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3
长情继续道:“我们去了雪国三次,前两次确实没把师傅救出,但若北境雪国真是这么容易就能攻破的,仅凭这种实力可没什么资格与我们九天玄宵派结盟!更何况,第三次攻入雪国时,师叔祖不但设计解了师傅身上的血蛊,还以师傅的假死差点将师娘逼入绝境,几乎害他们两人天人永隔。”
长情顿了顿后,继续道:“师叔,我们对师娘做的报复,可半点不亚于半年前他入侵我神隐宗、打伤并掳走师傅一事,因此,此事该相互抵消两不相欠了吧!”
秦川海被长情得已无余力反驳,可他依旧气冲冲地争辩道:“好,以前的事情就算两两相抵,一笔勾消,我也不提也罢!可是,之后的事情呢?你们可知道,你师傅居然与他成亲了!他的身份是什么?是魔界的苍王啊,无恶不作,声名狼藉!而你师傅是什么身份?他堂堂神隐宗的宗主,居然要与魔界的苍王结成双修,此事,掌门师兄和师叔还居然同意了!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难道我九天玄宵派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众人把眼光齐刷刷地投向长情,等着他怎么回复,长情脑门上的冷汗都快流下来了,一众人中,就没一个能帮他回敬秦师叔几句的,全靠他一人顶着,他都快撑不住了。
长情看了一眼师傅和苍王,他师傅神色为难,他也知道,若是师傅或苍王一开口,只怕他秦师叔不分青红皂白又是一场骂战。
长情只得硬着头皮答道:“秦师叔,师娘也并非是自己愿意才成为今日的苍王的,他原本是您的亲弟弟,当年发生的事情您是最清楚的,现在的苍王是谁成就的,您岂非不知?此事,您您不也有份”
秦川海恼羞成怒,正要开口怒吼,长情早有准备,立即惶恐地俯在地上,抢在他前头道:“秦师叔,长情并无半分对您不敬之意,也没有您想的那般胳膊肘往外转,长情完全是就事论事!”
秦川海心中所想之事被长情一顿抢白,一时间竟词穷。
而长情则仔细观察着秦川海脸上的表情,谨慎地开口继续道:“秦师叔,您也知道,是当年秦府所做之事才成就了今日的苍王,也造成了师傅与师娘失散百年,更是造就了半年前师娘与白王联攻打我九天玄宵派一事。”
“师娘无非是想要回师傅而已,这一切,起因皆为足成仇,因爱生恨!如今他们俩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相爱相守,结为双修,而我们,也和雪国强强联,共同进退,一切,都在重新来过。可您为何还要纠缠着以往的仇恨,不肯与师傅和师娘重归于好呢?”
秦川海一时哑然,竟然被长情得无言以对,半天吼了一句:“仙魔有别!我堂堂的仙门宗主居然与魔界余孽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你师傅与魔王结为双修,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难道要我九天玄宵派从此往抬被天下人指指点点吗?我九天率派的百年清誉,简直都喂了狗了!”
众人又齐刷刷地把眼光投回长情身上,期待着他如何据理力争,而长情,承受着他秦师叔的熊熊怒火,后背快要被冷汗浸湿了,暗骂着自己的这群师兄弟,平时一个个嘴巴能会道,如今这关键时刻,全像哑巴般失了声。
长情唉了口气,凄然道:“秦师叔,您可莫要忘了,这天下的仙门百家,有时尚不及魔界中人有情有义,这世道,谁强谁主宰,谁狠谁便能立足!当年我们九天玄宵派灭门时,除了水月镜花宫,可曾有过一个仙门站出来扶过我们一把?反倒是一个个落井下石,明哲保身,当初掌门师兄的姻缘是怎么断的?您不会忘了吧?”
秦川海一愣,没想到长情居然还知道百年前先代九天玄宵派被灭门之事,他终于平息下了怒火,静心听长情的辨析。
只听他道:“我们与魔界结盟又如何?此次攻打西岭府,不就是师娘出的兵力助我们九天玄宵派吗?仙门百派对我们虎视眈眈,落难时弃我们与不顾,如今我们强大了,为何反倒要在意他们的指指点点?师叔祖在西岭府之战上曾起过,我们是名门,但从不是正派!”
“秦师叔,如今的世道,早已不是百年前仙魔两派争得你死我活的时代了,而今这太平盛世,谁强谁有理,谁弱谁挨打,而我们与雪国结盟,强强联同近共退,天下更没人敢藐视我九天玄宵派,这不就是掌门师叔和师叔祖同意师傅与师娘结为双修的初衷吗?”
长情将秦川海得彻底没有声响,他沉默了半晌,冷哼一声后,扭头离开这梅林,却见长情依旧跪向他,向他求道:“秦师叔,今日长情所之事,字字肺腑,还请您审时度势,仔细思量,今后,长情与众师兄弟们恳求您,对师傅和师娘高抬贵,放过他们,别在为难他们了!”
罢,他推了推身后的须弥和云舒、云卷,三人如梦初醒,众弟子赶紧互相推搡着,向秦川海齐刷刷地开口求道:“请秦师叔高抬贵,放过我们的师傅和师娘,别再为难他们!”
秦川海看着神隐宗上下齐心,全都维护着师弟梅若雪和苍王,心中气得憋屈。其实他内心早已被长情服,只是碍于情面,依旧板着张脸,怒气冲冲地御剑离开了梅林,走时,还狠狠地瞪了苍王与梅若雪一眼。
他走后,众弟子长长舒出一口气,只有长情,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
梅若雪一把扶起他,关切地问道:“长情,你伤都还没好,来这梅林做什么?你看你一身汗,是不是身体又吃不消了?“
长情脸色青白,回道:“师傅,我身体无妨,只是刚才被秦师叔吓出一身冷汗来的!“
梅若雪哑然失笑,道:“刚才你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现在才知道后怕?”
长情摇头道:“哪威风了?还不是硬着头皮上的?你们俩和秦师叔再这么打下去,这大半年前师兄弟们刚种活的梅林,可要秃得全见顶了!”
梅若雪被他惊魂未定的表情逗笑了,此时,长情身后的一众弟子全向梅若雪跪下,道:“师傅,弟子们全想通了,从今往后,苍王便是我们的师娘,我们神隐宗与北境雪国同生死,共进退!”
罢,齐刷刷地向苍王行礼道:“弟子叩拜师娘!”
这架势,让苍王的虎躯又是一震,他脑子一时卡住,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来这梅林十几天了,一众弟子原本对他全是白眼加冷淡,到处躲着他,连他的阿雪也受到牵连,被他的一众弟子疏离不少。如今半天都不到,一群弟子全接受了他,还对他一副尊敬的模样,苍王的内心,还真是惊骇不已。
梅若雪扶起一众弟子,欣慰地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全起来,以后像对师傅这般对师娘即可,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他拉过长情,轻声在他耳边问道:“长情,是你服大家的?”
长情笑着否认道:“是大家想通了而已。”
他不落痕迹转向萧耀阳那边,招呼着看了半天热闹的萧耀阳过来,向梅若雪介绍道:“这位是萧公子,我曾和您提起过,此次西岭府之战,全靠他仗义疏财,遣散了白王一千七百余名魔兵,否则我们岂会赢得这么轻松,我被抓后,也是萧公子将被砸毁的锦绣庄重新开业的。”
梅若雪在西岭府上见过萧耀阳一面,而萧耀阳早在雪国时,便与他相见过,还将苍王打成了重伤,只是如今,他当作初次见而般,诚惶诚恐地向梅若雪行礼后,道:“梅、梅若仙师,在、在下萧耀阳,今日得见梅若仙师,真是三生有幸。”
梅若雪与他行礼后,笑着道:“萧公子客气了,锦绣庄被白王砸后,全是您在操持后事,更何况,您为了赎长情,千里迢迢赶到西岭府,白王的魔兵也是您仗义疏财遣退的,我家长情,能有您这般的挚友,我这做师傅的,真是替他高兴。”
这话得长情有苦难言,而黎王却是心中暗喜。
梅若雪紧接着道:“长情,此次萧公子来这神隐宗,又是照顾你,又是为你送生肌散,你可要好好回报他啊!”
看着浅笑盈盈一无所知的梅若雪,长情内心悲戚不已,苦笑着低头不语。星轨知他心中所想,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转开话题道:“长情,今日你可真是好口才啊!若不是你劝退了你家秦师叔,只怕他还要不断地找你师傅和你师、师娘的麻烦。对了,阿雪、沧浪师侄,还不好好谢谢长情?”
长情谦虚道:“师叔祖谬赞了,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还是秦师叔心中念着师傅和师娘,他也不是存心要伤了他们两人,只是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而已。”
星轨一语双关:“长情,你这么冰雪聪明,连你秦师叔的心思也参得破,怎么自己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呢?”
长情一愣,萧耀阳眼中精光闪过,只有不明所有的梅若雪笑着拉起苍王的,道:“嗯,今日师傅和师娘是该好好谢你。好了,师傅也回到神隐宗了,接下来放你三个月的长假,宗内的事务你不必操心了,好好休息,伤好后,好生招待萧公子,陪他四处走走,别让他在九天玄宵派闷着了。”
萧耀阳趁道:“多谢梅若仙师。对了,萧某人正想请曲公子来我萧府多住几日呢!”长情一哆嗦,脸色顷刻而变,打死他都不愿去黎王的虎穴自寻死路去。
梅若雪正要替长情答应,星轨直接截断道:“此事,等长情伤好后再议。阿雪,他十指尽断,鹊儿至少要静休三月,如今长情连剑都拿不了,自保都做不到,离了我神隐宗,去哪儿都危险。”
星轨顿了顿,眼神瞥过萧耀阳,一语双关道:“毕竟打我们家长情鬼主意的人,可不少!”
梅若雪点着头,笑道:“还是师叔想的周到!长情,你身子骨还没硬朗,得好好修养,我先遣人将你送回,明日师傅再来看你。”罢,让七和十三御剑送长情和萧耀阳回青花居。
梅若雪和众弟子一番交代后,遣散了众人,此时,天色已近黄昏。
星轨看了两人一眼,道:“阿雪,看样子川海已被服,今后不会再找你们俩的麻烦,此事,全亏了长情。你不在的这大半年,神隐宗全靠他一人撑着!”
星轨为长情叹了一口气,道:“锦绣堂的帐目也是他一人核的,他查得清清楚楚,仔仔细细,辽国的产业他在萧公子的指点下,也做的风生水起。只是,这孩子,付出的代价,却是远超你我的想象”星轨的心中,暗暗为这孩子因此招惹到了黎王,结下生生世世的盟约之誓而揪心不已。
梅若雪全然不知,他向星轨行了一礼后,道:“师叔,是我亏欠了这孩子!如今我回来了,自当为他卸下肩上的重担。您放心吧!”
星轨看了一眼苍王,道:“沧浪师侄,我与无为已经认可你与阿雪的婚事,阿雪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自乖巧懂事,他如今跟了你,你若是敢负他一丝一毫,对他有半点异心”
星轨神色一寒,道:“你信不信我九天玄宵派即刻荡平你北境雪国?”
苍王眉头一扬,他可从来不是吓大的,回敬道:“星轨老儿,我看在阿雪的面子上,才跟着他叫你一声师叔,我与阿雪的事,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明日雪女和我的两个部下就会过来”
他戏谑道:“你还是想好如何应付你师姐吧!”
星轨果然脸上一阵害怕,“哈哈”尴笑几声,转身御剑而跑,估计早点回去加固他观星楼的结界去了。
星轨走远后,苍王从身后一把圈住了梅若雪柔软细瘦的腰肢,在他耳边道:“阿雪,为夫,怎么成了你这群徒儿的‘师娘’了?”
梅若雪被他呵在耳旁的热气扰得心神荡漾,红着脸道:“你我已经成亲,你是的我‘夫人’,我的徒弟,自然是要叫你‘师娘’啊!”
苍王不满道:“只怕是跟着你那徒弟叫出来的吧!还居然称呼我什么‘后娘’,我有这么恶毒吗?”
梅若雪掩口而笑道:“之前你在此处差点杀了我的徒儿,之后在雪国,你又罚他跪了一夜,纵容你那两个部下百般欺负他,你哪不像‘后娘’了?”
苍王拉开他领口的衣服,在他雪白的肩膀上一口咬了下去,边啃边酸溜溜地道:“阿雪,你可是很偏爱这个徒弟呢!”
梅若雪被他啃得发出呻/吟声,他捂着自己的嘴,断断续续地道:“这、这孩子在一众弟子中、天资、天资、最为聪慧,性格又温婉可亲,我自然、是、是将他视为自己的孩子般带大,二公子,你、你莫不是吃醋了?”
苍王神色一窘,争辩道:“阿雪,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堂堂苍王,北国之主,岂会吃这孩的醋?阿雪,看来为夫要振振夫纲,好好你了,不然你都要忘了,谁是夫,谁是妇了”
罢,便动扯下他的腰带,心中暗自笑道,这江南的气候就是好,天气炎热,他的阿雪着一身单身,轻轻一扯就能将衣服扯下,可肆意非礼,不像雪国,层层叠叠穿那么多,看好不好扒。
梅若雪惊得一把推开苍王,拉着自己的衣服就往后退,面红耳赤道:“二公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现在、可是天还亮着呢!”他惊慌失措,退着退着,后背就撞到了一颗百年老梅树上。
苍王向他淫/邪地笑着,边走边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凹凸起伏的胸肌和八块腹肌,昏黄的夕阳照晒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性感的人鱼线让梅若雪咽下好几口口水。
他扬起中梅若雪的腰带,狠狠一拉,诱惑着道:“阿雪,为夫被你掳到这儿大半个多月了,可是规矩得很,一次都没碰过你。如今为夫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也没人再来打扰我们了,阿雪,此地景色怡人,风光惬意,不如今日为夫带你领略些与众不同的?”
哈?此地景色怡人?风光惬意?开玩笑吧,梅林内倒处都是土石翻飞,断枝残桠,大片大片的梅树东倒西歪,哪来的风光旖旎?苍王才不管,他完后,一个上前捉住梅若雪,将他双捆绑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梅若雪前胸压着苍王,后背顶着老梅树,红着脸大喊道:“二、二公子!你、你这可是白日宣淫!万一、万一有人来了、来了,怎么办?”
“哦?阿雪不是不想为夫吃了你,而是怕有人来啊?好,好!”他一个响指,一道冰雪封印自梅林边缘拔地而起,罩住整个梅林后,他凑近梅若雪的脸颊轻轻厮磨着,而后在他耳边舔舐啃咬道:“现在,没人打扰到我们了,为夫已经忍到极限了,阿雪,你给我,可好?”
梅若雪的脸红得滴出血来,推搡着苍王,做着最后的抵抗,他身后的老梅树粗大的树躯早已被剑气震伤,两人拉扯中又无意间撞断几根树枝,梅若雪心疼道:“二、二公子,快住,这颗树是这梅林内最老的一颗了,百年前我亲种下的,别把它弄折了”
苍王扯下他的亵裤,抱起他让他坐在一根横出来的比臂还要粗壮的梅枝上,将他光滑雪白的修长双腿缠上自己的腰部。
他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是吗?那可真要好好纪念这颗老梅树了!”罢,紧紧地抱着阿雪,将自己的满腔炙热,毫不留情地刺了进去。
阿雪一声惊呼,与此同时,老梅树上的鲜红花瓣在苍王激烈的晃动下,纷纷扬扬,飘散而下,落满了两人的身上,发上。
他的阿雪,噙着眼泪,身上就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单薄外衣,他羞红着脸挂在苍王的身上,表情又痛苦,又气恼,喘道:“二公子、为何、为何又是你、你上我?”
苍王在他耳边坏笑着:“谁叫你的修为不及我?”
纷乱的喘气声、痛苦的呻/吟声,恋人间甜蜜的喃喃细语声回荡在这梅林中,百年老梅树,随着两人的轻摆,有节奏地散下一波又一波缤纷花叶。满天梅花,鲜艳如血,飘扬飞旋的花瓣,温和轻柔地飘落在两人的身上,覆盖在这一方天地中,将两人染成凄美繁花,直至老梅树全秃
半个时辰后,再也经不起两人折腾的老梅树终于“咔嚓”一声全散了架,轰然而倒,埋在树枝桠下的两人衣衫不整,狼狈地爬了出来,相视一眼,苍王率先放声笑了起来,搂着满脸心痛不已的阿雪,道:“以后,我们每年都种上一颗,记念这颗可怜的老梅树!”
梅若雪红着脸点了点头,扶上自己酸疼的后腰时,悄悄藏起一段刻满了苍王名字的老枝桠,而苍王,温柔地拥吻着心人上,从他中,抽走那段全是他的名字,记载了阿雪百年相思的老梅枝。
黄昏时刻,萧耀阳贴心地一路牵着长情,将他带回青花居,吩咐着他再休息一会儿,他则为他煎药去。堂堂一代黎王为自己煎药?长情在过度惊悚中,又忐忑不安地睡了片刻,直到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后才醒了过来。
此时,天色已黑,黎王进入青花居时,便撤下无相**,他端着一碗漆黑如墨,冒着黑气的药汤进来,长情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不确定地问道:“这真是朱师姐送来的八宝散?”
黎王闪着一双金瞳,道:“没错!生肌止疤的八宝散!珍珠、牛黄、象皮、虎魄、龙骨、轻粉、冰片、芦甘石!本王可是一样都没搞错!”
“可是每半柱香,每种药材各三钱半,依次投入药罐,文火慢炖?”长情再次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