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雨天留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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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君夜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陈四林哈哈一笑道:“人家有脚力,咱们有脚和力,抓紧上路吧,衡阳是待不下去了,先去长沙吧,等到二十六那天,再去罗县与张命会合便是。”

    于少欢道:“陈大哥,不是要观望”

    “观望什么,只管上路便是,刚刚张君夜不是也了吗?还有十日,娘的,现在遇到个人仿佛就是去巴陵的。”

    于少欢心中纳闷,不知道为何陈四林一改往日作风,甚至有些意气风发起来。

    “东地,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在城里时我就看你脸色煞白。“陈七关切的问道。

    “啊,没什么事,只是头一次遇到这类事情,一时间慌乱而已。“铁东地胡乱的解释道。

    陈七听后忙安慰道:“哈哈,这都是场面,多经历几次就好了,等到了长沙,七哥再带你去快活。“

    ,也不多答。

    一行四人便趁夜赶路,赶到长沙郡治临湘时,尚不到中午。

    “先找个地方住下,再其它。”

    着四人便步入长沙郡内,长沙乃是荆州大郡,照比衡阳高出了不止两个级别,街道两旁屋舍林立,旅店食舍较比湘南不知多了多少。更有饱学儒生、华服君子、青春少女在大街巷中往来穿梭,或匆匆赶路,或流目四顾,整个县城热闹非凡。

    四人正左顾右盼,领略郡城风光时,横里一阵香气传来。

    “哈,就是他了。”陈四林顺着香气走去,“这羊肉绝对是上等,哈,也不知此处能否住宿,若是能住宿,在这边吃边住,那便再好不过了。”

    “客官四位,快里面请。”门口的厮殷勤的招呼着,“几位来的正是时候,本店的羊汤从昨夜便开始熬制,刚刚开锅,若是再加上本店特有的蒸饼与酱羊肉,那滋味人不敢保证天上有没有,但是在咱们人间,绝对是一绝啊。”

    “好,那便照你的来一桌子,饼子多来些。”陈四林甚为欢喜,对几人道:“昨天一天就没正经吃饭,今日运气真好,哈。”

    不多时,厮便将汤水酱肉送了上来。

    “二哥,再给我们准备两间上房,烧些热水,我们吃完饭便好取用。”

    “好嘞客官,人这就去跟你安排,不过事情要先跟客官讲清楚了,本店只能供客官住一日,明日一早您就要退房的,若是您想在咱们长沙多待上几日,可就要另寻他处居住了。”

    “这是为何,开店也往外撵人啊。”

    “哎呦,客官瞧您的,人巴不得您天天光顾呢,只是从七月二十起,本店就被人包了下来,包了六天,不止是您,所有在本店住的客人,明日一早都要退房。”

    “原来如此。”陈四林也没有为难厮,“那好吧,只是可惜了这羊汤大饼,本想多吃几日的。”

    厮连忙赔笑道:“客官若是喜欢,待寻得住处后,只管来知会一声,人保证每天开锅之后的第一碗汤就给客官送去,就当是给客官赔罪了。”

    “哈哈,好,那我也住的近些,免得你多走路。”陈四林对这个灵的厮十分赞赏。

    “不过客官,您要寻住处可要尽早。”厮附身过来,“据人所知,长沙几家大的旅店都被人包下来了,时间跟本店一样,客官若是想在长沙多盘桓几日的话,可往周围的店去试试。”

    厮退下后,陈四林哼了一声,道:“想必是一些个乱七八糟的帮派包的,不定就有咱们衡山盟呢。”

    陈四林猜的没错,李季秋就在长沙包了一个旅店。

    “吃饭吧,吃完了咱们走走看,若是无处住下,就先在这里住上一晚,明日出城便是。”

    果然如陈四林所料,长沙郡内里的客店不是满客,便是被包下了,兜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几人只得暂时先住下,等到第二日再。

    次日早上,陈七大口的喝着羊汤,砸吧着嘴抱怨道:“这汤是昨日沉下来的,今早又热过,滋味差太多了。”

    “比起这个,我们现在要去哪?”于少欢看着客人们抱怨着结账离开,有些忧愁,昨日的厮则一直在门口弓着身子道歉。

    “都他娘的怪张命。”陈七咬牙道:“这么早就把咱们都撵了出来,惹得我们这几日无处可去。”

    “罢了。”陈四林喝止,“此次大会在巴陵召开,罗县只是张命让我们去的地方,我们不理会他,直接去巴陵。”

    “好。”陈七附和道,“我们直接去巴陵。”

    “可你们与张命有特殊的联系法吗?我们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不去赴约,若是惹得他在罗县苦等,岂不是很不地道。”于少欢开口询问道。

    “哈哈,于兄弟,罗县正在长沙与巴陵中间,我们可以先去罗县的约定地点,给张命留个信息,告诉他,我们已经赴巴陵去也,这样不就可以了嘛。”陈七一幅这都不是问题的表情。

    于少欢一想还真是如此,不由暗骂自己蠢笨,如此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

    “好,那我们吃完饭,吃完饭后便启程去巴陵。”陈四林最后道。

    “二哥,再来十斤酱肉,五十个饼子包好。”

    “好嘞客官,我这就去给您准备着,不过您可能要稍等会。”

    “备好拿来便是。”

    接下来几天,一行四人也不着急赶路,遇到镇便去歇息,天亮再出发,即便如此,慢悠悠的四人三日后也到了罗县。

    这几天内,于少欢有一事颇为好奇,每日住宿时,铁东地都会提出跟于少欢一个房间,而每天半夜都会轻声呼唤于少欢两声,似是在确定于少欢是否睡着,接着便会出门去,至黎明前再回来,连续三天都是如此。

    铁东地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的,所以才提出跟于少欢一个房间,因为在他的眼里,于少欢是实力最弱的,但他却不曾想筑基过的于少欢是这几人中感官最为敏锐的,若是与陈四林或陈七一个房间,没准半夜里呼噜连天的二人绝不会发现铁东地偷偷的出去。

    若是换了陈四林或者陈七,定会直接开口询问:“你昨晚半夜出去干啥了,不会是去私会窑姐了吧,嘿嘿。”

    可于少欢性格颇为内向,不愿强迫别人,铁东地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于少欢便也不会多问,只是自己心里如猫爪挠般的好奇。

    在罗县给张命留好信息后,于少欢四人也没有多做停留,只休息了一夜便出发了。

    “不出两日,咱们就可以到达巴陵了,到巴陵后我们只需打听得俞钤俞错的落脚之处,直接登门便是。”

    第二日上午,四人早早的便出发了,想着今日便可到达巴陵,心情都有些轻松雀跃,然而刚刚上路没多久,天上便彤云密布,显然是要下雨了。

    “七哥,你不是刚今天是个不错的天气吗?这云难道是你这句话招惹来的?”于少欢颇为郁闷。

    陈七也颇为纳闷:“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今日应是晴天才对,为何会有雨呢。”

    “别管为什么了,先找个地方避避,这似乎是一阵急雨,我记得这附近应该有一个废庙,老七你还记得位置吗?”陈四林问道。

    陈七辨别了一下方向道:“应该在这边,我们先去那里避避吧。”

    于少欢四人前脚刚进到废庙的大殿,大雨便倾盆而至,于少欢万分庆幸,只快了那么一步。

    这是一间巫庙,殿中矗立着一座人身鸦首的奇怪神像,泥塑的金身早已残破不堪,大殿的角落里蛛密布,于少欢的到来惊动了供桌布下隐藏的老鼠,使它们拖家带口的窜向另一边的角落。

    陈四林一把扯下残破的幡布,使劲的抖动两下,引得整个殿内灰尘漫布。陈七又将殿内一些散落的稻草收集了一下,垫在了幡布下面。

    “先坐下吧,若是这雨午后还不停,我们今日就不能上路了,半夜到巴陵也进不得城,不如明早再走。“陈七努力的做出了一个舒适的草窝。

    陈七这次的准了,这阵雨果然不似陈四林的那般是一阵急雨,而是一场大雨,过了中午依然没有停的意思。

    “看来今日是走不成了。”陈七一跃而起,抽出刀子将供桌快速的劈开,“先准备些烧火,这大殿有些冷森森的,到了晚上若是潮了些,我们也好点个火堆。”

    于少欢不得不为这些细微处的经验的赞叹,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又来了两伙人,每伙人进来看到里面有人都是一怔,接着便是如陈七一般找一些能点着的东西,不多时,整个大殿已经彻底空荡荡了。

    后来的这些人,衣服已经湿透了,一些高便开始运功蒸干衣服上的水分,于少欢可以看到几人身上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水汽出现,更多的人则是纷纷点起了火堆,脱下衣服慢慢的烤干,整座大殿内似乎也有了更多的人气。

    “真是晦气,冒着大雨赶了半天的路,哪知前面的桥塌了,只得等到雨停另寻他路了。“一人道。

    “这位兄弟,前面的桥不是塌了,而是被水漫过了,雨停了不消半日,那桥便会浮出,你也不需绕路,待到雨停过河便可。“另一个人答道,显然是经常走这段路的。

    先前一人连忙答谢,接着两人便攀谈起来。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伙人,于少欢颇为莫名其妙,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便是他们早上离去的镇,从时间上看,他们若是从镇子里出发的,那么定是冒雨出来的,那为何不在镇子上避雨呢,听他们言语,似乎都在抱怨前面那时有时无的桥,于少欢摇了摇头,非常想不通。

    “不是所有人都像咱们这么无聊,可以在这个破庙一坐就是一天。”陈四林在一旁道,“很多人都在赶这一时的路,你看着吧,直到天黑,都会有人来,据我估计,怕是要有五六十人呐。”

    正如陈四林所的,来的人越来越多,天色越来越暗,雨也越来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