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完整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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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捕头拿起仅有的两件物证,递给云天泪。一件自然是那块沾了迷药的巾,巾中央一片褐色的渍迹。另一件是一张纸,上面也是一片褐色的污迹。

    云天泪先问道:“可知道这是何迷药?”

    许捕头摇头道:“不知道。我问了很多药行掌柜,都从没见过此等迷药。”

    又看了看那张带有污迹的纸,不解道:“这张纸是什么东西?”

    许捕头道:“那是西墙角落处那块液状迷药干涸后的形状,给印了下来。”

    云天泪心忖:这又有什么用。却听得许捕头道:“这上面的痕迹显示在完全干掉之前,有东西掉入到了里面。”云天泪立时来了精神,将那张图对着光亮的地方看了又看,道:“貌似是有什么东西掉进去的样子。”

    那朱姐也来凑热闹,把那张纸拿了过去又瞅又瞧,却什么都没看见。许捕头微笑道:“这也是我们这一位老师傅发现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朱姐把嘴一噘,还了给许捕头。云天泪道:“这么,很有可能是那施暴者身上的某一事物掉了进去?”

    许捕头道:“大有可能。”

    “看得出这是什么东西么?”

    “看不出来,只能找到那件事物,然后和这张纸上的痕迹作个印证。”

    云天泪暗道可惜,不过这已经是有所突破了,又问道:“那方巾能查出是哪来的么?”

    许捕头苦笑道:“本县到处有卖,稍一查探,就有至少七八个人卖过这样的巾,而且都不止卖给一个人,并都不清卖给那些人了。”

    云天泪提醒道:“买这种巾的多是女子,若是男子买,印象将会非常深刻。许捕头可再派人去问问看。”

    许捕头连声称善,赶紧吩咐人再去查探。云天泪什么都问过之后,便和许捕头回林府去了,那朱姐竟然也跟着去了。

    到了林府,得家丁通报,林庄主把他们引至偏厅,竟作三人密谈。那朱姐是县令亲戚,自然竭诚招待,由赵管家安排在花园里品茶赏景。

    许捕头先大体讲了案情的进展情况,再较为详细的诉了两件证物的作用及意义,静待林庄主示下。

    林庄主思索了片刻,对云天泪道:“云少侠有何看法?“

    云天泪深吸一口气,道:“此人必定武功不弱。”林庄主略一点首,云天泪见许捕头仍有疑惑,便解释道:“林姐应该是会点武功的,且她自幼失明,听觉定然敏锐,能无声无息欺至她身旁而不被她发觉,武功定然不弱,至少轻功不弱。”

    接着,又道:“此人也必定蓄谋已久。查无可查的巾,见所未见的液体迷药等等,俱能明此点。”

    许捕头虽重新叫人去查探,但云天泪料定不会有结果。他顿了顿,续道:“此人知道白墨轩和林姐的约会,甚至知道林姐有提早赴约的习惯。纵观整个事情经过,此人情报之周翔,时间拿捏之准确,叫人惊异。

    林庄主仍是微一点头,那许捕头则张口欲言,最后仍是忍住了,不过谁都知道,他想要得是“白墨轩”。

    云天泪看了一眼林庄主,告歉一声:“林庄主恕罪。”又道:“此人强暴了林姐,没有杀她,且将她放在隐蔽却又是芳兰往寻姐的必经之路上,这又更添此案的离奇诡异之处。”

    最后一段话许捕头或许听不明白,但云天泪相信身为飞鹰庄的庄主一定是能明白的。他本应该把在西墙角落看见白墨轩在似乎找什么东西一事也出来,不过并未这么做。

    现阶段,所有疑点均指向白墨轩,他若把这话出来,只会让人认定白墨轩就是那施暴之人,这对寻找真凶毫无帮助。

    他最后那段话,亦是提醒林庄主,若白墨轩是真凶,则会把此事弄得满城皆知,好让林姐只能嫁他,而非现在只有林府和官府的有限几人知道。同时,凶亦有可能有什么阴谋在对付林府。

    正沉默间,忽有一人影走了进来,向三人行礼。“林伯父,许捕头,云兄。”却是白墨轩,再向林庄主道:“侄刚醒来,听到林伯父正与二位商讨案情,故连忙赶来。”

    林庄主欣然一笑,道:“辛苦轩侄了。我们正好有了新的线索,你来得正好,大家一起参详参详。”又装作随意道:“咦?轩侄,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了,掉了么?”

    白墨轩眼角往腰间一扫,便道:“嗯,昨天还在的,今天就不见了。可能是今日急切间遗失的。”云天泪暗叫厉害,若他真是凶,如此坦白此玉佩敏感的遗失时间,反倒释人之疑。

    林庄主点了点头,道:“唉哼!继业这子还没起来么!”神色转厉。林继业便是林府的大公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白墨轩道:“继业兄已起来了,刚去看了绣云。”

    林庄主脸容稍霁,叫来赵管家,让他把林继业叫来。却向云天泪打了个眼色。云天泪只好道:“不如我和赵管家去吧。”林庄主笑道:“有劳云少侠了。”

    云天泪随着赵管家找到了林大少爷,人倒是生的虎背熊腰,看上去还有几分英姿。正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酒。

    云天泪暗暗感到无语,乃妹刚遭遇不幸,你就在这喝酒?呃难道,是在喝闷酒?喝闷酒有这么喝的么?

    待赵管家向林继业介绍自己后,道:“哈哈,林兄果然酒中豪杰,刚起床便能鲸吞牛饮。之所以他鲸吞牛饮,是因为他弃旁边的酒杯不用,直接倒碗里喝。

    那林大少爷似乎十分受用,大笑道:“云兄真乃继业的知音啊,来,敬你一杯。”着,倒了两杯酒,自己拿一杯先喝了。云天泪暗忖:幸好只有一只碗。拿起另一杯便喝了。林继业喝完,把杯子一摔,骂道:“他奶奶的,竟有人敢在我们飞鹰庄撒野,叫我知道是谁干的,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云天泪赶忙又顺着他口气骂了那淫贼两句,接着道:“唉,令尊叫我来査此案,真是辛苦。不知林兄能否答我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