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开业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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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的店铺掌柜们听手下人锦娇居这拨人都是乡下人, 他们大多都是嗤之以鼻。

    一个个泥腿子都敢做鸡犬升天的白日梦, 真以为东陌镇遍地是银子弯腰捡就行。

    他们抿着香茗,坐等锦娇居开业三天店前门可罗雀,坐等这拨泥腿子尝够了名为撞南墙的滋味。

    所以一家家的伙计都在锦娇居外的暗处观望着,望着镖头一行人走出来时都是满嘴油光, 都夸赞面条筋道臊子香。

    这些伙计们脑子转得飞快,臊子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不可言的异香, 原来是从锦娇居漫出来的,原来是锦娇居的臊子这么香。

    眼见进去出来的客人络绎不绝, 好几个伙计越发饥肠辘辘, 干脆大摇大摆进了锦娇居,点上一碗刀削面。

    然后回去报给自己的主子, 锦娇居的刀削面如此这般筋道, 臊子如此那般香醇。

    那些老实的伙计, 比如悦客楼的伙计,他们忍着饥肠辘辘, 熬到了面馆烊, 回去复命。

    锦娇居这顿早饭, 最少卖了八十碗刀削面!

    秦掌柜的想法和其他家的掌柜差不多,面条而已, 黏不拉几的有啥吃头,食客不过是吃个新鲜而已。

    等着看,午饭时,锦娇居店前肯定门可罗雀!

    但是, 锦娇居午饭时卖出去一百二十碗刀削面!

    伙计告苦情他吃了碗面后,觍着脸站在纱窗边,装作是等人,实则一碗碗数出来是一百二十碗。

    正抿着酒的秦掌柜手一颤,半杯好酒都洒到了袍子上,他吩咐王管事给了伙计二十文赏,又与王管事如此这般低语了一阵。

    半下午,王管事带伙计去锦娇居取货,特意问花娇今天开业生意如何。

    花娇懒得正面回答,微笑尚可,她这店可比不得悦客楼做的是大生意,勉强够养家糊口就心满意足。

    等到秦掌柜听了这话,马上就按捺下去一腔好奇,是啊,花娇一个的弱女子要养活那么多人呢!

    再他又不算开面馆,如此关注锦娇居干嘛,是卤肉不香,还是好酒不醇?

    却锦娇居周遭的面馆菜馆饺子馆等等,一个个掌柜都坐卧不宁。

    一伙泥腿子开的面馆竟然可以卖出去二百碗面条!

    是真的吗?

    最终他们还是不想相信,肯定是自家的伙计眼神不好看花了眼!

    明天换个耳聪目明的年轻伙计再去探,干脆坐店里吃碗面好好数着。

    结果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那般令人崩溃,锦娇居两顿饭下来卖出去整整二百碗面。

    而且,老板娘亲口目前店里人手不够,没吃到面的客人可以明天早点过来。

    而且,悦客楼的秦掌柜和王管事一起光临锦娇居,从捉起筷子开吃到放下筷子,一直是赞不绝口。

    尤其是秦掌柜还觍着脸要单独买那几样面臊子,老板娘恼着脸她这儿是面馆,不是臊子馆。

    菜馆饺子馆包子馆等等饭馆的掌柜不得不平衡心态,幸好锦娇居对他们排挤得不明显。

    开面馆的掌柜们愁得焦头烂额想撞墙,想一拥而上撞塌了锦娇居的墙。

    有几个掌柜心思活泛些,一起去姚亭长那儿听锦娇居老板娘的底细,姚亭长如实相告。

    老板娘花娇没啥底细,她相公可是个厉害人物,整个云陵县唯一的在册廪生,房县丞每年亲自过来送廪膳费。

    如是这般,这几个掌柜服气了,虎夫无犬妻,幸好锦娇居没有取名才子楼之类。

    总而言之,周遭的饭馆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锦娇居空降东陌镇,生意如火如荼。

    三天一转眼过去,这天中午烊后,众人在厨房喝着肉末粥,这是花娇吩咐萧阎氏专门做的加餐。

    主要是照顾萧二郎父子三人,虽然他们在卖面前也都吃了早饭,午饭,但是忙活下来后需要喝几碗营养粥补充体能。

    “二哥,这三天,你和来金来银每人每天削面七十碗左右,感觉咋样?”

    萧二郎憨笑着,“娇姐儿,削面比我干农活儿苦轻得多,瞅着面条唰唰飞进锅里我就高兴。”

    萧来金笑成了眯眯眼,“三婶娘,我和来银感觉吧,就像是背了一大捆树枝罢了。”

    萧来银附和,“三婶娘,先前我哥还和我,先让我娶媳妇儿,他断后,这样一看,我们哥俩都不了光棍,都能娶上媳妇儿。”

    其实花娇也看得出来他们父子三人不咋累,半上午半下午闲得无聊,萧二郎还要带着两个儿子捡树枝捞鱼。

    是她拦下来,拿出来一串铜板儿,让他们去泡茶楼或者是听戏园子,以此享受一下生活的忙里偷闲。

    这时,萧韬锦缓缓开腔,一语中的,“二哥,你记住,二百碗刀削面是锦娇居的上限,等我和花娇离开后,你们哪怕是一天只出一百碗刀削面,也得保证面条和臊子的味道,物美价廉是赚钱的根本。”

    接着,花娇吩咐萧来金在外面的木牌上写个招工通告,招两个手脚麻利的杂工,第一个月试用包吃包住。

    萧来银毫不客气地揭短,“三婶娘,我哥写的字和我写的一样丑,你怎么不让叔写啊?”

    花娇更不客气,毫不考虑相公的感受,“你叔的字太俊,太扎眼,锦娇居卖面不卖字!”

    事实上是有好几个家碧玉进来吃面时,脸颊红透问花娇外面木牌上的字是不是萧三郎写的,能否买幅字画观摩。

    萧三郎是她男人,她怎么可能大方地介绍给蜂蜂蝶蝶呢?

    她微笑着回复是萧三郎写的,不过萧三郎这几天染了风寒,闷在屋里养病呢!

    来也巧,这话被萧韬锦听了个清楚,当时他写话本累了,出来透透气,就在前店后门那儿偷看自己的娘子。

    因为只消看几眼娇软的娘子就能消愁解乏,结果他喜获一枚酸溜溜的娘子。

    当晚,他拥妻子入怀,轻啄她柔白的耳垂,“娇娇,你在前店时,为夫闷在屋里得了病,相思病,养不好,需要对症下药,是你主动亲为夫一下,还是为夫亲你一刻钟?”

    花娇记忆尤深,这人嘴里的一刻钟其实是恣意而为,往往都是一刻钟的若干倍,其中滋味,羞羞哒美滋滋。

    就在她准备亲萧韬锦下巴一下,后者薄唇轻启,“好,娇娇默认是为夫来对症下药!”

    之后,伪君子,假斯文之类的违心腹诽渐渐融于一片红艳艳的烛光里……

    此时此刻,萧韬锦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你三婶娘的极是,到底锦娇居最后是你们一家经营。”

    不过待到众人下去休息,花娇刚进了屋里隔断,刚爬上炕,就被萧韬锦按入怀里,声线雅痞撩死人不偿命。

    “娘子,娇娇,你为夫的人太俊,字太俊,再没有别的了?比如为夫的一腔温柔呢?是不是都给了娇娇?”

    好吧,花娇也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萧韬锦一撩,她就秒成酥饼儿。

    此刻,大白天的,这个伪君子又撩,屋门还没有插门闩。

    她,她得自救,不,她得振妻纲!

    “萧韬锦,你掰指头算算距离秋闱还有几天,你如此耽于美色荒废学业,对得起朝廷发放的廪膳费吗?老实告诉你,我花娇可是个趋炎附势的女人,如果你秋闱落榜,我休了你另嫁榜上有名的俊才子。”

    少年神色微僵,继而探手轻松地插上隔断屋门的门闩,喉间滚出沉笑。

    “耽于美色?不,是耽于妻娇,为夫是否秋闱落榜不得而知,不过娇娇给为夫唱歌是必然的,即日起,每天给为夫最少唱两次!”

    两刻钟后,系统奖励十两银子,理由是和男主的感情如火如荼,为更上层楼下了坚实的基础。

    花娇腹诽,他日,二人关系若不能更上层楼,她必然摔个粉身碎骨,这是什么神仙人生?

    锦娇居的生意红红火火,好多人都看在眼里,不出花娇预料,一周后有媒婆登门。

    这天下午,萧二郎父子三人刚刚采购回来,媒婆带着两女一男就跟进来。

    她笑着介绍,“阎氏,我是镇上的李媒婆,这位是镇上的姑娘,闺名是卓青绣,做得一手好针线,这两位是她的父亲卓旺,母亲赵氏。”

    不等萧阎氏什么,卓青绣从袖袋里拿出来自己绣的帕子,语气自矜。

    “婶子,你看看我绣的花儿,就像是活的一样,你们村里的女子哪个也比不了。”

    萧阎氏正纳鞋底呢,这与绣花比起来还真是粗糙活儿,可是卓青绣这股子镇上本地人的优越感令她不适。

    然而卓旺还在加重这种不适,他量了一遍后院的屋子,仿佛自己腰缠万贯似的。

    “阎氏,我们看上了你大儿子萧来金,有意把女儿青绣低嫁给他,丑话在前头,在青绣嫁过来前,你得让你叔夫妻搬出去。”

    赵氏帮着描摹,“我男人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还有个二儿子呢,青绣还有个弟弟呢,这两个的都得靠这间铺子娶媳妇儿,所以养不起不相干的外人。”

    萧阎氏脑子转得再慢也晓得卓青绣还没嫁过来,她父母就急着想抓住勺把子当家。

    不,这铺子又不是自己的,卓家人这是想撵走花娇和萧韬锦啊,所以她大声求助,“娇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