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修5
林翘楚一惊,他没想到自已的身后会跟着条尾巴,如今的长孙奇,修为已到金丹初期,他悄声无息地跟在修为处在金丹中期的林翘楚身后,竟然连他也没有发现。
林翘楚回头看到长孙奇的瞬间,脸色出奇的震惊,这个时候,一道白色的人影出现在林翘楚的身边,发出一阵妖媚的笑声。一身形妖娆的着白裘锦衣的美人儿,如一条水蛇般贴上了林翘楚的身子,搂着他的腰,对他道:
“哎呀,这可麻烦了,你我之事,被你的师弟撞破了,这下,只得杀了他了!”
不等林翘楚回话,白王已经一掌向长孙奇拍去,如今出关后的白王,修为已经到了元婴的中后期,对上金丹初期的长孙奇,后者又岂是她的对?长孙奇根本无法躲过白王的这一招,拼尽全力与白王对掌一式后,全身筋脉俱断,口吐鲜血中被白王打飞出去。
白王化为一道白烟,依旧是将揽在林翘楚腰上,整个身子都贴在他怀里,长孙奇躺在地上大口地呕血着,向林翘楚怒骂道:“原本是你!你就是潜伏在我九天玄宝派的头号叛徒蓝王!”
“哈?”林翘楚的神情,很是奇特,他尴笑着对长孙奇道:“看来,如今这情势,我可是也不清了,师弟,我要是向你解释一番,你信否?”
“信个屁!”长孙奇不愧是砺剑宗的硬汉,伤成这样了,他还趔趔趄趄摇晃着身子挣扎着站起来。
他指着林翘楚和白王道:“果然是你!当年第三次仙魔大战时,我就疑心着你,今日,可是坐实了我对你的怀疑!林翘楚,你可对得起师傅,对得起砺剑宗上下几百号弟子对你的信任?我即便是死在这儿,也不能让你们两人的阴谋得逞!”
罢,他怒吼着向两人扑去,白王召唤出爱剑“祸世”,轻松劈飞长孙奇那毫无杀伤力的进攻,正欲一剑劈死他时,另一道人影闪出。他挡在长孙奇面前,接下白王这雷霆一剑,身子往后摔飞出去,后背撞上长孙奇,两人一起跌飞出去。
此人,正是莲华,他拉着长孙奇站了起来,擦去唇边的血渍,神色不解地看着站立在白王身边的林翘楚,这时,此处的打斗声,惊动了万象星罗宗的弟子们,大量的脚步声向此处聚来。
白王听到声音后,一把提起林翘楚,带着他一起离去,莲华大叫一声:“师兄,你去哪里?”
罢,就要上去追林翘楚,重伤的长孙奇一把抱住莲华的胳膊,向他叫:“莲师兄,不要去,林师兄就是蓝王,他就是潜伏在我们九天玄宵派里那么多年的头号叛徒!”
“不、不是、不可能!”莲华整个人都震惊起来,道:“这完全不可能!”罢,他推开长孙奇,铁了心地要去追林翘楚。
长孙奇死死地拽住莲华,道:“莲师兄,你过去也是送死!你的修为,决不是这两人的对,如今砺剑宗已经没有了大师兄,绝不能再失去你了!”
莲华推开长孙奇,对他一字一句道:“我不相信大师兄是叛徒!我要找到他,亲口向他问个明白!”罢,身形散为一阵莲花花瓣,消失在长孙奇和随后赶到的星辰、锦儿、星吉和一群万象星罗宗的弟子面前。
翌日上午,五大宗门的宗主以及掌门齐聚在砺剑峰秦川海的松涛阁,围着满身疲惫,刚御剑返回的莲华,秦川海劈头就问道:“莲华,翘楚就是蓝王吗?你可有瞧见他?他当真与白王一起走了吗?”
莲华心累道:“我沿路追查一夜,并没有追到这两人,如今就林师兄是叛徒,是否太过武断?此事,或许另有玄?”
一旁的的曲长情也帮着莲华道:“各位师叔、师弟,此事,是有蹊跷,白王阴狠狡诈,或者要挟着林师兄也不定,没有更多的证据前,不要轻率下定论。”
莲华向长情投来感激的神色,其他人陷入沉思中。
这时,伤重的长孙奇在刘以泰的搀扶下,来到松涛阁,向众人行下一礼后,道:“昨夜我亲眼所见,林师兄半夜御剑自我砺剑峰飞到万象星罗宗,在星轨宗主的墓外,他与白王两人举止亲昵,我因撞破他的身份才被白王痛下杀!还好,是莲师兄及时赶到,救下了我的性命。”
众人齐刷刷地将眼神投向莲华,莲华道:“我确实是瞧见林师兄与白王举止亲热,但他是蓝王一,并无证据”
长孙奇直接打断道:“当年第三次仙魔大战时,我就怀疑他!当初我们这一众人,只有他莫名离队,莲师兄,此事,你也知情吧!当初是我们俩一起去找林师兄的,他一人独自在树林内,我问他为何离队,他也是得含糊其词!”
莲华为林翘楚辩护道:“林师兄过,那是他追一个人影,迷路了。”
“莲师兄,他的一面之词,你也信?如今想来,就是他避开众人向那白王通风报信,否则我们攻打西岭府这么秘密的行动,白王是怎么提前得知风声,自白云山战场上撤兵回来救她的老巢?”长孙奇问道。
莲华不知如何再为林翘楚辩解着,只好道:“此事,林师兄没有亲口承认前,我绝不相信!”
长孙奇道:“莲师兄,我知道你一直都信任着他,可是你还记得吗?十年前的刑天司公审,当年整个龙兴寺可都是指责林师兄杀死了尘大师啊!了尘大师临死前,亲指认凶就是林师兄啊!”
莲华不死心地为林翘楚辩护道:“可是,后来林师兄被证明是无罪的啊!杀了尘大师之人,或许另有其人呢?”
郎无为、秦川海见长孙奇与莲华因为林翘楚之事争论不休,秦川海痛心地道:“够了,莲华,此事不要再多做争议了,我知道你对翘楚有着特殊感情,当年是他将你捡回我砺剑宗的,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容你多置喙!此事,众师叔们已经有定论了!”
莲华不死心,向众人跪下求道:“此事,定有隐情,待我找回林师兄问个清楚后,再定下他的罪!莲华求各位师叔了!”
长情也来到莲华身边,与他一起跪向众人,道:“我会帮着莲师兄,一起去寻找林师兄,除非找到他,亲口听他承认,否则,我们实在是难以相信林师兄就是蓝王。”
郎无为点点头,对莲华道:“莲华,师叔们都知道,你自对翘楚就感情深厚,此事,你不要插了!不要让感情左右你的判断!”
莲华还要为林翘楚做解释时,郎无为打断了他,对长情道:“此事,就交由长情了,当年掌门师叔听信玄王的谣言,轻信你背叛师门,甚至将你错误地逐出师门,这次,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师叔要你派人务必找回林翘楚,问个明白!”
长情双抱拳,向众人行下一大礼后,道:“长情定不会辜负师叔们的厚望,找回林师兄,将此事彻查清楚!”
郎无为挥挥,对众人们道:“除了长情外,其他人都散了吧!”
待殿内只剩下长情时,他问道:“还有三日,就是你与黎王殿下的双修大典了,让你这时候分心去找林翘楚,可真是难为你了!”
长情摇摇头,道:“无妨,大典之事,有锦织郎和知礼堂的一帮长老们帮忙筹备着,又有您出的银子,早已准备妥当了,林师兄找回来之前,一切,都还有可能!”
郎无为向他就大典之事,又做一番交待后,挥放他离去。
长情回到青花居时,正巧遇上才起床的黎王,他赶紧给黎王端上大清早做好的早膳,边为他束发,边向他道明今早之事。黎王对林翘楚轻浮的印象并无好感,嘱咐着他马上就要双修大典了,这个时候还要去寻找林翘楚,别太累了云云。
长情为黎王束好发,撤下他吃完的早餐,看着他去井边洗盘子的那笨拙的法,边笑边思忖着,片刻后,他自心中的白色标志处唤出巨型雪狼冬生,掏出一方林翘楚使用过的锦帕,道:“冬生,这是我从长孙师兄那儿要来的东西,你循着这个气味,务必给我找回林师兄!”
冬生嗅了嗅那锦帕上的味道,“嗷呜—”一声,瞬间跃出结界,向黟山外围飞奔而去,沿路寻找林翘楚的踪迹。
长情的心中隐隐不安着,他看向进屋的黎王,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哀叹道:“景修,你怎么又把盘子敲碎了?下次换我来洗吧!”
黎王恼道:“谁叫她们围观本王洗盘子!”
罢,黎王身后闪出一群镜花宫的师姐,“哗啦”一下全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道:“长情啊,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大魔王在洗盘子啊!”
“是啊!谣传魔界最强的黎王,一到青花居,就老老实实的洗饭盆子,居然是真的啊!”
“哎哟,长情真有本事,你是怎么驯服黎王的啊!”
一群师姐叽叽喳喳,围着长情打转,长情嗫嚅道:“没、没驯过,景修又不是老虎,驯他做什么?“
黎王窘得一张俊脸无地自容,抱着里的半叠饭盆,吼道:“本王就喜欢洗盆子,怎么,就不许魔王有爱好?”
身后传来紫鸢的清浅的笑声,道:“在我镜花宫用膳时,怎么不见黎王有洗盆子的爱好!”众人循声望去,紫鸢拉着已经四岁半了的星钥,正从“落霞”上翻下。
星钥一落地,向着长情飞扑过去,大喊道:“长情哥哥!钥儿想你!”
长情见到星钥,惊喜万分,一把抱起他,亲着他脸颊道:“哥哥也想死你了!”
此时,从星钥的怀里,钻出一只金色的豹子,被眼尖的黎王揪了出来,问道:“这东西怎么大半年了,也没长大个半圈啊!咦,它额上肿起个包啊!”
被抱在长情怀里的星钥赶紧伸出,将豹子要了回去,心疼地蹭着它,道:“钥儿没看好,让猫咪摔到脑袋了,肿了个大包,一直没褪下去。”
他对着“猫咪”吹着气,抚着他脑袋上的肿块,难受道:“猫咪不疼,钥儿给你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金色的豹子蜷在星钥怀里,卖力装可怜,“喵、喵”直叫。
紫鸢无奈地对黎王和长情道:“这东西,星钥可是宝贝得很,连睡觉都搂着它,如今我这阿娘,是要排第二位了!”
星钥赶紧回头,对紫鸢道:“才没有,钥儿最喜欢阿娘!阿娘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好的阿娘,嗯,你要是让我吃糖,就更好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还好青花居翻造过了,比原来大了不少,一众师姐们和紫鸢这几天,就全住到青花居二楼的客房里,帮着长情筹备双修大典前的各项繁琐事务,一些连长情都没想起的细节,师姐们全为他料理妥当了。
接下来的几日,各门各派都开始陆续赶到黟山,被安置在无事堂的客房内,十月八日晚,茜王带着剑风、剑牙与蔡老儿来到青花居,送来了昂贵精致的贺礼和大笔的礼金。他让剑风、剑牙和蔡老儿住到无事堂去,自已则挤到长情与黎王那儿,可怜的黎王再次被两人挤到地上,不得不又打起地铺来。
终于,十月十月那天到来了,这一日,黟山从一大清早起,就鞭炮、礼花声不断,整个黟上下喜气洋洋,到处是张灯结彩。而掌门所在的主峰莲花峰,因高耸入云,四周白云萦绕,仿佛置身在仙境般,又被称为天之涯,与南海的海之角并列为仙门两大盛地。
莲花峰顶上,曾经那能容纳三、四千人的巨型演武场,如今被无事堂与冶金堂改造成了大型修礼的现场,整个场地被精心布置的鲜花锦簇环绕着,大气又奢华。场地中央,一方白玉高台,铺着红地毯,装饰着七彩锦灯,白玉高台的十丈开外,错落有致地放置着数百张檀木长方桌,呈圆形状围绕高台一圈又一圈地摆放开来,足有五百余张,每张可上座八人。
巳初时分起,珍味堂的弟子鱼贯而出,在各方桌上摆着美酒、果品和美味佳肴,九天玄宵派尚未辟谷的二千多名外门弟子,从虹桥御剑到来,已经全部坐落到外围的坐席上,有些弟子已经偷偷地开始啃着鲜果充饥了。
而后,内门的九百多号弟子也开始陆续赶来,为防止魔修的人混入,万象星罗宗的弟子星吉与星道逐一仔细验明他们的麒麟印后,才准他们入修礼场,并带领着他们入中间及靠近内侧的坐席上。
巳正时分,仙门百派的各首领、家主的三百多号人也已全部到齐,星吉与星道一一向他们发放能临时出入莲花峰顶的麒麟印,并嘱咐他们务必挂在腰间,绝不可遗失或者自行摘下,否则,将被逐出众人头顶上罩着的天下第一大阵之麒麟阵。
掌门人郎无为与秦川海、云鹊三人亲自迎接这一众人,相互道喜后,由仙鹊宗的各美人弟子们,将众人一一领入写着各自名牌处的、最靠近白玉台的席位上落座。
郎无为则开心地接过各仙门百家送来的礼品、礼金,这修礼的钱既然是他出的,这送到的礼金,自然是该落到他的口袋中。
而后,龙兴寺的了梦大师携了静大师,上清派的张之恒携天府子、天子、天梁子,刑天司的龙泽洋携林思远,邹泽启、司徒长老及上官长老一行人入座至白玉高台上。
而后,是茜王与剑风、剑牙、蔡老儿入座,这倾倒众生,超越性别的美人儿茜王一上座,惹得下面一众人的欢呼声如海浪般响起。如今的茜王,早已正式取代白王,成为这仙魔两界男女通杀,排名最想结为双修榜上第一的美人儿。
而可惜的是,此次水月镜花宫两位宫主,由于镜花宫宫主病重,水月君留在镜花宫内照顾着她,便委派藜蒺长老与孟紫鸢代表两位宫主出席此次黎王与长情的双修大典。当孟紫鸢牵着星钥的入座在白玉台上时,台下不少人震惊不已,纷纷议论着:
“那娃娃,可是星轨宗主的遗腹子?”
“这孩子年纪,怎生得如此漂亮啊?这相貌,可真是随了那孟紫鸢啊!”
“听也是个奇才,三岁起便能操控符箓,四岁起就已经随那神隐宗的宗主修习剑术,只怕长大后,成为第二个恶星轨啊!”
“唉,想想五年前,仙魔论道上,那恶星轨何等风光,还口出狂言,自已不旦能活上个三百年,还儿孙满堂!”
“结果啊,还不是短短几个月后就横死了,还死得不明不白,唉!月盈则亏,焉知祸福,人啊,要信命啊!”
众人正声耳语着,魔界的苍王携梅若雪与铃兰、铃郎、雪女及鬼医孙瑞全到场了。众人齐刷刷地把眼光投向苍王与梅若雪,一如传闻般,苍王对这仙魔美人录上排名第三的大美人梅若仙师宠爱有加。两人成亲这些年来,从不曾听闻苍王有过半点出轨、包三的丑闻,令一众原本还指望着这两人分捡漏的梅若雪的钦慕者,对苍王嫉恨不已,当中,就属龙泽洋的怨恨最深。
云鹊见到梅若雪后高兴得雀跃不已,秦川海坏心眼地故意撞开苍王,拉着梅若雪的,感慨道:“阿雪,一别多年,如今要见上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梅若雪看着这两人,眼眶红了起来,道:“师兄,鹊儿,这些年来,从不曾见你们来过雪国,我以为,你们至今不曾原谅我呢”
秦川海勃然大怒,吼道:“你去问问你那个苍王,我来过雪国找过你数次,每次他都将你藏起来!我让他交出你来,他居然直接在兴安府的结界外与我开打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梅若雪骇然地看向苍王,问道:“二公子,竟然还有这事?”
苍王仰头吹着口哨,仿佛没听到这几人的谈话般避过梅若雪与秦川海的眼刀。梅若雪气结,恼道:“二公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从不曾与我起过?”
苍王撞开秦川海,拉着梅若雪的跟在朱诗语的身后,由她带领两人入座白玉席,一路哄着自家媳妇道:“阿雪,你秦师兄都是大清早来的,这不,你向来‘起的晚’,他又来势汹汹,我还以为他来抢人呢!”
“你、你”梅若雪正气得肝胆痛时,司仪的星辰向众人喊道:“吉时到!”
“有请魔界之黎王,神隐宗宗主曲长情,入白玉台,双修大典,正式开始!”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着不远处,着一身红色礼服,高大俊美,器宇轩昂,容貌在魔界内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黎王,深情地凝视着他身边着一袭红纱锦衫,镜花宫传统礼服的倾城美人儿的曲长情,两人携漫步在红地毯上,缓缓走向白玉台。
黎王温柔地牵着长情的,两人戴着一整套由公输堂打造的精美黄金首饰,尤其是两人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模一样、金光闪砾的虎形猫眼玉石戒指,竟然与他们的瞳色一般流光溢彩,光华夺目。一众镜花宫的师姐们,端着花篮围着着两人,一路洒着鲜花锦帛,以镜花宫的秘术飞花术,将纷飞的花瓣撒满整个四千人的会场内,令众人啧啧称奇。
黎王与曲长情这两人的容貌,在仙魔两界一等一的出挑,而镜花宫的一群师姐们,又一大早为两人精心打理了半天,如此天造地设的一双壁人,几乎在这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对来。
台下一众师姐们看着两人恩爱有加的携上了白玉台,全都在台下哭成一片,大叫着:
“长情,你要幸福啊!”
“黎王殿下,您可要好生待着我们的长情啊!”
“黎王殿下,您可不能欺负长情啊!他可是我们镜花宫的宝贝!”
长情的的眼眶红了起来,回头看向台下的师姐们,眼见他就要哭了,黎王无奈地停下脚步,向台长的师姐们行下一礼,道:“放心吧,我黎王向天起誓,长情跟了我,今生今世,绝不让他受半分委屈!这下,师姐们,可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