑身都是剑伤和擦伤,气喘吁吁地贴在湖边的一处山壁上,眼前的冉遗一步步向他靠近,冉遗每走一步,脚下的大地都要震上一震。
上古魔兽冉遗,用一双凶残的竖瞳盯着他,六足一用力,凌空跳起,张开大嘴,向秦沧浪扑咬而来。眼见他就要被冉遗咬成碎屑时,秦川海大喝一声,一连十几张爆破符飞向冉遗的后背,在它背上炸出火光一片,跳在半空中的巨大身躯直接摔倒在地,痛得它在地上翻滚起来。
秦沧浪抬头瞧去,救自己的居然是哥哥秦川海,一时错愕不已,他从不曾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被他所救。
秦川海大喝一声道:“还愣什么!跑啊!”
秦沧浪立刻收起身上的魔气,隐去额间淡色的堕魔印,他绕过熊熊燃烧、不停翻滚着的冉遗,见冉遗痛苦地嘶叫着向寒潭内爬去,他却止住了逃跑的脚步,捡起一旁那成人臂般粗壮的,从山顶上掉下来的一跟铁链,拖着那条长长地铁链跟在逃跑的冉遗之后追去。
秦川海一连几道剑气隔空砍在冉遗的身上,却伤不了他半分,见秦沧浪不跑,还跟在他身后,怒吼道:“你还不走,要找死吗?”
秦沧浪却向他喊道:“这魔物如果爬回寒潭灭了身上的火,必定会回头找我们算帐,快截住它!”
秦川海马上知道秦沧浪的意思了,他们兄弟俩联都不是这魔物的对,如今这魔物的身子中了他师叔的金丹后期修为的符箓才受了重伤,只要它一回寒潭,灭了身上的天火,向他们两人卷土重来的话,兄弟俩一个也跑不掉。
秦川海足尖一点,向秦沧浪飞掠而来,问道:“好,那你想如何?”
他刚罢,秦沧浪将中铁链的另一头,抛向赶来的秦川海,兄弟俩对视一眼,立刻领悟对方所想之事。
只见俩人一左一右,各拎着长长的铁链的一端,跟在冉遗的身后向它穷追不舍,冉遗的身子爬进寒潭的瞬间,两兄弟同时跃起,将铁链套在魔物的颈口,兄弟俩面对面绕着冉遗转了两圈,铁链牢牢地勒死在冉遗的脖子上。
俩人交换落脚地,秦川海站在秦沧浪刚才所站之地,而秦沧浪则站在秦川海的地方,俩人的身子一半站在寒潭内,顶着从脚上向全身蔓延而来的寒气,身体后倾,使出浑身的力气拉紧铁链,欲将冉遗活活勒死。
冉遗岂会坐以待毙,他用力摇晃着庞大的身躯,欲挣脱两人缠在它颈间的铁链,它怒吼着,左右摆动巨大的脑袋,秦川海身上漫出滔天灵力,以他筑基末期的修为将自己的身躯稳稳定住。
可秦沧浪为了不让他哥知道自己魔修的身份,只能收起他的魔力,用上他灵修时筑基中期的修为,一下子降了一个等级不,再加上他身上又受了大量的剑伤,一时间,被挣扎着的冉遗拉得左右晃动,身形不稳。
随着冉遗的动作越来越大,秦沧浪的身子被冉遗拍得几次狠狠地摔倒在寒潭滩上,又抛到空中,可他死死抓着铁链不松。
秦川海见状,这样下去,冉遗勒不死,这秦沧浪怕是要被它摔死了,他一将铁链牢牢缠住自己的臂,另一掏出星轨给他的疾风咒,双结印,大喝一声:“风斩!”潭面立即无风自起,几十道风刃向冉遗轮番削去。
冉遗后背的火焰刚熄灭,背上的原本能刀枪不入的白色鱼鳞被烧掉整整一大片,这些风斩刚好砍入冉遗的嫩肉内,冉遗被斩得鲜血淋漓,痛得狂吼起来。
它六足离地,身形立了起来,返身扑向寒潭,欲往寒潭深处游去。被它抛在空中的秦沧浪,一拉铁链,整个身子飞向他的脑袋,一剑插入它的一只眼内,秦川海见状,飞身跃起,持剑冲向冉遗,将它的另一只眼睛也刺瞎。
冉遗痛地在水中翻滚起来,吼声震天动地,山腹顶端的石块被这声波震得不停地掉落,砸落在两人的身边。寒潭的水被冉遗的鲜血染得通红,它垂死挣扎,拖着两人往深不见底的寒潭底部游去。
秦沧浪见它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便放开了铁链,向水面游去,他浮出水面,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双抱着自己快要冻僵了的身子,哆嗦着走向岸边。正当他走向湖边时,见到身形不急,摇晃着向他跑来的阿雪。
阿雪见到他,喜极而泣,一把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他,不停地叫道:“二公子,你没事,太好了!二公子”
劫后重生的他,搂着浑身是血的阿雪,他抱着他纤弱的身子,将他紧紧地嵌在自己的怀里,他吻去阿雪眼中的泪水,不停地自责着:“阿雪,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
怀中的阿雪,俊脸倏然发烫,嗫嚅着不出话来,只是用自己的身子,温暖着浑身冰冷的秦沧浪。此时,阿雪忽然发现,秦川海不见了,他急切地问道:“二公子,我师兄呢?”
秦沧浪放开阿雪,回头看向湖面,果然不见秦川海浮出水面,他想起刚才秦川海用疾风咒时,将铁链缠在了臂后,才双结印使出了风斩,莫非他解不开这铁链,被冉遗拖到了潭底?
他大叫一声:“不好!”返身冲进寒潭,他扔下一句:“阿雪,在这儿等着!”便潜入寒潭底。
秦沧浪一路深潜下去,果然见到潭底无数累累白骨上,那被刺瞎双眼的冉遗疼得正在不停地翻滚,腥臭的黑血从眼眶处不断飘出,它巨大的身躯将潭底搅得一片浑浊,颈上依旧缠着一跟铁链,铁链的一端,紧紧地绑着秦川海的臂。
秦川海使劲挣扎也逃不脱这铁链的束缚,他便用尽全力不停地砍着这粗壮的铁链,铁链已经被他砍掉一大半,可是他却被这彻骨严寒的潭水冻得慢慢失去意识。
秦沧浪赶紧向他游去,挥剑将剩下的铁链砍断,架起已经在潭底待得太久,冻得僵硬的秦川海向水面游去。此时,山腹顶端的一块石柱砸了下来,落向潭底的兄弟两人身上,秦沧浪一把推开秦川海,巨石的边缘砸在秦沧浪的额头,他眼前一黑,鲜血在这水中蔓延开来。
他的身子沉向潭底时,看向一旁已经失去知觉的秦川海,想着,今日居然会和他最讨厌的哥哥一同葬身在这寒潭潭底。
秦沧浪合上眼睛的刹那,一条白色的身影向他游来,白影越来越接近他,当他睁开眼睛时,清楚地看到那白影离他只是咫尺之远。他下意识地伸出,伸向那少年,两人的牵到一起的瞬间,少年的唇贴上了他,将空气渡入他的嘴中,那少年,除了是他的阿雪,还能有谁?只有阿雪,才会不顾一切,不要性命般地冲向潭底,来救他们兄弟俩。
阿雪止住秦沧浪不断下沉的身躯,架起他,游向另一边的秦川海,此时的阿雪,冻得浑身发颤,尤其是他的双眼,被这冰冷的潭水刺痛得几乎睁不开眼。
三人中,他的修为原本就是最低,伤也是受得最重的,可阿雪,不知哪来的力气,像疯了般不要命似得冲入寒潭,游向兄弟俩,左右各架起一个,运行起自己仅剩的灵力,向湖面直冲而去。阿雪冲出湖面的一瞬间,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到,支撑着游到岸边后,便失去了知觉。
阿雪是在俩兄弟的争吵声中醒来的,他浑身发冷,想撑起自己的身子,浑身却软软得没一丝力气。他举起好似千金重的臂拍打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发出的声音让三人都吓了一跳,嘶哑地不像是自己的:
“师兄,二公子,你们不要吵了好黑,已经是晚上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半个时辰前,阿雪架着兄弟两人游到岸边后力竭晕倒,秦沧浪顾不上额边不停流着的鲜血,一把抱起阿雪,不停地唤着他的名字。一旁的秦川海,离了寒潭,冻僵的身子慢慢恢复过来,三人中,他的伤原本就最轻,潭底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包括阿雪给弟弟秦沧浪渡气的事情,只是他身子僵了动不了而已。
他虽心中有气,但见到这两人伤重成这样,又见这山腹不停地在坍塌着,只得骂骂咧咧地左右架起阿雪和秦沧浪,带着他们走出这碎心寒潭,找了一处干净的山洞,将两人安置在内,自己到外面捡了一堆柴火,烤起了火。
不久,三人湿透的衣物被烘干了,寒冷的身子也暖和回来了。秦沧浪接过秦川海扔来的药瓶,倒出药粉止住自己额头的血,在自己的剑伤上抹上了药,随撕了两片衣料包了起来。
秦川海将阿雪的十指和颈部的外伤上了药后,用棉布包了起来,他的内伤远比外伤严重的多。他看着衣衫不整的阿雪和遍布他身上的青紫外伤,皱眉问道:“阿雪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秦沧浪沉默了片刻后,回道:“岳迟瑞以为他是女孩子,要他
秦川海听了一半,就向秦沧浪骂道:“都是你惹出来的!你看着把阿雪害成什么样子了?”
秦沧浪一愣,回道:“这事你难道没责任吗?你没事去撞什么岳家二姐?你当初和她道个歉,赔盏灯,后面哪来这些事?”
秦川海怒极,道:“这事还赖我喽?那你又去招惹那岳家二姐做什么?”
秦沧浪也生气了,吼道:“我招惹她?是她将你当做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来揍我,我只得替你向她陪罪!还有,让阿雪扮姑娘的事情,你不也有份?”
若非秦沧浪现在受着重伤,秦川海都要向他扑来,兄弟俩又要打起来了。
此时,阿雪转醒,用嘶哑的声音劝道:“师兄,二公子,你们不要吵了好黑,已经是晚上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兄弟两人心中一沉,秦川海比秦沧浪快一步冲到阿雪面前,用在阿雪的双眼前挥舞着,却见他的双眼没有一丝反应。秦沧浪一把推开秦川海,捧起阿雪的脸庞,却见平日里流光溢彩的一双灰蓝色美眸,如今却像一双毫无生气的冰蓝色琉璃珠,对外界的光亮一点反应也没有。
秦沧浪颤声道:“阿雪,你看得到我吗?”
阿雪抚上秦沧浪的脸,神色惊恐道:“我看不到,我什么也看不到。”
被秦沧浪推倒在一旁的秦川海站了起来,来到阿雪的边上,难受地抱住他,道:“阿雪,你的眼睛可能被寒潭冻坏了,你放心,师兄带你回去,一定想办法治好你。”
秦沧浪心痛不已,他宁愿瞎得是他自己,他握着阿雪的,自责道:“阿雪,都是为了救我们俩,你的眼睛才会受伤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眼睛的办法的!”
秦川海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阿雪推入秦沧浪的怀里,道:“我现在马上回秦府,找阿爹来救你们,这段时间内,你给我照顾好阿雪,他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秦沧浪对他冷哼一声,道:“不用你,我也会这样做的,你快去快回。”
秦川海转身出洞,抛出他的剑御剑而去。此时的阿雪,浑身发抖,嘴唇冻得发青,连呼出的气都是白霜。秦沧浪知道寒气已经刺入到阿雪的四肢百骸了,不能让寒气再进一步入侵,否则下一步伤的,就是他的五腑六肺了。秦沧浪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来为阿雪驱除体内的寒气了,只能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
只见他一把扯下阿雪的外衣,解开自己的衣物,直接将阿雪抱在怀里,将他裹在自己的衣服内。两人肌肤相亲,阿雪的脸贴在秦沧浪宽阔结实的胸膛上,身子无力地贴在他的腹部,双怀着他的腰,没多久,阿雪不但止住了寒颤,整个身子还烧了起来,身上起了难以描述的莫名反应,他的心跳得厉害,而他贴在秦沧浪胸口的耳朵中,清楚地传来比他自己跳得更响、更烈的二公子的心跳声。
他红着脸道:“二、二公子,我已经不冷了”
“是吗?”秦沧浪哑着声音,克制着自己的情/欲,在阿雪的耳边道:“阿雪,让我再暖着你一会儿。”
阿雪垂下了脑袋,长长的眼睫毛在他俊美的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他乖巧地蜷在秦沧浪的怀里,任由他抱着他,一股温暖又甜蜜的感情悄然漫上他的心头。只是可惜自己看不到他的二公子,不知他现在的表情,是否和自己一样,幸福又安心。
秦沧浪忽然在他耳边道:“阿雪,不管你的眼睛能不能治好,只要你愿意,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阿雪身形一颤,回复道:“可是,我不想拖累你,二公子,如果我真得瞎了的话我只会是你的累赘”
他话还没完,秦沧浪就已经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坏笑着:“你看,我们现在都已经是肌肤相亲了,我可要对你负起责任呢!”
阿雪的脸羞得通红,秦沧浪问道:“阿雪,你不愿意吗?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阿雪紧紧地搂住秦沧浪,声地回复道:“怎么会呢,我想一直待在二公子的身边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嗯!”秦川海回道:“除非我死了,否则不管你在那儿,我都会来找你,你可要给我等着。”
阿雪感动地声抽泣了起来,他举起指,道:“一言为定!”
秦沧浪与他勾了指,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对,一千年不许变”
秦川海带着秦家家主秦越和秦家弟子数人赶到这这洞穴时,只见两个少年紧紧地靠在一起,依偎在篝火边。两人都受了重伤,沉沉地昏睡着,可脸上却露着温馨又安宁的神情。
秦川海见到这一幕,内心止不住的愤怒,阿雪明明是他的师弟,可他受不了秦沧浪总是用那种觊觎的眼光窥视着自己的师弟,这另他厌恶万分。秦川海脱下自己的衣服,将阿雪从秦沧浪的怀里拽出,裹上衣服后将阿雪抱出山洞,不发一言,抱着他御剑而去。
秦越则扶起自己的二儿子,对他一番盘问后,让秦沧浪带他去了碎心寒潭。他一个人进去后,在里面待了片刻后才出来,他向秦沧浪问道:“你们确实是救了三名修士?”
秦沧浪点点头,秦越再次问道:“你可知道,那三名修士的姓名?”
秦沧浪摇摇头,回道:“阿雪醒来后问问他,他可能知道。”
秦越沉思片刻后,带着秦沧浪一起御剑返回秦府。
阿雪足足在福德院睡了三日后才醒来,他的灵力恢复了一大半,双眼依稀能看到些光点了。秦沧浪比阿雪早醒来一日,他几次要去福德院看望阿雪,都被守在门口的秦川海打了出来。
这日,秦沧浪见秦川海被父亲叫去了前厅,便偷偷摸摸地闪进福德院,只见长廊下,阿雪斜倚在的梁柱上睡着了,午后的阳光,细细碎碎在洒在他的身上,几片杏花的花瓣落在他的发间,秦沧浪走近他的身边,为他抚去发上的花瓣。
阿雪睡得正酣,不知他做到了什么美梦,长长的睫毛微颤,双颊泛红,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清清浅浅,粉色的唇瓣好似在呢喃着什么。
彼时,春意正浓,阳光和煦,少年秦沧浪的心事无处可藏,满腔爱意倾泻而出,他俯下身在睡得香甜的阿雪唇上印下深情一吻。
身后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尚不等秦沧浪回头,秦川海已经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他满腔怒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道:“你一个妾生的庶子也配染指阿雪?”罢,一把拉起惊醒的阿雪,将他从他的身边带走。
阿雪惊叫着:“师兄,你为什么又打二公子!师兄”他频频向秦沧浪回首,但还是被秦川海关进房内禁了足,不许阿雪走出这房间一步。
二日后,秦沧浪连一次都没有见到阿雪,阿雪就被秦川海带回了九天玄宵派,他从不曾想到,这一别,竟然是百年,世间最痛,莫过于生离死别。
白云苍狗,斗转星移,百年弹指而过,几番生死相离,再相见时,两人早已仙魔有别,正邪两道,互不相容,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青葱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