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掺和一脚
荆云出门之后,张君夜几人便不再抢亲之事,随意聊了几句其它后,就互相招呼着出门了,似乎是要寻个地方喝酒。
张君夜等人走后,于少欢三人依然躺在架子上一动不动,生怕他们去而复返,直到两个婢笑着进来,将屋内的茶碗收拾利索后,三人才确定已经安全了。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于少欢苦笑道:“我们好像偷听到了了不得的事情呢。”
姜且也大口喘着气道:“我早该猜到的,祝寿什么的都是幌子,原来是来抢人的。”
贺新郎也在一旁道:“早些时候初听姜兄乃是北镇军的人,我还心中纳闷,从荆州到京口少也要走上半月,这一来一回就一个月了,而钟洛正式发帖摆宴不过是月初之事,为何北镇的人却能得到消息来祝寿,原来这都是安排好的。”
于少欢活动着身子道:“我们先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话吧,我的身上现在痒得很,如果再来人的话,恐怕是用不了树息法了。”
三人心翼翼的下了架子,溜到了门口,姜且道:“嘿,幸亏这个门没上锁,要不然又是麻烦事。”
“我们应该将那些破书放回原位,否则一旦被发现了,很容易波及到这个府里的下人。”
一切善后的事情都做完之后,三人回到姜且在府里的院,此时陈四林已经回来了,他应是喝了很多酒,此时正在偏房内呼呼大睡。
在后院的水井处,姜且一边用凉水擦着身子一边抱怨道:“这功法的后遗症也太可怕了,你看我的皮肤都红了,碰一下就如针扎般刺痛。”
贺新郎道:“这还是我们尚且年轻的缘故,若是年龄再大些,这么长时间闭气早已内息紊乱,半条命都没了。”
姜且闻言还口道:“不过它也真是极为有用,若是两军对阵时,用它来刺探情报,岂不是容易至极。”
于少欢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此功法受到的限制太多了,我们若不是有你这个内奸带路,找到了正确的窃听地点,又有贺兄这等经验丰富的老找到藏人的地方,再加上张大哥他们本身就没有防备,是绝对不可能窃听成功的,而且刚刚我已经到极限哩,若是他们肯在屋内多逗留片刻,我绝对会应为憋不住气被发现。我觉得这功法用在逃命时最为有效,例如被人追击时,可以先逃到了一个隐秘之处,然后暗暗运功潜匿,不定敌人就会过而不见。”
“于兄的极是,这功法受限制多,而且还容易被发现,作为一种段戏耍别人尚可,但若是作为刺探情报的大事,就很容易出错。”贺新郎极为赞成于少欢的观点,“不瞒两位,这一次是我用这套功法最成功的一次。”
这一句话便将话题转回了今日的故事中。
于少欢接话道:“为何我觉得是极为失败的一次呢,本想打听一点无关大雅的事,发一笔财,却无意中听到了这么大的事情,要不然去向张大哥坦白吧。”
姜且听后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
于少欢不解问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反正这个消息也不能拿来卖钱,刚刚张大哥与荆云交谈时已经明言,即便是谈不拢也不会杀他灭口,那定然也不会杀我们灭口,所以不如去坦白,也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姜且听后奇怪问道:“韩骏娶女,荆云夺爱,这是多么劲爆的桥段啊,若是荆云真的成功了,那定然会轰动武林,这么刺激的事情,你不想去看看吗?”
于少欢道:“你可以去跟张大哥,想来他会带你去的。”
姜且叹了口气道:“他刚刚已经了不去了。”
于少欢刚要问何时的,却突然想起张君夜对荆云的最后两句话。
“看来于兄也想到了。”贺新郎在旁道,“钟洛大张旗鼓的摆出这个寿宴,除了召集人之外,就是为了撇开关系,所以这几日钟洛还有殷初平他们一定哪都不会去,就在洞庭楼上每日饮宴。”
于少欢的后知后觉绝不是因为他的智力不如别人,而是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这类事情,所以想到的慢些。
现在别人稍加提点,他便已经将事情全都串联起来了,“怪不得这寿宴要连开数天,在这几天哪些人一直都在,哪些人先走,很难清楚,钟洛便可以安排一些人打一个时间差,或是在来时的路上,或是在归程的时候消失一段时间,这样便可以掩盖住杀的行动。”
贺新郎点头道:“正是如此,虽然无论怎么调整,都瞒不过有心人的调查,毕竟若是陆蝶真的死了,这个大雍有胆量做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别人无论如何都会怀疑到他头上,但钟洛只要把姿态做足就可以了。”
于少欢恍然大悟,道:“这也就是荆云为何重要的原因了,荆云的目的和其他人不同,他是为了救回挚爱,所以由他出头,才能让这件事看起来不是阀族纷争,也就是让天下人更加相信此事是个意外。”
完转念一想,又有些疑惑道:“可无论怎么像是意外,都有一个巨大的漏洞,荆云的能力放在那里,陆家的实力在即便在阀族中属于中游,也不是他能撼动的,那如果荆云做成了,这不就是明摆着告诉世人,他身后有人站台吗?”
贺新郎笑道:“于兄我且问你,在我大雍的南武林中,有多少人是阀派中人,又有多少是隐世门派的传人呢。”
于少欢摇头道:“这我不知,这等事情想来也只有你们货郎帮清楚。”
贺新郎轻咳一声道:“这两者加起来也就一成,其余的都是所谓的‘杂人’,这些杂人中运气好的如你我荆云这般,时便能遇到名师筑基,打下良好的底子,运气差的如陈四林大哥一样,错过了筑基时间,便只能学一些大路货的功夫。还有就是我们乃是群英会”
于少欢现在已经能忽略掉群英会这个词了,问道:“即便这样,那又如何。”
贺新郎哈哈道:“人多力量大啊,荆云同为‘杂人’中的一份子,却得到了阀族娇女的青睐,并且二人为了长相厮守,上演了一出绝大好戏,可以荆云此去,无论成功与否,都也会名满天下。成功了自不必,这是可以编成话本的桥段,若是失败了,天下人也会无比同情荆云,咒骂韩陆。”
于少欢附声道:“也就若是荆云成功了,韩陆两家这个亏只能认了?”
“认了是不可能的,”姜且此时已经穿好了衣服道:“只能只要不彻底撕破脸,就不会拿这个事情做文章了,而且,无论怎么样,如果这个荆云没有够硬的护身符,必死无疑。”
于少欢认为姜且的极对,不禁对荆云惋惜起来,又想到荆云若死,恐怕他的弟妹也活不成了,心中有些莫名难过。
“好了,二位兄长,暂且不理会荆云的死活,能够给弟出个主意,让我如何能去见识一番呢?”姜且笑嘻嘻地道,“而且,二位兄长不要再装模做样了,我看的出来其实你们也想去看看呢。”
贺新郎当即矢口否认道:“我今日早些时候已经对二位承诺了,为了保证不将今日听到的话传出去,再事情公布之前都会跟着二位,所以如果二位要去,那么即便是我很不情愿,也会跟着二位一同前往。”
姜且闻言鄙夷道:“真的无耻,明明脸上都很诚实的告诉我你也想去了,却还这么嘴硬,而且今日偷听的话,很明显是要烂掉的在肚子里的,难不成你还要跟着我二人一辈子吗?”
贺新郎嘿嘿笑了笑,道:“虽然我不想去,但若是姜兄想去,我这里有个办法。”
于少欢在一旁连连道:“我也不想去,若不然贺兄和我一起,我二人留在巴陵吃吃喝喝住几天,等到荆云洞房之时,我们再各奔东西,如何?”
贺新郎和姜且完全没有理会于少欢扫兴的话,将他拉了过来,出了自己的计划。
姜且听后,两眼发亮的点头应下了,接着三人便一起找到了正在呼呼大睡的陈四林。
陈四林揉着脑袋,先是跟几日未见的贺新郎打了招呼,接着叹口气道:“晚上张命要回请俞钤,就在那家做鱼的楼里,我是偷闲回来睡一会,你们有什么事情要一定把我吵醒呢。”
姜且也不转弯抹角,开门见山地道:“我们三人刚刚费劲力气,终于从张大哥中套出了明日的章程,想要卖给俞钤,还请大哥从中牵个线。”
陈四林闻言睡意全无,狐疑的看了几人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于少欢身上。
于少欢此时早就已经了解到了,陈四林黝黑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极为玲珑的心,见陈四林向他望来,苦笑一声,耸了耸肩膀。
陈四林思考了半刻,开口道:“可以,不过你们要先告诉我。”