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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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陈珪父子,还是没有选择与代表着辽东徐家的管宁就此分道扬镳,在翌日不仅主动挽留了九夷使团并表示原意帮助造势外

    还会利用陈家在徐州的士林地位,联名上表朝廷力证肃慎来服一事如此一来对管宁谋求出兵诏书,拖延徐峥与朝廷决裂时的谋划,算是添了一大助力

    只是在管宁提出,想要邀请陈登也加入九夷使节团并且担任副使的身份一同赴雒阳朝贡时,陈登本人尚未开口答复,就遭到了陈珪的断然拒绝

    “幼安不可如此我儿才德浅薄如何当得起此等盛事还是在家继续研读学问,修礼养德为好”见父亲陈珪已经替自己做了回答,陈登只能低头不语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肃慎来服本是圣王之功,能担任此事的副使,将注定会名留青史再者两汉以名望授官,但凡有仕途抱负的青年士子都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会

    但是奈何陈家毕竟是世代官宦,有着一套自己的处事原则,生存之法

    毕竟在正史上能以一家之力,在陶谦死后周旋于曹操,刘备,袁术,吕布四方势力之间直接影响了天下大事的进程不

    陈登还能在广陵郡以一郡之地,数次击退来犯的江东霸王孙策,把孙权两次吊起来打,要不是后来被曹操猜忌有吞吴自立之心,被调任东城太守旧疾复发死在了任上,不得在孙策遇袭身亡,孙权初掌江东基业时,就能反推灭了孙吴

    所以在陈登死后,曹操每每临长江而叹,悔恨不早用陈登的计策,以使孙氏在江南壮大

    管宁见陈珪态度坚决不愿分享这四夷来服的声望也就不再强求,只是留下了九夷使团在此地,等候下邳郡守的官方态度后

    嘱托同行的商会管事,加紧筹备在徐县的祭祀大典,这才带着护卫与拓跋微策马南下吴会之地前去找另一名当世名儒学术大家,若是能得到他的首肯那么大汉整个学术界,就没人敢在质疑‘楛矢石砮’的真伪了

    于是在淮水渡口码头陈珪携陈登目送管宁一行登船离开之后,回头看见儿子那略带落寞的神情,开口安慰道

    “登儿莫不是看见那徐家子,年纪轻轻就立下了如此功业心里按耐不住了”

    见父亲挑明了自己的心事陈登也不再掩饰了“父亲既然已认下了这肃慎来服一事还要联名下邳士林一齐上表,那为何不同意儿一并前往雒阳就是不担任副使一职作为一名普通学子也不行嘛?”

    看着儿子那充满功业渴望的眼神,陈珪苦笑摇了摇头毕竟是年轻气盛,遥想当年自己不也是这么一名志向远大、渴望功名的青年学子啊

    “登儿不是为父要压着你实在是我们陈家与徐家不一样他们只有两父子俩而我们呢?”

    “这个天下已经是乱像初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眼下你就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窝着,否则一旦牵连其中惹祸上身,那么多的姻亲族人要殃及多少无辜忘了你的祖父为了保全一家是怎么死得了吗”

    见父亲提及了故去的祖父此刻陈登纵有再多的委屈和不甘,也不得不咽了回去

    “父亲儿明白了”

    抛开陈家父子的问答不谈南下的管宁一路行来,丝毫没有赶路的模样,每到一地必定拜访当地名士

    毕竟九夷使团入雒朝贡缺的不是时间而是声势,在中原黄巾肆掠横行之后管宁的不少旧友都避祸在吴地若能聚合在一起也是一股不的声势

    而一众被拜访的旧友虽然都不太明白,为何向来清明淡泊的管宁会为此事积极奔走,但是于公于私都没有拒绝参与此事的理由毕竟名望这个东西大部分人纵是不缺也没有人会嫌多的

    然而以外之喜并不止于此由于管宁为了磨练其心智每每登门拜访时都会将拓跋微带上言传身教

    只是鉴于他的容貌原因和与他两个姐姐如出一辙,凝脂白玉一般的肤色居然被好事者冠上了一个雅号

    于是在一行人策马赶到会稽郡的吴县时拓跋微玉君之名已经不胫而走甚至还有越传越烈之势了

    最终当管宁一行,在吴县公府拜访县令完毕之后一路出城沿途走访,在一处依山伴水的沁雅之地,看到路人口述中蔡邕避居的书庐

    远远望去庐外还有不是马车人群果然如陈登所‘宾客盈门’啊

    “不愧是当世的经学大家登门求教者何其多也”官宁回头看向拓跋微“微儿你可徐阀妇家峥儿的妻弟届时可不要失了礼数”

    拓跋微这一路上已经被恶心透了不过恶意与歧视也最能磨练一个人的心智,在听到了徐峥的名字后纵使再怎么不喜也一丝不苟的重整了仪容,风姿气度焕然一新

    然而当一行人下马上前后却听到了一丝争吵之声

    一个门房打扮的使役持木棍,将一帮华服子弟赶的到处跑

    “一帮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也不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居然也敢垂涎我蔡家女通通给我滚蛋否则打断你们狗腿”

    使役仗着自己是蔡邕族中远亲,以家人自居动起来丝毫不留情面,一根木棍打在人身上砰砰直响还伴随着一阵阵鬼哭狼嚎

    “呵呵难怪陈元龙不敢来登门请教原来是怕被认为上门求亲挨棍子啊”自从离了徐峥,拓跋微这还是第一次露出笑容连日来的阴霾戾气居然也散了不少只是唯有管宁一脸尴尬不知道该些什么

    “你们是何人”管宁一行加上护卫,毕竟是二十余骑的队伍,而且各个都是军中悍卒,可不是那些华服子弟的随从能够比拟的,蔡家使役也是有眼力的没有敢恶语相向

    “北海管宁乃是蔡邕先生故人特来拜见”管宁罢自有护卫上前递上名帖

    “原来是管宁先生啊听闻先生来了吴地,我家老爷日前还在惦念呢还请稍等在下这就去禀报”使役罢恭敬的双接过名帖,转身进屋去了

    半响过后就听见一中气十足的呼声

    “哈哈幼安果然没有忘了我这把老骨头知道你来了吴地终于把你给等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当书庐大门洞开后,只见一中年文士急步而出管宁一看正是蔡邕本人

    “先生别来无恙冒昧登门还请恕无礼”

    “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幼安能来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蔡邕管宁不仅早年相识,各自的师长也是互为友人当年还曾在雒阳一道参与校正了儒家六经刻石于太学院关系一直很好

    “想来这位就是近日盛传的拓跋微了”

    见蔡邕看向自己,拓跋微揖礼拜到“子正是拓跋微见过先生”

    蔡邕一番端详之后才叹息道

    “诶玉君之名也是苦了你啊”不想蔡邕尽然莫名的出此话来不过言语中没有听出任何调侃反而充满了同情与理解之意拓跋微顿时生出不少好感

    之后当把臂进屋的两人分主客就坐后管宁原本还在踌躇该怎样开口的时,蔡邕尽然自己提出想要去看看传中的‘楛矢石砮’

    惊喜之余的管宁,顿时想起了方才书庐外的一目,心的询问到

    “先生最近莫不是遇上了难事,不知有没有宁能施以援的地方”

    蔡邕听完一脸的愁容,奈何家事不愿在故人面前提起只恨自己那女儿命苦

    “幼安有心了一众宵而已不碍事”

    见蔡邕不愿回答管宁自然不会无礼探寻,安慰到

    “先生不用心忧‘楛矢石砮’乃是百年不遇的大事一旦促成了肃慎来服入雒朝贡朝廷必要大赦天下届时先生洗脱了待罪之身一众宵胆敢再来滋扰宁就替先生反灭之”

    蔡邕因罪被流放朔方,几经周折,待罪之身避难吴会十于年,管宁自然认为这就是蔡邕被宵滋扰的结症所在

    只是蔡邕再听后感动之余不免有些唏嘘暗暗道

    ‘与幼安雒阳一别近十年没想到如今再聚言语中尽然有了杀伐之气看来在辽东也是过的不容易’

    就在蔡邕和管宁,两人各自胡乱揣摩故人时一直候在门外的拓跋微却起了心思默默起身离开,返回了书庐前院后,正好看见之前握木棍赶人的使役

    “见过阿翁在下有些琐事想要请教”拓跋微上前见礼带着一脸无懈可击的微笑

    南下一路磨砺过来的拓跋微,此时已经能自如的控制怒火甚至在不断的与各类士人学子交流后,逐渐摸索出了一套基于自己容貌优势与人相处的段,只是事后依旧会很恶心就是了

    “当不得贵人如此称呼”此时使役离得近了,看清拓跋微的容貌后居然有了目眩神迷的感觉

    “不知贵人想问何事啊”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那些宵之辈,为何来书庐滋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