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排面不在于带了多少人,而是只一个人就是千军万马
翌日,我们收拾好了行装,破晓时分便下山,准备前往北狼城。
“要不要叫上那个姓卜的?”临出发前,大师兄忽然想起了还有这么个人。
“诶诶?师嫂也在苑里吗!?”五师兄闻言后,本是惺忪半眯着的睡眼都睁大了,注入了朝晨的光采似的:“怎么这几天都没见着她呀?话师嫂长什么样子哒?”开始了这个话题后,他越发地兴奋起来,仿佛朦胧睡意一扫而空,“师嫂是不是很漂亮?不然居然真的有女孩子能接受男朋友长得比自己漂亮的嘛?”
“没有师嫂。”二师兄耐心地等他叨叨完了才冷漠地浇上一壶冷水,随后便把目光投向了早已笑得东倒西歪、毫无形象可言的大师兄,冷眼道:“他的话什么时候可信了?”
“沃日,老大你欺骗老子感情!”五师兄一下子就把兴奋转化成了气愤。
“咳咳!”大师兄敛了笑意,“好啦,那么那个姓卜的呢?”
“他几天前就回去了,是他那里有事情。”二师兄,“我们走吧。”
“好。”
一路上,五师兄总是压抑不住他的兴奋似的:“所以那姓卜的到底是谁呀?”
哪怕师兄都没回答他
“哎哎,师弟,你知道他是谁吗?”于是,五师兄转而把他那好奇宝宝的眼神投向了我。
我看了看两位师兄暂时也没有要回答这好奇宝宝的意思,便心地斟酌了一下:“一个朋友,人还蛮不错的。”
“男的女的?”五师兄思索了一阵子,才想起来问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男的。”我如实地。
下一刻,这位师兄本就大的双眼瞪得更大了,一副被震撼到灵魂的表情,开口的一瞬间甚至都破了音:“我我我我我我草!男男男、男的!师嫂是男的卧槽!”
“”二师兄只漠然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看一个没救了的人一样,他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一副根本不想理我们的样子。
直到我们下了马车,在北狼城的一家看似很简朴实际上结算很“奢华”的饭店吃了午饭后,师姐才悠悠道:“卜大哥没跟来可真是不习惯啊!”
“要是他在就好了。”我回想起方才结账时,大师兄那瘪下去一大半的钱袋,便也不禁感慨了起来。
那情形可太可怕了,到现在大师兄都还在猛灌自己茶水压压惊。
“真是想念他啊!”师姐也感慨地。
“你们是想念他的钱包吧?”大师兄这才放下了茶杯,扯了扯嘴角,一副看破我们的模样,叹了口气,“放心,我还有钱,饿不死你们。”
“哇!没想到你们这么想我的呀!”就在这时,忽然一个扎着马尾的红衣大男孩不知从哪来的就蹦到了我们面前来,那好看的眉眼里尽是嘚瑟和喜悦,午后的阳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更显得朝气勃勃。
“卜大哥!?”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这时,五师兄也用一种惊诧的目光把眼前这个红衣大男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而后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当然,出口的话就好像不是这么“友好”了
他:“二师嫂好!”
“!?”顿时,现场就是一阵寂静,除了师姐完全没有形象可言地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噗!”
大师兄和我都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相顾无言。
对于五师兄这声骇人的打招呼,二师兄则选择了无辜地眨眼卖萌,意图蒙混过关
“诶——”没想到的是卜渊在一阵错愕后反应过来,竟是笑了笑,颇为受用地:“嗯嗯,乖,我就是你师嫂”
下一刻,他竟似一回生二回熟地一般,趁人不注意就迅速在二师兄脸上亲了一下!
当然,在这之后卜渊被大师兄追杀了九条街是后话了。
我只记得五师兄当时的反应十分渗人,他表情非常夸张地:“哇哇哇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之后,他还跟二师兄:“玉玉,那真是师嫂吗?卧槽啊那不就是绝霄阁主嘛!扛重剑的卧槽!吃得消吗!”
于是,一向对师弟师妹比较“宽容仁慈”的二师兄终于忍无可忍似的,转过头看对上五师兄的眼睛,相比起五师兄那富有神采的、因为兴奋而瞪大了的眼睛,二师兄的眼神倒显得蕴含了万年冰川似的。他冷漠地看着五师兄,开口就了一个字:
“滚。”
十分简洁明了,是让人非常舒适的一幕。
问及卜渊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时,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
原来他之前回去淮安是因为张潋来信绝霄阁里有几个兄弟被人绑走了,推算是先前与初雪楼结下的梁子,初雪楼的报复。
“我是跟着老张的推断来到北狼城的,暂时就只到这里了,下一步还没想好”卜渊着,挠了挠他的马尾,“然后我是趁着他们还没吃完午茶的时间出来遛个弯,就遇到你们啦!”
“什么叫趁出来遛个弯儿?你这阁主真的靠谱吗?”我不禁地。
“我就出来透透气啦!谁规定的阁主不能出来遛弯了?”卜渊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再啦,不出来遛弯又怎么会遇到你们,你们又那么想念我”
“没有人想念你,都想念着你的钱而已。”大师兄瞥了他一眼,道出了大实话。
“大师兄真实在。”师姐点了点头。
“那你们呢?”卜渊随即一脸正直地转移了话题,“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唉。”大师兄伸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卜渊歪了歪头,声音一沉。
“我家的两个孩子也被绑了,与初雪楼脱不了干系,我们也是追到这里来的,不过,我们比你们多想了一步。”大师兄着,也沉下了声音,“要跟我们一起吗?”
“可以,你带了多少人?”卜渊点了点,问。
而后,大师兄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奇事一样来了个“战术性后仰”,紧接着故作深沉地扬了扬眉头,抬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够吗?”
“”卜渊默默收回了原本认真以待的目光,喝了口茶,才装作很认真地打量了大师兄一番,“嗯,凑合。”
目睹了全程后,五师兄略为困惑地看向我和师姐:“老子怎么总觉得他俩有一腿?”
“淡定,兄弟。”师姐伸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