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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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道长,你这样不对,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咒我死呢?”赵太平本不想理会半路遇到的外乡道士,可这个道士神神叨叨的,的话很不讨喜,所以赵太平才停下脚步。

    道士看了看赵太平,然后道:“少年人,不是我话不好听,实在是你的命也就只有那么长了,所以得好好珍惜,不然会追悔莫及的。”

    赵太平皱了皱眉头,他这两天的确遇到了些事,所以对道士的话也开始变得将信将疑了,便问道:“道长你如此,可有什么根据吗?”

    那道士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太平,然后才道:“你这个少年人最近这两天是不是遇到两个人?你被其中一个人以指点在了腹上?”

    “道长你知道这件事也不奇怪,那日泥龙巷中虽然没有几个人,但是来镇的人都要经过泥龙巷口,也许你也从此经过,碰巧看到了呢?”赵太平还是不愿意相信道士的话。

    道士见赵太平不信,他也不着急,慢慢道:“我是看你这少年人不错,这么死了可惜了,所以才告诉你的,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镇武馆的黄师傅,或者是镇私塾的陈先生,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他们吧?”

    那道士的话让赵太平心中咯噔一下,他与这个道士不熟悉,也许这道士会诓他、骗他,可是与镇武馆的黄师傅和私塾的陈先生却算是熟识的,这两个人应该不会骗他的。此时,赵太平觉得这个道士还是有些门道的,起码应该不是只知道骗吃骗喝的江湖术士。

    “若道长所言是真,那真是非常感谢。”赵太平虽然不识字,但是却不代表不知礼,既然知道眼前这道士八成不是在信口开河,所以他的态度也变得谦恭多了。

    “少年,生死是大事,你还是赶快去武馆黄师傅和私塾陈先生那里去确认一下吧。”道士完便迈开步子,往镇的铁龙巷去了。

    铸鼎镇上的街巷都是以龙为名的,最风光的是金龙巷和银龙巷,然后还有铜龙巷、铁龙巷,再之后是木龙巷、石龙巷、最后是蒺龙巷、草龙巷和泥龙巷。这九条街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的,反正在赵太平记事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道士走了,赵太平也走了,他没有继续上山,也没有听那道士的直接去找私塾的陈先生或者是武馆的黄师傅。

    赵太平直接回家了,即便他听到的消息是生死攸关的,可是他却依旧要征得自己母亲的同意。这样的做法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迂腐,但是对赵太平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是平儿回来了吗?怎么这么快啊?”赵太平的母亲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耳朵去非常好使,单凭脚步声,他就能辨别出是谁进了自家的门。

    赵太平掀开帘子进了里间屋,然后很心道:“娘,儿子在镇子上遇到了一个道士,道士跟我了一些话。”

    赵太平的母亲听到此处摇摇头道:“平儿,你虽然没有读书,但是却是个通情达理的人,那些江湖术士的言语有几个可信的,你不用当回事的。”

    赵太平听了母亲的话后犹豫了再三,最后却还是道:“那道士也没要我什么,他只我的命只有三年了,期间如果再遇到变故,可能还要更短,他如果我不信,可以去问问镇私塾的陈先生或者是武馆的黄师傅,儿子拿不定主意,所以回来了。”

    赵太平的母亲听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对赵太平道:“平儿,那道士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私塾陈先生或者武馆黄师傅那里去问问吧,这可是大事,不要耽搁了。”

    赵太平的母亲在听完赵太平的讲述后,脸上也露出了焦急之色,也不再理会与私塾陈先生不武馆黄师傅的过往了,开始催促赵太平去寻这两个人去问问。

    赵太平得到自己母亲的准许,这才道:“娘,那我就去问问,如果我的寿命真的只有三年了”

    赵太平没有继续下去,其实他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他娘又该怎么办,如果他的寿命真的只有三年,他就再也不寻思走出镇了。

    赵太平的母亲目光暗淡,似乎也很担忧。

    赵太平见母亲的模样着实不忍,便宽慰道:“娘,你不用担心,也许是那个道士胡呢,我这就去找私塾的陈先生和武馆的黄师傅去问问。就算那道士没有胡,既然他让我去找陈先生和黄师傅,不定他们有让我活的长久些的办法呢。”

    赵太平的母亲点了点头道:“去吧,不管如何,为娘的都会陪着你的。”

    “嗯,我就去。”赵太平听了母亲的话之后,便离开了自己的家,一路跑到了镇的私塾。

    “你来了。”私塾的陈先生见赵太平到了门外,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对赵太平道。

    赵太平给私塾陈先生施了一个礼,这是他平日里在私塾外面听陈先生讲书的时候偷偷学的,他练习了好久,如今做起来还真的是有模有样的。

    施了礼之后,赵太平才道:“陈先生,我有事情找您。”

    私塾的陈先生对着赵太平点了点头,然后道:“知道了,你跟我来吧。”

    陈先生完,先安排了私塾的蒙童稚子温习之前学习的功课,而他则站起身来,带着赵太平从私塾的后门出去,到了院中假山之下。

    私塾后面的假山并不高,但是流水潺潺,看起来就跟镇后面的大山一样,只是个头了许多而已。

    “太平,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私塾的陈先生道。

    赵太平给陈先生鞠了个躬,然后才道:“先生,我今日遇到了一个道士,他我的寿命只有三年了,而且还需要好好养着,如果有什么意外,寿命会更短的。”

    私塾的陈先生道:“把你的伸过来。”

    赵太平很听话,直接将递给了私塾陈先生。

    陈先生探出指,搭在了赵太平的脉门,片刻之后道:“那个道士没有骗你,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精神好,力量也比之前大了些?”

    赵太平闻言,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我现在是觉得精神好多了,力气也大了些,而且我之前昏迷了一天一夜,到现在居然不感觉饿。”

    私塾的陈先生道:“就是这样的,你的经脉被打通了,可是却留下了一个破洞,所以你现在的精神和力气,都是在透支你的生命力,这样下去,恐怕还真的只有三年可活了。”

    赵太平闻言却并没有什么惊讶,其实他在之前已经对那个道士的话信了七成,如今听了私塾陈先生之言,不过是在那七成之上又加了三成。现在他关心的不再是自己还能活多久,而是如何让自己能活得更久些,他真不知道如果他死了,他娘又该怎么办。

    “先生,我就只有等死了吗?还有得救吗?”赵太平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私塾的陈先生看了看赵太平,之后才问道:“你怕死吗?”

    赵太平点了点头道:“怕,但最主要的是我不知道如果我死了,我娘以后该怎么办,她的眼神儿越来越差了,没了我她以后该如何照顾自己,陈先生,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吗?”

    私塾的陈先生略微沉默了一会,才道:“你是想拜托我,等你死了之后,照顾你的母亲是吗?”

    赵太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个请求有些无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想拜托陈先生。”

    私塾的陈先生摇了摇头道:“那些身后事你先不要想了,这对你没什么好处,我这里有你本书,你没事可以看看,虽然无法根治你的身体,却能收敛心神,让你能够活得久些。

    赵太平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陈先生递过来的书,他道:“先生,我娘不让我读书的。”

    私塾的陈先生摇了摇头道:“无妨的,一会我跟你回去,向她明情况,我想他会愿意的,但是在那之前,你需要跟我去一趟武馆。

    “难道黄师傅有医治我的方法吗?”赵太平道。

    私塾陈先生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去问问,也许他有呢?”

    赵太平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也好,希望黄师傅能有为我续命的方法,哪怕只多一年也好。”

    赵太平是真的不放心他母亲,所以哪怕只多活一年的时间他也愿意。

    私塾陈先生没再什么,直接领着赵太平道了镇上的武馆。

    “有事?”武馆的黄师傅见私塾陈先生领着赵太平来了,便是一皱眉。

    私塾陈先生点了点头道:“大事,性命攸关。”

    “快进里屋。”武馆的黄师傅干脆道。

    私塾的陈先生也不客气,迈步直接进了内堂。

    “什么个情况?”武馆黄师傅问道。

    “你还是自己看吧。”私塾的陈先生没有话,只是将赵太平推到了黄师傅的跟前。

    经过一番检查,黄师傅已经基本了解了赵太平的状况,他道:“你的情况很糟,生命力流逝太快,想要彻底治好恐怕很难,但是想要延续生命,却还是有些办法的。”

    赵太平闻言似是看到了希望,立刻道:“黄师傅,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延续生命呢?不会是像书先生的那些大魔头一样要生食人肉、喝人血吧?”

    武馆的黄师傅微微一笑道:“那倒不必,你的生命流逝过快,只要不断往你的身体里填塞生命力量就可以了。”

    赵太平不太明白武馆黄师傅的法,便将目光移向了旁边的陈先生求助。

    陈先生没有话,却示意赵太平将黄师傅的话听完。

    这时候,黄师傅又开口了,他道:“世人皆知道习武可以强身健体,但很少人知道,所谓的强身健体,其实就是在修生命力,普通人习武可以增强体魄,而你的体魄因为一些外力发生了改变,不需要特别的增强,所以习武就变成了延长生命。”

    赵太平听得云里雾里,并不能完全理解武馆黄师傅的话,但是他却知道,按照黄师傅的法去做,他便有希望能延长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