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合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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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根从定亲到成亲都没用上十天,顺带着老娘方氏也嫁了。

    三根的媳妇郑氏是山洼村人,跟秋宝媳妇算是同族,郑氏长得高挑秀丽又有一的好厨艺,原是轮不到三根惦记的。只是,入冬前,郑氏的亲爹郑强上山打猎,被野猪伤了大腿,一条腿被撕掉一大块肉,一条腿被洞穿了个窟窿,被村里人从野猪嘴里抢了回来,在家里高烧昏迷了四天才醒过来。等郑强醒过来了,能喝水吃饭了,才发现官配的媳妇刘大姐把家里的银钱都卷走了。

    郑强只有郑氏这一个亲生的孩子,郑氏亲娘病死时才9岁,那时,郑强还不到30岁,官配的媳妇刘大姐都四十六了。刘大姐很会照顾人,还有一好厨艺,郑氏父女俩对刘大姐都挺满意的,等刘大姐满50岁了也没撵她走,谁知,郑强刚一出事,刘大姐就趁乱跑了。

    郑强整日躺在炕上动不了,汤药还不能断,郑氏一个姑娘家一文钱没有,先把家里的几亩荒田卖了,然后把过冬的粮食卖了,最后爷俩只能靠着叔伯邻里接济度日。爷俩一合计,这么下去也不是个长事,郑氏一咬牙,就托媒人给门亲事,就一个条件,得带着亲爹出嫁。三根的条件正合适,郑强娶了方氏也不用官配了,两下也不要聘金嫁妆的,直接两家合成了一家。

    三根家里就两间房,这一成亲,二根就过来把赵多多接走了,等明年开春,三根再盖两间房后,再把多多接回来。

    三根成婚没多久,二石家的菜蔬就长得半大了,三根跟着二根揣着几根半长的黄瓜和茄子去了府城。从上河村到辽河府城有3天的路程,这一路上,二根哥俩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这点菜蔬,按着青安要求的菜蔬保鲜步骤一步不敢拉下,就这样,到了府城,那几根嫩嫩的黄瓜看着嫩生生水灵灵的,顶花带刺的招人喜欢。

    哥俩换上新做的细葛布棉袍,抬头挺胸的住进了府城里最大的客栈,二石婶子了,住进这种客栈的人都是里有些闲钱的,在吃食上讲究的人家,才是他们的客户。而且,这种客栈的店二耳聪目明的,不要吝啬几个赏钱,打听出府城里富户家的消息才是正事。

    果然,不出两日,二根兄弟就拿到了300斤菜蔬的订单。这新鲜的菜蔬,二石卖给二根兄弟的价钱是30文一斤,二根兄弟卖出的价钱是50文一斤。

    二根兄弟没想到,这府城里肯花银子吃点新鲜菜蔬的人家这么多,跟二石叔在家里订好的300斤出货量竟远远不够,可惜,这头一茬菜也就能出400斤左右,谁让二石叔家的后园子不大呢!其实,这菜蔬刚刚结果的时候,二石叔就因为这后园子盖了生了一回气,现在,二石婶都不敢提这茬,要提的话,那就是找茬戳二石叔的心呢。二根心里暗暗地腹诽道。

    二根兄弟从府城回来后,就开始着准备。马车、棉被、炭盆、秤秆,哥俩在县里租车行学了两日赶车,还学会了认称、算账。一切准备就绪后,哥俩半夜三更的到二石家把摘好的菜蔬过称装框,趁着夜色直奔府城。

    府城的卖菜之旅让二根兄弟是大开眼界,回来后,三根就是在二石家吹出天花来,也没敢往外漏出一个字。这买卖,可是真来钱啊,哥俩去了路费一人挣了2两多银子,还被那些个富户采买的管家奉承着,应下下次送货的照应。

    赵二石家第二茬瓜蔬下来时是年前,这次,能有00多斤,一辆马车显然装不下。但二根和三根一人赶一辆车也行,就是车里得有一个照应菜蔬的,要是车里的炭盆火灭了,这一车菜都得冻死。再,总是一个人在外面赶车,这么冷的天,谁也受不了,这人选问题就得哥俩回去琢磨,回头二石得把关。

    李玉华这月子做得舒坦,热水热饭热炕头,孩子除了喂奶其余的都不用她管,每日里只管好好养着就行。就是看着李玉叶每日一脸的鞋底子印让人闹心,有时候她还一瘸一拐的出来进去的,连汤饭都端不稳,真是个没用的。看吧,三叔对她也没那么上心嘛,就嘛,就她长得那副丑样,还想压我李玉花一头,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现在,现原形了吧,看她还敢巴巴的跟自己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屁话,还要什么孝顺体贴温顺和睦的疯话,她李玉叶就是她娘里的搅屎棍,是个不打不踹不会活的玩意。

    赵秋宝实在是没招了,这李玉叶不管不顾的作,看着家里的粮食柴火一天比一天少,家里准备过年的一点熏肉腊肉都没了,最近,连家里那钱匣子里的铜钱都变少了,赵秋宝急的起了一嘴的燎泡,老宅的爹娘也不管,就冷眼看着,郑氏就更别指望了。现在,也就指望着勤丫头给出个主意了,勤丫头到底是吴里正的儿媳,在吴家过了几年好日子,见识要比他这当爹的多谢。

    “爹生那气作甚,她李玉叶从爹这儿拿了多少东西补贴她妹子和她亲娘,爹心里有个数就行,等她生下了弟,连带着爹买她花的银子一起都找补回来就是。”赵勤勤漫不经心的。

    “她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能挣来银子?”赵秋宝不信。

    “只要爹爹不心疼她,她就能挣来银钱。”赵勤勤吃吃的笑道。

    “我心疼她,我现在恨不得打死她吃了她,等着,等她生下我儿子,我就不信打不服她。”赵秋宝咬牙切齿的。

    “那就好,”赵勤勤喝了一口热茶,笑道:“爹爹怕是不知,咱这辽北县里有个私娼窑子吧,窑子里也不都是窑姐,有些家境不好的良家女子冬日里也会去挣几个钱,爹要不信,回头我把地址给爹爹,爹爹看看去就是。”

    “那可不行,爹去了那种地方,要是让人知道了,伤了名声不,族里不也能轻饶,这一大家子人呢,都跟着抬不起头,家里的丫头子哪还有脸面亲?”赵秋宝连连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