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小僧
陈先生从衙门回来之后,脸色就不太好看,因为他见到了那两个死在后山的人。那两个人除了死相非常难看之外,身上还有一股让陈先生不得不觉得事态严重的气息。
那股气息严格来并不单纯是人类的气息,而是人类与黄石峰里封印的真龙之气融合之后的气息。
这种事情自禹王定鼎九州之后,就从来没有发生过,所有人都觉得那些真龙气脉只会对人族以外的其他种族有用,这也是当初禹王选择将其封印起来的主要原因,可从那两个被杀的尸体上,陈先生发现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赵太平不太明白自家先生的表情为何那么严肃,要知道平日里先生可是很和蔼的一个人。直到他询问了之后,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陈先生并没有告诉他那两个人究竟是谁杀的,只是告诉了他这两个人死在了后山。
陈先生的话若是别人听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赵太平听了之后却觉得头皮发麻。
赵太平的反应完全落在了私塾陈先生的眼底,他有些好奇,于是就问道:“太平,你怎么了?难道你对那两个人的死因还知道些什么?”
赵太平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先生,其实我也不能确定,但或许这与我昨天遇到的一件怪事有什么联系。”
私塾的陈先生微微一愣,又问道:“太平,你你昨天遇到怪事了?究竟是什么事?”
赵太平听先生问起,也没有隐瞒,开口道:“先生昨天不是让我好好休息,其实我并没有休息,而是去后山了,打算多捉一些兔子野鸡之类的,没想到在后山却听到了有人吹短笛,那笛声非常好听,甚至能让我烦乱的心境变得平和下来,后来我便循着笛声去找,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人,这时候我就打算回去套子去捉野兔野鸡了,没想到转身之后却看到了远处溪边有个牧童坐在一头大水牛的背上,我当时就想着在我们镇子上并没有谁家的孩子做牧童,而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村镇好像也有百多里的路程了,我觉得奇怪,更有些害怕,所以调头就往镇上跑,没想到那牧童还叫我,我没有靠近,只是问了他是谁,那牧童就是别处来的,当时我心里就更没底了,便没有理会牧童,直接跑回来镇子。”
“你觉得那个牧童有问题是没错的,我们这里的确没有牧童,你还能记清他长得什么模样吗?”陈先生没想到赵太平昨日竟还有如此经历,他隐约觉得那两个人的死可能还真与那个神秘的牧童有关系。
赵太平仔细想了想,之后才道:“那牧童当时距离我还有段距离,我只记得他八九岁的样子,头上有个朝天辫儿,脖子上戴着一个铜圈儿,上的短笛是黑色的,穿着草鞋。”
赵太平努力回想着,将那个牧童大致的体貌都告诉了陈先生。
陈先生的眉头紧锁着,赵太平的倒的确像是真的牧童,只是他却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太平,最近后山不太平,你最近还是不要到后山去了,你的这些话可能对衙门里的人很有用,我得将其转告给那位文老爷,你今天就早点回去吧。”陈先生嘱咐完赵太平,又跟私塾那些蒙童稚子们嘱咐起来。
私塾放课了,那些蒙童稚子都高高兴兴地回家了,赵太平也将书桌收拾了,然后独自回家了。
“陈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了?”衙门里的文大人正在发愁,他根本不知道那两个人是被谁杀的,甚至连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查,只能在衙门口愣愣发呆,这时候却见到私塾的陈先生来了。
陈先生见文大人居然在门口,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道:“文大人,我刚回私塾,却听到我学生了一件事,可能对着次杀人事件有所帮助。”
一筹莫展的文大人听陈先生起了他的学生知道的事情可能有帮助,忙道:“陈先生,还请您如实相告。”
陈先生点了点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可能是一个牧童做的。”
衙门的大人文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于是道:“陈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有些太难以置信了,后山那两具尸体看起来都很壮实,一个牧童恐怕还杀不死他们两个吧。”
陈先生知道文貅会这么,于是便道:“寻常的牧童自然是无法杀死两个成年人的,可如果那个牧童沾染了从黄石峰中飞出来的真龙之气,那可就不一定了。”
陈先生语出惊人,倒是将文貅给惊住了,直到许久之后才道:“那真龙之气还能与人类融合?”
“没有先例,但没有先例不代表不可能,所以我们还是要心,前段时间我和黄师傅离开九鼎镇,一来是要请些人与我们一起坐镇九鼎镇,二来就是去解决那半缕麻烦的真龙之气,你大概还不知道,在大隋王朝,有好几个村镇都被那逃离的半缕真龙之气给洗劫了,村镇中男女老幼无一幸免,都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跟黄师傅找到了那半缕真龙之气,并且与之交,虽然最后那半缕真龙之气被我们联消耗掉了七成,却还是有三成逃窜了,当时我们觉得三成真龙之气也不会再有多大的力量了,没想到它却与人类的一个孩融合了。”私塾的陈先生道。
“你的可是真的?若是如此,恐怕我们的镇子就更成了是非之地了。”武馆的黄师傅不知何时到了衙门,正听到私塾陈先生与镇的地方官文貅交谈呢。
陈先生见黄师傅来了,而且还问起了此事,便点了点头:“这件事是太平跟我的,他当日在后山遇到了一个牧童,而我们的九鼎镇,却根本就没有牧童,距离我们最近的村镇也有百里远,没有哪个牧童会赶着牛走百里路来我们九鼎镇放牛的。”
黄师傅闻言也点了点头道:“这话得不错,我们这里的确没有什么牧童,不过如果那牧童镇的在后山的话,我们将其找出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两位,这次我们可得仰仗你们了,那牧童如果有问题的话,我想单凭我这衙门的几个差役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还希望获得两位的帮助。
“文大人放心吧,我们肯定不会袖旁观的,不仅我们两个,还会有其他人帮我们的。”黄师傅对着文貅微微一笑道。
文貅得到了黄师傅的保证,心下稍安,道:“那我就代表本镇的衙门和百姓感谢两位了。
文貅完便要对私塾的陈先生和武馆的黄师傅施礼,却被陈先生和黄师傅给拦下来了。陈先生道:“文大人不必多礼,在这个地方让别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文貅缓缓起身,却还是对陈先生和黄师傅作了一个揖,道:“镇百姓就都仰仗二位了。”
黄师傅和陈先生点头,其实不用文貅,他们也得将这件事弄清楚。
当晚,陈先生和黄师傅都进山了。不光是黄师傅和陈先生,还有最近来九鼎镇的一些人也随着进山了。这些人大多做过九鼎镇的守护者,历代守护者加在一起,也不是一个数呢。
入夜,明月高悬在天空,就像是一个大灯笼一样,将光芒洒在了九鼎镇和镇的后山。
从九鼎镇出来的人们都身不凡,就算是文生打扮的人,在山间行走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不过,九鼎镇出来搜捕那个牧童的人虽然不少,却并没有什么收获。到了五更鸡鸣时,大部分人便都回去了,只留下少数的人继续在后山搜寻。
赵太平并不知晓晚间发生的事,但是他却能感觉出一丝味道,好像镇上那些外来的人,都变得紧张起来了。
虽然那些外来的人都紧张起来了,可是赵太平却并没有理会,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向镇武馆的方向赶去。
这时候,前方来了一个人,这人头上光光,还顶着几个戒疤,身上穿着一件灰布的僧袍,虽然上面补丁摞着补丁,但看起来却很干净。
对面的来人似乎根本没有见到赵太平,直接就撞了上来。
赵太平正想着心事,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直接撞上来,于是两个人便来了个头碰头。
赵太平觉得自己像撞在了钢铁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对面那僧人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了,忙伸将赵太平搀扶起来,道:“实在对不起,刚才有些走神,没有注意到你,你没有受伤吧?”
赵太平从地上起来,揉了揉头,这一下真的挺疼,不过他却并没有受伤,于是道:“这位大师,我没事,你走路还是慢些吧。”
面对赵太平善意的提醒,那僧人歉意一笑道:“是了是了,以后得注意了,不过你不用叫我大师,僧可当不起的。”
赵太平微微有些失神,他知道这僧人是个外乡人,而来这里的外乡人都不是简单人物,大部分都活了不岁数了,眼前这个和尚想必岁数也不了,却还自称僧,让赵太平觉得挺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